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咱還是去醫(y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才行!”林天藍邊勸胡鈺藍,邊收拾東西。
“外婆,我們都陪你去,不用擔心!”林恩樓也在一旁勸著外婆。
胡鈺藍緩緩起身,慢慢說道:“你們看,其實我沒什么事了,不用去醫(yī)院,太麻煩了!”
“外婆,一起去吧!咱得相信醫(yī)生不是?”恩樓挽著外婆,貼在她身旁撒著嬌。
胡鈺藍拍了拍恩樓的手,有點小孩子氣地說著:“去也行,我不住在醫(yī)院,你們可別想把我丟在醫(yī)院了。”說著還佯裝個小孩子的樣子,假裝生氣起來。
林天藍被她逗得好笑,連忙說道:“好好好,我們就是去檢查檢查,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醫(yī)生,我媽的情況怎么樣?”林天藍看到摘下診斷器的醫(yī)生。
“現(xiàn)在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但往后可能會記憶逐漸衰退,有著老年癡呆的風(fēng)險,我建議你多陪陪老人,多帶她出去走走,讓她多接觸外面的世界,心情愉悅很重要,還有有可能的話,你們得帶她定期來醫(yī)院進行復(fù)查!”醫(yī)生推了推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鏡,“我這里開一些藥,每天按時服用!”
林天藍拿著藥單,進來笑著對躺在病床上胡鈺藍說道:“媽,醫(yī)生說了沒什么大事,定期來醫(yī)院復(fù)查就行了,等我拿了藥,咱就回去。”
一整個假期,恩樓陪在外婆身邊,本來定好的一家人三亞之行,也因為外婆的病給耽誤了,不過也算是很溫馨,李叔叔依然同往年一般,會過來幫忙坐坐年夜飯,只是少了一個人,似乎并沒有什么不一樣,要說最不一樣一定是恩樓的廚藝見長,團圓飯基本上她成了主廚,其他人都只能幫忙打打下手。
林天藍提前辦了內(nèi)退,但還需要再等上一年,只好請了個阿姨照顧胡鈺藍的日常起居?;氐綄W(xué)校的那天,外婆依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黏著恩樓,最后勸了好久才說服她。
剛從圖書館回來的林恩樓,聽到被后有人在喊她,她轉(zhuǎn)過頭一看,竟然是賈書律。
“你這是?”恩樓望著戴著口罩的書律。
“我通告跑完了,回來上課?!辟Z書律一臉少年的模樣。
“你現(xiàn)在可是出名得很,你那個綜藝節(jié)目我看了,挺逗的!”恩樓調(diào)侃道。
“那可不,這不拍完了,我就回學(xué)校了!現(xiàn)在老師查人嚴不嚴?”書律摘下口罩問道。
恩樓見狀,神秘道:“可嚴!天天都在問你為什么不去上課,是不是不打算畢業(yè)了?”
書律一下就看準這家伙是在騙他,“小樣,你誆我!”隨后便去用手彈恩樓的額頭。
笑點低的恩樓就,竟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吶,這是我的新專輯,馬上就要發(fā)行了!”
“真的!那我可要認真觀摩觀摩!”
“問你的個事情,你們家是搬家啦?我上次還去你家找你,才發(fā)現(xiàn)家里都沒人?”賈書律看著一臉傻笑地恩樓,臉上滿是寵溺。
“哦!對!我們都住在外婆家,陪她!”
一陣清風(fēng)吹過,似乎能帶領(lǐng)人進入這風(fēng)的溫柔中,恩樓臉頰邊的碎發(fā)也在隨風(fēng)起舞,書律看得癡了,便用手幫她整理這些碎發(fā)。
專注于看向遠方的恩樓,發(fā)現(xiàn)耳畔多了一只修長的手,似乎在撫摸著自己的耳際的頭發(fā),她轉(zhuǎn)過臉來,騰出一只抱著書的手,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我自己來。”
那明亮而閃爍地眼眸,能讓人從她清澈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書律一只手將她拉了過來,一只手放在她白皙切勿瑕疵的臉上,一雙笑眼,盯著她說道:“好久沒見,真的很想你!”
說完,他薄薄的嘴唇便吻在她柔軟的紅唇上,她的大腦完全來不及思考,沒等她有任何反應(yīng),這炙熱的吻就侵襲而來,手上的書已經(jīng)掉了一地,她想推開他,但一只手卻被他狠狠地握住,另一只手無論如何力氣也不夠,她越加變得焦躁起來,掙扎著,想要逃離這里的空間,突然他松開了她。
“啪”她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臉上,“流氓!”
恩樓轉(zhuǎn)身便離開,卻被他狠狠地拉住了。
“我哪里不如他了?你為什么都不肯看看我!”書律低著頭,看著她手,揚起地嘴角是他此時最大的宣泄,輕吼道。
“我愛的只有他,只是你、你不是他!”恩樓咬著牙,堅定地說道。
“他、他、他,他早走了,去美國了,不回來了!就算你惦記他,那又有什么用!”書律抬起頭,看著她紅了的眼圈,怒吼道。
恩樓被他氣得說不出來話,剛剛還在眼眶打轉(zhuǎn)地淚珠,突然輕輕滑落,他拉過她,將她放在自己身上最安全地方,輕拍她的背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良久,他又緩緩地開口:“你,真的忘不了他嗎?”
她躺在他懷中,有一種很久沒有過地安全感,但她清醒地知道,這不是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她推開他,將地上的書撿了起來,卻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話:“以后,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一陣風(fēng)再次吹過,她從地上撿起的書本,用手拍了拍書上的灰,在抬頭時,頭發(fā)再次在她臉上肆意地飄來飄去,他的手不自覺地就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說了句:“我自己來就行!”
他尷尬地將手放了下來,看著她也知道該說什么了,她看著他充滿歉意地神色,用拳頭推了推他的肩膀,“以后,祝你,星途坦蕩,永不落幕!”
他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苦澀的笑容,眼睛里滿是不舍,“祝你,永遠清澈明朗,一直像現(xiàn)在一樣!”說完,眼神里全是深情。
回到宿舍,恩樓走在宿舍的廊道中,徘徊了很久,她想告訴他今天發(fā)生的事,但是又覺得不妥,她想給他說:希望他能永遠做個有夢的人!她抬眼看了看天空,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的月亮和那天的月亮一樣,都是那么完美!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不存在!”
“不存在?”恩樓自言自語道,月色再美好,但它此刻并不屬于你!
自此后,恩樓總是盡量躲著賈書律,每每書律還想和她去打招呼,她視而不見地路過,冷漠的態(tài)度,將他想要開口說的話全給推了回去。
大洋彼岸,“Alice, your letter!”Doris拿著一疊資料交給Alice。
正在自習(xí)室的Alice,合上書,“Thanks!”便將資料接了過來!
“這是不是你那個女朋友寄給你的??!”Doris一臉八卦的神色。
“不是!”Alice不理她,拆著信封,不料,信封里放的照片一張張地從封口處滑落了下來。
“怎么有這么多照片?”Doris連忙也幫他去撿,拿起來一看,大部分是同一個女孩子的照片,有在自習(xí)室的、有在食堂里的、有操場的、還有一起燒烤、看日落的照片、、、、、、
“這不會是你的那個女朋友吧!”Doris還沒仔細看清楚那女孩的模樣,就被Alice一把搶了過去,冷冷地丟下一句“不是!”
無論Doris有多好奇那個女孩的模樣,都被Alice一口回絕了。
“謝謝,東西收到了!以后關(guān)于她的消息和照片,不要再告訴我了!我不感興趣!”Alice拿起電話說道。
電話這邊似乎還在睡夢中,并沒有聽太清楚他說的話,大概意思是:東西收到了,不要照片了!他便在睡夢中說了一聲“好”!便掛了電話。
回到公寓后,Alice伏在案邊,在窗外看了看,又從信封中將照片一張張地拿了出來,照片的人依舊是那張熟悉的面孔,露出極具感染力的笑容,Alice看著照片,似乎都能聽到笑聲就在自己耳邊回蕩,他用手摸了摸照片上的人,看著一張張熟悉的笑臉,視線慢慢地也模糊了起來,不知何時是眼中的淚水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卻用力去擦照片上的水霧,但怎么都擦不干凈,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眼淚這才留了下來,照片的笑臉也漸漸清楚起來!
原來擋住視線的不是他以為的迷霧,是自己的淚水!他拿起握在手中很久的電話,抬頭望了望今晚十分圓滿地月亮,手指按下了曾在心里默念過無數(shù)遍地號碼,“嘀”的響了幾聲后卻沒有人接聽,正當他有點失落地掛電話時。
“喂!”一聲慵懶充滿睡意的女聲響起。
他一時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開啟這通遙遠地對話,一秒后,他在慌亂中匆忙就掛了電話,盯著電話,他等了很久也沒人回撥過來,他知道,是他心存僥幸了。
很快,大家迎來了大學(xué)畢業(yè)季,恩樓看著兵荒馬亂的校園,仿佛這畢業(yè)就是一場逃亡,逃亡到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的未來中去,他們都知道有些事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
她在學(xué)校里送走了一個有一個的同學(xué),苗苗走的時候,兩人抱頭痛哭了一陣。
她說她和張雨晞分手了;
她問她為什么;
她頓了頓,只說未來太遠了,她不敢確定未來是否有他!
她拍著她的肩膀,告訴她,你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的!
看著她的樣子,她突然想起在那個曾經(jīng)離她們還遙遠的畢業(yè)季,有一個學(xué)長對著一個學(xué)姐堅定且寵溺地說:“畢業(yè)又不是分手,傻瓜!”
作為就留在C城的恩樓是學(xué)校里最后一批走的畢業(yè)生,她東西倒是不多,很多東西已經(jīng)被林天藍女士早就送回家了,這次主要是有一些書和衣服要收拾,她在宿舍每一處都拍了一張合照,路過的校園的每一處也拍了一張照,希望將來能記得。
“恩樓,你還沒走嗎?”正在拍照的恩樓,突然聽見遠方有人在叫她,是賈書律。
她點點頭,“你也沒走?你、、、、、、”只見對方已經(jīng)跑到了她面前。
“嗯,我明天的飛機,去BJ!”只見他堅定而目光中,充滿著對未來的期待。
“嗯!”
他看她低著頭看著相機里的照片,“你畢業(yè)又想去的地方嗎?”
她停下翻動相機的動作,“我沒有,我一直都只想留下C城!”堅定的語氣中似乎在堵著氣。
“我們公司給我組了工作室,正好缺人,你要是想去BJ,可以、、、、、、”沒等他說完,她就打斷了他的話。
“不用了,我覺得C城挺好的!”臉上浮現(xiàn)的笑容,似乎讓人覺得她是真的想留在這里。
“這是我在BJ號碼,這是我的地址,要是去了BJ一定要聯(lián)系我!”書律將一張紙遞給她,她遲疑片刻,便將它接了過來。
“我想,我、、、我應(yīng)該不會去BJ!”她看著他說道。
“不去BJ,也可以聯(lián)系我不是?”書律淡淡地笑著,“這是C城電視臺的工作名額,我托朋友拿到的,他們對你之前的拍攝作品很滿意,如果你想去,就直接聯(lián)系這上面的電話!”
看著他如此費勁心力為自己未來打算,她有點抱歉,又有點感激,“我、、、我、、、”
看著她支支吾吾地,他便一把將資料遞給了她,“拿著!再和我客氣就是太見外了,很不錯的機會可以試試!”
說完,書律就做了瀟灑的回轉(zhuǎn),走出她的視線外,背對著她說了句:“江湖再見!”
恩樓手中的資料突然宛如千金般重,她沖他背影說道:“你、、、你、、、注意身體,不要太拼了!慢慢來!我相信你的星途一定是坦蕩的!”
只見他站在原地愣住了幾秒,繼而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畢業(yè)后,書律星途果然坦蕩,一路從歌手轉(zhuǎn)型到綜藝節(jié)目主持人再到演員,每一次轉(zhuǎn)型交出的答卷都是令人滿意的,就連大熒幕上都有他的身影,實力不遑當讓;盡管身處魚龍混雜的娛樂圈,卻很少傳出關(guān)于他的花邊新聞,也正因此,收獲了一大批擁護他的鐵粉,只要是他參演的劇和電影,成績都十分斐然。
“哎,這小伙子是不是就是當年你們班的那個什么律來著!”林天藍女士看著電視,問向恩樓。
正在找東西的恩樓,瞄了一眼電視,“哦!對!人家叫賈書律!”
“我記得人家當時還很喜歡你來著,有這回事嗎?”林天藍繼續(xù)八卦起來。
“沒有,媽,是你記錯了!”恩樓淡定地回絕道。
“哦,是嘛!這小伙子演技挺好的,上次演的那個什么宮廷記來著,看得我和你外婆可感動了!”林天藍仿佛一秒鐘就化身為他的迷妹,猝不及防地就向她安利起來!
恩樓聽了笑了笑,找了半天也沒看見,“媽,你有看見那個小女孩的玩偶,就是噘著嘴的那個!”恩樓邊問邊做著噘嘴地動作,“你有看到?jīng)]?”
林天藍也不看她,只說了句:“沒看見!哎,你挪開點,擋著我看電視了!”邊說邊讓她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