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老前輩你啊,以后不如改個名字好了,我蠡哥哥叫你“五毒鬼”那是抬舉你了!我覺得應(yīng)該叫“膽小鬼”......哈哈,我覺得,這才跟你的形象搭配嘛!”
……
朝露喋喋不休,陰陽怪氣地諷刺著蕭鏘。蕭鏘被她氣得,感覺血管都要爆裂了。
這個死丫頭,等他逮著她,有她好看!
范蠡的麒麟神掌,西施的陰符棋局打過來,雖然功力不怎么樣,但卻是左右開弓,再加上還有個方紅。
一會兒呼嘯而來的麒麟,一下子從天而降的黑白棋子。不時還猛地來一箭。
這三人幾乎不停地出招,蕭鏘一個個拆招,也是覺得挺耗損心力的,煩不勝煩,就想著,能不能快點結(jié)束。
他仔細(xì)看了看這三人,還屬范蠡武功高些,也像是個主心骨的樣子。
所謂擒賊先擒王,不如先拿下他再說。
打定了主意,蕭鏘便將重點放到了范蠡的身上。
“這位姑娘長得這般水靈,身手倒也不錯,不如跟我回家做了我的續(xù)弦如何?”蕭鏘說著便伸出右手來,擺出一副像是要過去捉弄西施的姿勢。
范蠡以為他要對西施下手,忙朝西施的方向一個躍身,要保護于她。
不想?yún)s中了那蕭鏘聲東擊西的詭計。
看著范蠡一過來,他反身就是一掌朝范蠡打了過去。
這一掌,使出了他十成的功力,威力非同小可。眼見著他的掌力就要打到范蠡的身上,誰知忽然竄出一團巨大的紅色赤焰,朝蕭鏘飛速襲來。
那團赤焰來得太過突然,白面毒王竟躲避不及,只好將這十成的掌力用來阻擋赤焰。
“砰”地一聲巨響,那掌力竟然將赤焰沖散了。
蕭鏘果然是一等一的絕頂高手,這赤手空掌居然平白地將那熊熊赤焰給打散了不說,卻還一點傷損都沒有。眾人見到這一幕皆感到匪夷所思。
赤焰都散落到地上時,顯現(xiàn)出一頭高大的火獅形象來。
范蠡與朝露齊呼:“原來是火獅!”
西施與方紅從未見過火獅,也不知是敵是友,露出了一臉疑惑的神情。
火獅回頭看了范蠡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堅韌,讓范蠡感覺,他們就像是同盟。
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那火獅稍微站定之后,又立即朝著蕭將噴出巨大的火焰來。蕭鏘急忙不斷地躲避。
頓時,范蠡已完全確定了,那火獅就是來救自己的。
范蠡唏噓的同時,又頗有些感慨。火獅在朝露的體內(nèi)孕育了十年,曾經(jīng)還一度要攻擊他們,現(xiàn)在卻稀里糊涂地跑來救自己,范蠡心里除了感動就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了。
蕭將一臉茫然,因為他從沒見到過這種火獅神獸,吃不準(zhǔn)是范蠡使的什么路數(shù),有些猶豫起來。
除了躲避之外,到底自己該不該還擊呢?
火獅見他站著不動,立即一個跳躍,徑直朝他撲了過去。
蕭將慌忙閃躲,盡管是毫發(fā)無傷地避開了火獅的攻擊,但卻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它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灼熱的氣息,像是要將人都烤化一般。
朝露笑道:“我明白了,這火獅是蠡哥哥制服的,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將蠡哥哥當(dāng)成自己的主人了......”
范蠡歡喜地笑道:“決計是,決計是,朝露妹妹,你真聰敏!我明白了。”
蕭鏘邊躲避著火獅的攻擊,邊聽到他們的談話,隨后又見范蠡、西施、方紅也同火獅一樣向自己襲擊而來,竟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就這樣他們與蕭鏘連續(xù)搏斗了三十多個回合,仍難分伯仲。
朝露雖然身中劇毒,但卻也沒有閑著,邊出言干擾蕭鏘,邊暗暗心想:這老家伙內(nèi)功深厚,雖然在招式上他們以四敵一難分高下。但時間一長他們的內(nèi)力逐漸耗盡,而這老家伙如還保有余力,那不就又陷入被動的態(tài)勢了嗎?
這可如何是好呢?忽然朝露靈活的眼珠一轉(zhuǎn),立即大聲嚷道:“蠡哥哥,姬塵村長快不行了,要不你將兵書給他吧?人命關(guān)天啊!”
范蠡一時沒有緩過神來。
西施似乎看出了朝露的心思,忙道:“朝露妹妹,你有所不知,先前我們在越國,兵書便已被那黑扇賭霸給奪了去,即便是我們現(xiàn)在想給也拿不出來了。”
她二人一唱一和的,范蠡立即會意了八九分,暗暗笑了笑。
其實,蕭將也拿不準(zhǔn)那火獅是什么玩意,不知道自己的勝算如何。剛好他們給了這么一個臺階,他便順著下了:“兵書被樂不煩奪去了?”
“是啊,就是幾天前的事兒,咱們車上那位,便是被那黑鬼給打傷的?!狈扼悔s忙附和道。
蕭將甩了甩衣袖嚷道:“我這便去尋那樂不煩問個明白,你們倘若敢騙我,下此被我逮住,我便絕不輕饒!”
他拂袖而去,火獅在范蠡身邊徘徊幾圈之后,乖乖地蹲在了他的腳邊。
它耷拉著耳朵,眼睛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范蠡,看起來簡直可愛極了。
若不是因為它周身熊熊的赤火,西施都準(zhǔn)備上去摸摸它的頭了。
朝露欣喜地說道:“火獅兩眼笑瞇瞇的,我現(xiàn)在才知道火獅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
范蠡笑著抱住了火獅的頭,竟沒有被灼傷,只是感覺暖暖的。
方紅也覺得火獅很討人喜歡,走了過去想要摸摸火毛,不料,還未摸到之時便感覺到溫度高得可怕,于是就停住了腳步不敢前進。
眾人見到方紅一臉茫然,都呵呵地笑出聲來。
范蠡拿出懷里的紅豆餅,放在火獅的嘴邊,火獅一口就是一個大餅。
“火獅,我給你吃好吃的,你會乖乖聽我的話嗎?”
范蠡繞有興致地跟那火獅對起話來,它仿佛當(dāng)真聽得懂似的。
沒想到的是,那火獅竟然點了點頭。
“我們要趕路了,你回到亞獅鏈里面去吧?!狈扼环愿浪f。
火獅聽見吩咐,立即站了起來,然后倏地一下化成了一縷赤紅色的煙,消失了。
范蠡只感覺脖子間的皮膚間隙,突然一陣灼熱,接著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注入了他的體內(nèi),頓時血液沸騰,全身舒泰。
“真神奇?!狈郊t看得驚住了,嘖嘖稱奇。
這時,朝露突然吐出一口黑血來。范蠡這才注意到,她的嘴唇變成了烏紫色。
范蠡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她,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遞到她唇邊說道:“朝露妹妹,你中了蜈蚣之毒,再加上方才又一番周旋,恐怕不能等進了蜻蜓谷再醫(yī)治了?!?p> “我吃過冰猴的血,已是百毒不侵?;蛟S,你飲下我的血,能緩解你體內(nèi)的毒性。”
朝露忙推辭道:“我怎么能喝你的血呢?”
西施在邊上鼓勵她道:“朝露姑娘,你先試試吧。他一個大男人,少了幾滴血也沒什么大礙的。”
范蠡聽完她的話,心中陡然一熱,怎么都覺得這口吻像是媳婦兒對著相公說的。
不覺,面頰微微紅潤起來。
朝露聽了西施的話,亦不再扭捏,輕輕地將范蠡的血舔了進去。
唇間的觸感溫暖,味覺腥甜,朝露不由得心中一陣感動。
從小到大,在意她死活的,不過一個姬塵村長而已。沒想到,如今又遇上了一個。
這一定是老天的有意安排,她一定要珍惜這份緣分。
日后為了他,即便是赴湯蹈火,也絕不后悔!
朝露吞下范蠡的血之后,面色果然有了好轉(zhuǎn),不像先前那樣鐵青了。唇色也有烏黑色變成了最初那種粉粉嫩嫩,嬌翠欲滴的顏色。
朝露道:“蠡哥哥,我已經(jīng)好多了,時辰不早了,我們快些趕路吧,其他的事,我們路上邊走邊說吧。”
于是,一行人快馬揚鞭,徑直朝著蜻蜓谷的方向飛馳而去。
路上,范蠡一個勁地稱贊西施與朝露:“今日若不是有二位姑娘的聰慧敏捷,恐怕沒那么容易脫身。二位姑娘當(dāng)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西施謙虛地說道:“我都沒使上什么力,都是朝露姑娘反應(yīng)及時,想出一招“無中生有”,才能讓那毒王舍得知難而退。”
朝露聽了,也謙虛起來:“哪里,西施姐姐的“以假亂真”才是真的厲害。”
……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夸贊著對方,皆是忽略了在一旁生著悶氣的方紅。
難道他就沒有出力嗎?
為什么師傅總也瞧不見他?
哼,總有一天,他要將那百步穿揚練到天下第一,到時候不信師傅還看不見他!
“咦?對了,那火獅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那么聽師傅的話呀?”
方紅才剛下定決定要好好練功,卻又八卦了起來。好在朝露喜愛說話,滔滔不絕地將火獅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當(dāng)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傾灑下來,天邊被染成鮮紅的時候,他們抵達了蜻蜓谷的入口。
一道狹長幽靜的山谷,埋藏在崇山峻嶺的中間。
上面山石煢孑,滲著晶瑩的水珠子,偶爾滴落下來,粘在人的皮膚上,冰涼刺骨。
谷中翠草密集,五顏六色的鮮花競相開放,無數(shù)只蜻蜓穿飛其中,恍若世外桃源。
悠悠一聲輕呼,山谷里回聲久絕,如同秘境一般。
范蠡扶著西施下馬,又對馬車?yán)锏某墩f道:“山谷逼仄,馬車是進不去了。朝露妹妹,你能走嗎?”
朝露掀開簾子,露出半個頭來,一臉的堅毅地道:“我沒問題,只是姬塵村長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