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斕曦沒了待下去的興致,戳了戳蘇彥栩的肩膀:“走吧?”
離開了喧鬧擁擠的人群,慕斕曦伸了伸胳膊,一臉的慵懶。
太陽西沉,夕陽的余光緩緩撒下,倆人的影子被拉的細(xì)長。
不多時(shí),慕斕曦便跟著蘇彥栩回到了客棧。
這次,慕斕曦沒急著進(jìn)房間,硬拉著蘇彥栩到處走了走。
轉(zhuǎn)了一遭才知道,這家客棧名為“喜??蜅!?,表面看起來平凡無奇,內(nèi)里卻暗藏玄機(jī)。在最底下有一間寬闊的暗室,此處暗室不同于洛桑園的暗室,這里不關(guān)押人,而屯放了一些尚好的寶劍短刃,皆是上乘的江湖刀劍。這些兵器慕斕曦沒見過,卻依稀透過縫隙的光,看到鋒利的刀刃,既然被他放到如此隱蔽的地方,想必這些極為寶貴。
現(xiàn)于人前的是兩層閣樓,每一間廂房都是一樣的布置,除了蘇彥栩的那間……
“你的寶貝被本姑娘看了,不怕泄露出去嗎?”慕斕曦沖他眨眨眼。
蘇彥栩似有意外,挑了挑眉:“哦?那你會(huì)嗎?”
會(huì)嗎?
蘇彥栩不答反問,慕斕曦下意識地想,不會(huì)!他這么問,是……信任她?!
慕斕曦的心田涌過汩汩暖流,這個(gè)傲嬌的家伙,眼光還不錯(cuò)嘛!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shí)間,房門被敲響了。
慕斕曦有些迫不及待,雀躍著拉開房門,向那紅衣老頭懷里扎:“老頭兒!”
“小姑姑,小姑姑,還有心兒呢!”
慕斕曦彎腰,看著小姑娘不滿地噘嘴,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想姑姑了沒?”
紅心兒使勁點(diǎn)頭:“想了!”
慕斕曦讓開,將兩人帶進(jìn)來,順便關(guān)上了門。
“月老兒。”蘇彥栩?qū)υ聣m緣微微行禮。
“蘇公子越發(fā)的英俊了!”月塵緣笑瞇瞇地盯著他看。
慕斕曦撇撇嘴,老頭兒外向,怎么就沒見過他夸自己呢?
“你不是要去錦城嗎?怎么拐到了牙軒國?”慕斕曦疑問,“難道你知道我們的行蹤?”
其實(shí)她們也是誤打誤撞入了牙軒國,本來是要去天禧國救陌肖離的,月塵緣恰逢此處,這也太巧了吧?
“是我給月老兒傳的信?!碧K彥栩道。
難怪,她就說不會(huì)這么巧吧!
慕斕曦想再問些什么,卻看到月塵緣虎視眈眈盯著蘇彥栩的模樣,就像是一只餓到瀕死的狼,忽然看到了一只肥胖的兔子……
是了,月塵緣每回下山回來,必要跟她嘮叨,山下的俊男俏女,這是……又盯上了?
“老頭兒,你正好無事,給他算算姻緣!”慕斕曦湊到月塵緣面前,揪了揪他的胡子。
蘇彥栩眼底閃過一絲不被察覺的慌張,清了清嗓子,剛想開口,卻聽見月塵緣說:“這是蘇家夫人求到你身上的,你讓師父算,也太沒誠意了吧?”
慕斕曦甩了一個(gè)白眼,這老頭兒自己想省事兒就拿別人當(dāng)借口,誰不知道他才是那個(gè)牽姻緣的月老兒?雖說什么他替她掌管月老兒一職,可這么多年都是他牽的姻緣,比只會(huì)給小畜生牽線的她強(qiáng)了太多!
“什么誠意不誠意的,只要給蘇公子牽好姻緣,蘇夫人定然會(huì)歡喜的!”
月塵緣一噎,看了眼紅心兒。
紅心兒會(huì)意,聲音稚嫩地說:“小姑姑,爺爺剛給別人算了好些姻緣,他很累的!”
月塵緣見紅心兒如此機(jī)智的救場,忍不住給她一個(gè)贊賞的眼神,裝模作樣地說:“哎呀,我這頭,我這腿,我這胳膊,我這嘴,酸軟無力呀!”
慕斕曦知道他在裝樣子,眨了眨眼:“是嗎?那可都得好好治治!”
說著,慕斕曦上前,使勁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徒兒給你揉揉。”
她咬牙切齒的聲音令月塵緣一哆嗦,偏偏慕斕曦臉上掛著一副關(guān)心的面容。
蘇彥栩見狀,低低地笑了出來。
“你還笑?本姑娘是在幫你!老頭兒若是親自幫你牽姻緣,你下一年就能抱娃!”慕斕曦轉(zhuǎn)過頭看那個(gè)到如今還不急的男人,真是恨鐵不成鋼!
蘇家夫人急切,蘇老太爺也著急,就連慕斕曦她這個(gè)局外人也著急,偏偏他這個(gè)當(dāng)事人不覺如何,怎能令她不氣悶?!
聽了慕斕曦說的那句“下一年抱娃”時(shí),蘇彥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緩地說:“下一年抱娃,我是沒意見,只是不知道那姑娘愿不愿意?!?p> 慕斕曦沒注意到蘇彥栩眼底的深意,說:“牽了姻緣,就跑不掉了,還怕她不給你生娃?”
“嗯,我希望你記住今日的話?!碧K彥栩從心底升起一抹喜悅,連帶著表情都溫雅了幾分。
慕斕曦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盤,只覺得他的話怪怪的:“本姑娘當(dāng)然記得住,只是你這斷袖之癖除不了??峙?,你的愿望要落空了。”
提及斷袖之癖,慕斕曦又問月塵緣:“老頭兒,你琢磨過如何去除他的斷袖之癖了嗎?”
“為師我的祖先也沒有提及啊,曾經(jīng)我們是不踏出古緣國的?!痹聣m緣搖頭。
也是,既然不出古緣國,牽的皆是男女姻緣,至于牙軒國這種盛行男風(fēng)的國家,定然不被他們所考慮。
這些年,仙族沒落,月老兒這一脈遵循著老祖宗留下的秘術(shù),因?yàn)闆]有仙力,所以沒有把牽姻緣一術(shù)發(fā)展的更高深,這也是月塵緣把希望寄托于慕斕曦身上的原因。
慕斕曦頓感頭疼,這些日子也不曾找過去除斷袖之癖的方法,甚至晌午還差點(diǎn)兒被阿軒搶走。她憤憤地腹誹:蘇彥栩就是一禍害!
“阿斕,我怎么就成禍害了?”蘇彥栩無辜地看著她,頗有些受冤枉可憐的模樣。
慕斕曦干笑兩聲,她怎么把他會(huì)聽腹語給忘了呢?!
“你聽錯(cuò)了,本姑娘,咳咳,沒說話!”對,打死不承認(rèn),慕斕曦強(qiáng)裝淡定,月塵緣和紅心兒沒聽到不是嗎?
“哦?是嗎?”蘇彥栩表現(xiàn)得略有懷疑。
“是的,是的?!蹦綌剃攸c(diǎn)頭,眼神有些飄忽。
就在蘇彥栩還想說些什么的時(shí)候,遠(yuǎn)野忽然落地:“主子。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