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什么兵器?”
“稟、稟大王,是一對銅人?!?p> 說著,西門巨就腰間解下這兩只銅人來,拿在手里,耍搟面杖一般揮了揮。
嗯,是了,這廝身材雖短,但粗壯有力,山東大漢,呵,武功倒是剛猛一路。
“那延福寺里的和尚,都是你打死的吧?”
“是、是的。草民知罪了、知罪了!皇上開恩吶!饒命、饒命!”
我去你馬勒個靶子的,什么亂七八糟?
西門巨眼神呆滯,明顯已經(jīng)傻了。
我剛喝了一聲:“休要胡言亂語!”他突然又忙向著月兒和林寒舞連連叩頭,不住聲道:“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手下開恩吶!別殺我、別殺我!”
“嘩啦!”一桶涼水當頭澆過去,這廝渾身劇烈顫抖,連打了一串哆嗦,登時清醒了幾分,又忙向我作揖,拜道:“大人!小人知罪!”
唉,這一會兒工夫,我從大人到閻王爺,又到大王,再到皇上,這身份換得可真是夠快。總算又回到大人了。
“你知罪?那就從實招來!”
“小人遵命、遵命!”
“我問你,半月前,你可在仙居橫溪鎮(zhèn)殺了一村的百姓?奸淫婦女,擄掠人家女娃兒?”
“是,是!咱兄弟幾個,專做這個的!”
嗯?聞聲,我尚未表態(tài),林寒舞已然怒火中燒,聲嘶力竭叫起來:“惡賊!還我親人命來!”
“慢!”制止住林寒舞,我叫她先等等,然后接著問:“你們?yōu)楹我鲞@種事?不知道傷天害理嗎?”
“傷天害理?傷天害理……”西門巨眼神空洞,似乎又進入了回憶狀態(tài),喃喃重復了幾句后,道:“我就喜歡漂亮女人,我討不著老婆,我就要搶!我就要搶……”
呃,瘋了瘋了,這廝看來已經(jīng)是瘋了。
“聽著!”生怕他真的一下徹底傻掉,我再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于是怒喝一句,高聲道:“你回來這村子前,去哪里了?”
“去了……蘭溪?!?p> “去蘭溪干什么了?”
“去捉了一個漂亮小老婆回來!”
“嗯?放肆!”
“啊?老爺息怒!息怒!是、是一個,小女子!”
“小女子人呢?”
“在、在院子門外!”
臥槽!
敢情這廝回來還不是空著手,剛才半天鬧騰,他有所防備,先把捉來的人放院子門外了。我都沒想到這一茬。
連忙與兩個女娃一起,押著他出了院門,果然有一口麻袋在地上丟著。
解開來看時,一個模樣俏麗卻神色憔悴的少女正在里面綁著,也如之前林寒舞那般,手腳都被繩子捆著,嘴里塞著一團手帕。正昏迷不醒。
“該死!”
解了這少女綁縛,喝令西門巨把她抱回草廳。
只見西門巨聽了令,一只大手五指張開,一把抓著這少女一條腿,像提小雞一般就提了起來,緊走幾步就回了屋里。
“我……”臥槽,我特么是要他抱這姑娘回去,這廝已經(jīng)聽不懂了么?
看他抓人就跟抓枕頭的樣兒,野蠻粗魯傻癡愚笨就不說了,這廝的臂力,果然很強。由他這一個動作來看,即使他不用這一對銅人,空手也是能把人腦袋打碎的。
呃……這個家伙絕留不得。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可憐女子要遭他毒手,又有多少無辜百姓被牽連喪命。
回到屋里后,我問:“你是怎么把這女娃弄暈的?”
“打后腦,拍暈的。一下她就暈過去了!”
哎呀你個畜生!當下都想一刀把這廝開膛破肚,看看他的心怎么長的?何等野蠻粗暴!也不知這又是哪家的女子倒了霉,叫她硬生生打昏了擄到這里來。
比起用迷煙,這種硬打昏人的手段更是歹毒,赤裸裸的暴力侵犯??!特么地也不怕把人打死了?
……
把這少女放在臥房炕上平躺好了,讓月兒和林寒舞照看著,慢慢用針刺人中、涌泉二穴,又用冷毛巾敷面,終于,到天色微明時,這少女醒轉(zhuǎn)了過來。
當她睜開眼睛后,我三人發(fā)現(xiàn),這姑娘,果真是個美人??!
雖然還憔悴著,但美眸如星、眉似新月,畫一般的眉眼,加上直若羊脂白玉的肌膚、潑墨也似的黑發(fā)映襯下,一臉驚慌間流露出來的神采竟是……十分動人。
“這兒……這兒是哪兒?”
這少女明顯還在錯愕之中。
仔細看看此時她的狀態(tài),判斷年紀,應該十七八歲上下。她的身段,也比月兒、林寒舞兩個小女娃要成熟些,身長約莫六尺左右,已經(jīng)出落得很高挑。
“姑娘莫怕。你可還記得昨晚的事?”輕聲發(fā)問,少女眼神迷茫,慢慢開始回憶。
“?。 蓖蝗?,這少女大叫一聲,驚慌道:“不、不要!放過我!”
“大姐姐,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別怕姐姐,已經(jīng)沒事了?!?p> 見狀,月兒、林寒舞兩個女娃趕忙雙雙出言安慰,林寒舞更是輕輕握住了這少女的手,道:“抓你的惡人,已經(jīng)被制服了?!?p> 如此安慰了一會兒,少女頭腦清醒起來,咧嘴輕哼了一聲,顯然,她頭上有傷,還很疼痛。
“姑娘不要亂動,先好好歇歇?!闭f著,我鄭重告訴她:“你昨夜遇到了一個淫賊,把你打暈了,可還記得?”
這少女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輕輕點頭,道:“是的?!?p> 再抬頭看看我,疑惑道:“莫非,是你救了我?”
“不錯”。我這邊點頭回應。林寒舞又向少女道:“姐姐,那壞人已經(jīng)被我們綁了,我?guī)氵^去看,你不要怕。”
聞言,少女面色一陣慘白,繼而輕輕點頭,道:“好?!?p> 兩個女娃扶著她慢慢下床,站直身子,試著走動,已然無礙。
此時再細看她一身裝扮,不是尋常百姓家女子,倒似一個練過武的。一身紫色緊身女衣,卻是勁裝。手腕間還有一副精致護腕。只是沒有兵器。
出到草廳,看過被綁成一團的西門巨后,少女面色一凜,眼中寒意泛起,道:“正是此人,好強的力氣!”
“喂!西門巨,你仔細看看,你抓的小女子來了!”
我的眼神冰冷,因為我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必要留著他了,等這少女跟他對質(zhì)過后,無論由誰出手,無論選擇何種方法,他是必死的了。
然而,西門巨此時已經(jīng)徹底傻了,見了這少女只是不停地呵呵傻笑,嘴角淌著一條口水,含含糊糊叫嚷著:“白饃饃、白饃饃!又大又香的白饃饃!”
呵……到死不離淫賊本色。他這一輩子,就死在一個“色”字上頭了。
既然如此,又害了那么多無辜,現(xiàn)在眼前有兩個直接的仇人,那就叫她們一齊動手吧!
這回的報應,來得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