士兵們在趙與芮這個“妖魔”的摧殘之下苦不堪言,雖說有賞錢激勵,但還是倍感辛勞啊。
饒是如王河這般的健壯之士,站的都有些雙腿打顫了。
營指揮使方笙向趙與芮問道:“殿下,為何光站立都要如此繁瑣?這站立站好了也不能提升軍隊戰(zhàn)斗力啊?!?p> 趙與芮搖頭道:“指揮使啊,話不是這么說的,讓士兵們整齊劃一的站立,是要讓士兵們深刻的明白服從命令的重要性?!?p> “這是紀律的問題,吾等大宋將士之所以沙場上被人嘲諷為不堪一擊,原因之一便在于軍紀渙散?!?p> “我們要從根源解決問題,要讓士兵們堅決的服從命令聽指揮,這樣的軍士才有可能成為一支常勝之師?!?p> 方笙恍然大悟:“多謝殿下指點?!?p> 趙與芮點點頭:“不過第一天嗎,訓練強度也不能太大?!?p> 方笙急忙說道:“是啊是啊,士兵們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p> 趙與芮笑道:“好了,大家伙都蹲在那兒休息休息,一刻鐘后我們繼續(xù)?!?p> “…蹲?”
趙與芮露出了溫暖純真的笑容:“怎么了?有什么問題么?”
方笙無奈道:“殿下,士兵們身著甲胄,蹲著多有不便啊,不如坐著……”
“那不行,不想蹲就站著吧~”
“……”
士卒們雖然口中能抱怨,但是身體卻跟不上,只能用盡一切站著也能舒服的姿勢來休息了。
一刻鐘之后,趙與芮重新集結的口令響起時,士卒們眉頭緊鎖,怒目而視。
仿佛那個親善待人的榮王殿下一去不復返了…
士卒們操練了一整天之后,迅速回到營帳之中,癱倒在就寢的地方,沉沉的睡去了。
當然,除了那些被罰做去洗襠褲和足衣的人。
第二天,趙與芮卯時便來到了軍帳當中把這群人喊醒了。
士兵們拖著疲憊的身軀爬了起來,口中不停地抱怨。
趙與芮并不在意,把這伙人帶到了校場之上,進行了一個時辰的特訓。
整整一周的時間,趙與芮將基礎的站立,隊列,左右轉這些基礎的步驟教給了士卒們。
每日的訓練如惡魔的低語一般縈繞在每位士卒的耳畔。
士卒們精神相當?shù)钠?,最害怕每天早上聽到趙與芮的聲音,更害怕看見趙與芮和善的微笑。
不過,在訓練了七天之后,士卒們也發(fā)現(xiàn)整個營五百號人竟然能夠做到整齊劃一,口號響亮,隊列整齊,甚至很多人都下意識的規(guī)范自己的動作,看起來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雖然有點扎心,但這在大宋的軍隊里面簡直聞所未聞……
趙與芮看著火候差不多了,可以進行下一階段的訓練了。
趙與芮將士兵們聚攏起來,問道:“兄弟們,經過近七日的訓練,你們已經基本完成了整齊劃一這一要求,所以從明天開始便不用訓練這個了。”
饒是方笙都有些扛不住,癱在地上喊道:“天吶,終于不用練這個破玩意了。”
王河附和道:“簡直不是人練得東西……”
其他士兵也都長舒一口氣,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趙與芮不太明白他們在高興什么,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們今天開始下一階段的訓練?!?p> “噗~”一位正在喝水的士卒瞬間將水噴了出來。
方笙撇嘴道:“殿下,我沒聽錯吧…還要練?”
趙與芮鼓勵道:“方指揮使,你的耳朵真不錯!”
方笙咽了口吐沫,四肢乏力的癱倒,而后抽搐了起來。
趙與芮不慌不忙,掰著他的腳尖,很快讓他恢復了知覺。些許的憤怒情緒充斥在了趙與芮的臉龐上。
趙與芮將所有人聚成了一團,正色道:“哼~本王原本以為你們是軍中精銳,不畏艱難,能吃苦,才決定帶你們訓練?!?p> “看看你們的樣子,只是聽到要訓練便畏懼成了這個模樣?”
“曹統(tǒng)領向本王保證的精銳就是這種窩囊的廢物?”
幾個士兵被這么一罵,登時坐不住了,一位士兵問道:“殿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是親王,我們尊敬你的為人,但也不能隨意侮辱我們!”
趙與芮嗤笑道:“侮辱?侮辱你們的是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的樣子,才訓練了幾天就不行了,真是一群只會混吃等死的飯桶,除了消耗糧食,毫無用處!”
幾位士兵艱難的爬了起來,皺眉道:“榮王殿下!你…”
“怎么了,想反駁我?”
“好啊,本王給你們機會,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來揍我一頓,前提是你們打得過?!?p> 說完,趙與芮指著最開始質問的士兵:“本王問你,從訓練開始到目前,本王可曾在你們訓練的時候偷過懶?”
那名士兵一回憶,突然想道:“是啊,榮王殿下好像從來沒有在我們訓練的時候休息!”
趙與芮淡然道:“今日,本王才年滿十五,本王能做到,你們?yōu)槭裁醋霾坏???p> “你們個個號稱百戰(zhàn)余生?我呸!不過就是金人、蒙古人手下的殘兵敗將,何足掛齒?”
“你們也配稱為銳士?真正的銳士是當年北伐的岳家軍!你們算個什么?”
所有士兵都羞愧的地下了頭,士兵們心道:“是啊,我們好歹也是殿前司的精銳,居然連幾天訓練都撐不住……”
方笙上前拱手請罪道:“榮王殿下,方笙治軍不嚴,敢請治罪!”
“呵呵~治罪倒不必了,這支軍隊…沒救了~”
說罷,趙與芮轉身便離開。
所有軍士雖身著甲胄,卻紛紛下跪道:“望殿下留步!我等愿受罰?!?p> 趙與芮步伐不減,軍士們齊聲吶喊道:“望殿下留步!”
趙與芮這才停住了腳步,說道:“好,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把甲胄給我脫掉!全身輕裝,看到那棵毛白楊沒有?”
“白楊樹距離校場大約一里,來回五次,也就是十里路。”
“全軍輕裝,十里快跑!本王也會跟你們一起跑的。”
“要是誰落后于本王的話……嘿嘿嘿~”
趙與芮的笑容讓軍士們集體發(fā)毛,士兵們來不及細想,迅速脫掉了甲胄。
士兵們心道:“我們當兵的難道還跑不過你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親王么?”
“額…榮王好像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那種…不管了,難道我們二十好幾的人要輸給一個少年不成?”
“這傳出去可忒丟人了?!?p> 趙與芮率先扔掉甲胄拔腿邊跑,身后五百士卒見狀,嗷嗷叫的往前沖了過去。
一營的舉動甚至嚇傻了前來視差的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