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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凌四雨

第二十章

劍凌四雨 輕輕有賞 4391 2019-06-28 23:52:02

  “劍氣凌霄!”

  四個大字深深傳入耳中,各人都在腦中思慮良久,牛墾勞先行想到便又驚呼道:“劍仙……凌香甲!”

  一語道出,眾人各是驚訝無比,未曾想到這個墨衣客便是冠絕江湖的凌霄劍仙凌香甲。

  “呵,看來雖遠離江湖但其中還留有我凌某的一絲風(fēng)聲啊!”聽聞牛墾勞報出自家姓名凌香甲這時稍露出些許笑意道。

  “凌劍仙在此處可是要做甚么,難道卻是來救這兩個娃娃?”牛墾勞當(dāng)曉對方身份,又即可追問著。

  “比武較量只為切磋技藝,先前我早已在此地觀之你們幾人武藝相斗,兩位貴為前輩本早早以武取勝,為何還要加害兩個小輩的性命?牛頭馬面在江湖之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且也要做這等殘殺無辜的惡事?”凌香甲不顧牛者詢問且自顧自反問道。

  “哼!這是我們九幽殿自己的事物,倒也不用向外人訴說吧!凌劍仙,這兩個娃娃與我們之間還有些仇怨需解決,這事也與你無關(guān),還望你不要插手待我們解此恩怨后便會自行離去?!迸▌诳制淞柘慵子迨肿约盒值芏伺c秦翦這小子之間的事物急忙用著九幽殿的名號壓迫對方后又提出條件結(jié)果以此來表明自身的目的。

  “前輩,你切莫聽這二人胡說,他們且是要……”一見牛墾勞搬弄是非,欲騙取凌香甲的信任秦翦當(dāng)即就開口反駁,不料話語還未言盡,馬致遠卻以抬掌劈將而來,口中兇狠道:“閉嘴!你這毛頭小子?!?p>  招式威猛直逼秦翦心臟處去,看來馬致遠此時便已有了殺心,趁著凌香甲尚未察覺之時就想即可斃殺了秦翦。

  掌劈之勢來的突然秦翦根本無所守勢,正當(dāng)擊中之時,忽的遠處一陣風(fēng)嘯襲來一股厚重內(nèi)勁后至而上猛然拼向馬致遠的手爪,不敵其勁,身形猛的向后跌跌撞撞退卻而去。

  “凌香甲!我們兄弟二人敬重你,你卻不把我倆放在眼中,可是要與九幽殿作敵嗎?”一見師弟襲殺秦翦計劃失敗,牛墾勞頓時大發(fā)雷霆道,兩眼欲射發(fā)出熊熊烈火怒意十足的盯著凌香甲。

  凌香甲聽了言語卻只是淺淺一笑,隨后又面色淡然道:“我凌某人根本不欲與貴派結(jié)下甚么深仇大恨,也不想理會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只是見不得有人濫殺無辜罷了!如若遇上此種事端那必是要管上一管?!?p>  語畢,凌香甲身形突的躍涌起來,輕疾如燕,晃眼之間便奔至秦翦身旁,單手拽拉住其衣衫提拎起身后又至尹素衣身旁使著同樣方式扛于腰間朝著遠邊亂石崗深處縱身而去。

  “師兄,我們趕緊去追吧!”一見凌香甲帶走了秦翦二人,心中頓時大是不甘,急急跑上前對著牛墾勞說道。

  看了三者消失的盡頭,搖了搖頭道:“罷了!那個凌香甲武藝高強,不是我們二人所能應(yīng)付的,追上去卻也討不得甚么便宜,還是早些回去稟復(fù)廖大師吧!”

  卻說凌香甲攜帶扛著秦翦尹素衣二人一路向前奔躍而去,許是前者輕功出眾,片片景物如過眼云煙,紅紅綠綠處處急急跳轉(zhuǎn)于眼中,難以看清周遭境況,但后覺身子有些疲憊竟也慢慢睡將過去。

  待睡醒之時,時間已至夜間,秦翦緩緩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臥躺在一間茅草屋之中,窗外皎潔的皓月灑落下片片潔白月光彌漫進屋中點亮了四周的情況,扭頭一看便見身旁得木床上躺睡著的尹素衣,左臂肩膀處已纏上幾層白色布條,一股藥味撲面而來,待又見得尹素衣雙目緊閉可胸間起伏平穩(wěn),呼吸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心中暗想到定是那個凌香甲醫(yī)治好了素衣妹子,四周環(huán)顧卻又不見其人影。

  隨即下了床去又活動了下周身筋骨,調(diào)息好內(nèi)勁,看著窗外夜色秀麗靜雅,便開了屋門出了去,天邊皓月當(dāng)空,四周便又是寧靜樹林,一陣陣悅耳鳥鳴夾帶著幽幽蟲吟飄入徐徐風(fēng)聲中齊齊落入秦翦耳中,頓時心情大為舒暢。

  放眼看去,但見遠處一塊磐石之上端坐著一個人影,身旁擺放著酒壺杯具,飲喝著酒水觀望周圍的月色四景。

  便抬步往著人影那處行去,未走了幾步路,人影忽開口道:“少俠,可是休息安睡好了也出來欣賞這美妙夜景?!?p>  秦翦口中輕應(yīng)一聲,也便快步走至大石旁處,找了一個舒適的落腳點也席地而坐下,對方便以遞來一杯酒水,笑說道:“賞景怎可沒有美酒作伴,少俠且喝一杯?!?p>  秦翦遂接過酒杯就仰頭飲了去,后又口中大聲道:“凌前輩的功夫高深,且喝的酒水也如此勁道啊!”

  凌香甲聽此笑意足足的看了秦翦一眼,且也拿起酒杯飲用一杯,對著夜空突又吟起詩來: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后各分散。

  永結(jié)無情游,相期邈云漢?!?p>  所詠誦之詩,正是青蓮酒仙李太白的《月下獨酌》,詩詞語氣凌云,豪氣沖天大有氣吞山河之勢可秦翦聽之耳中卻是在豪氣之中聞到一股孤寂感,現(xiàn)明明自己與他二人同在此為何又要邀月對飲,難道與自身沒有些許只言片語的交流之意,正欲開口詢問,忽的那凌香甲又便換了語氣繼續(xù)吟詩道: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急轉(zhuǎn)方才磅礴之勢又念得壓壓抑抑的詩詞,似有什么心事縈繞于心間,纏纏綿綿卻也走不出。

  秦翦看向凌香甲,只見其單手端拿著酒杯半舉在胸間,也不飲用,雙眼有些迷茫的望著遠處夜景,心有所思,看來高人也有理不清得愁事啊!秦翦心中暗道一句,雖又開口問道:“凌前輩,可是心中有甚么難事,如需幫助晚輩可以替前輩效勞?!?p>  聽了他的言語,恍恍惚惚得神情卻也恢復(fù)了些許,頓了頓面色緩緩說道:“沒事,只是憶起了以往的故事了,每每想到都是惆悵不已,情不自禁??!”

  “看來前輩年輕時也是輕狂少年,年暮時還有諸多事物回顧啊!”秦翦聽此也便嬉笑著調(diào)侃道。

  “年輕時只是一介文氣書生,何來輕狂之事?”凌香甲鎮(zhèn)定了神色,便扭將過頭又淡然說道:“好了,就不要再討論老夫的去事了,且還是來說說你與那個小妮子的事情吧!”

  “我與素衣,可是有甚么事情?”

  秦翦一臉不解的問道。

  “你們二人怎會被那牛頭馬面給追殺,又是何事惹怒了他們?”

  秦翦從懷中掏出木匣嘆了口氣說道:“咳,那倆賊廝且不是為了偷盜我們四圣堂道符之事,我與那素衣姑娘各是從門派奉命出來尋找道符,后來且是因緣巧合之下,我在一伙鹽廝的貨船上尋得了道符,本欲想以南為起點,一路往返歸還各門派寶物,后來又在路途中遇見了素衣姑娘,便計劃一同完成此事物,可不想那九幽殿的兩個惡鬼也是為了此事而來,一路上追趕我們,今日不曾想便要抵達南岳朱雀庵時就遭了險,幸虧有前輩來此相救不然后果真不堪設(shè)想?!?p>  “四圣堂與九幽殿向來沒什么恩怨,為何卻要奪此門派寶物,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甭犃饲佤逯v述了遇事過程,凌香甲也有些不解的疑問道。

  秦翦又問道:“那前輩在江湖上可曾聽聞到四圣堂被竊的傳聞?!?p>  凌香甲思索一陣后說道:“我倒也是曾聽聞過此則消息,不過江湖門派眾多,為何偏偏只有九幽殿來此爭搶,想是其中大有緣由,必定有個始作俑者在作亂?!?p>  一聽凌香甲此話,秦翦霎時就想到,急開口道:“對,對,這道符其實是一個姓廖的酒家掌柜交于幾個鹽廝從長安送至洛邑的,我也是偷聽得知那人且就是洛邑海岳閣酒樓的老板,本欲先去海岳閣打探情況的,可心中又擔(dān)憂各堂門被道符之事所困擾便也把此事放置到一邊,待我交還完東西再去調(diào)查卻也不遲。”

  “洛邑海岳閣的廖掌柜?”聽聞此話凌香甲話語中又感疑惑但即可就變了語氣道:“原是如此,看來那個廖姓掌柜手段定是有些,竟能從四座武堂內(nèi)拿取到四圣道符,如若是讓我去取應(yīng)也有些許困難吧!”

  凌香甲聽完秦翦說出廖姓之人的事物竟有些驚奇之意。

  “所以我便是猜想定是這人想要對我們四圣堂做些惡毒之事,盜取各派護符,派人運送至自身駐地,又派遣那牛頭馬面等武功高強者加以防范,一得知東西被我找回就四處追殺?!彬嚨那佤灞惆研闹兴肴煌侣抖?。

  凌香甲聽此,卻是笑露出聲道:“哈哈哈……少俠心思也是很縝密活絡(luò)?。“褞准鄶嗬m(xù)續(xù)的事物拼湊在一塊就想到了問題的根源,倒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 彪S后卻又從衣間拿出一張圖紙遞到秦翦手間繼續(xù)說道:“不過我看那人的心思還不止你們四圣堂這個目標(biāo)罷了!且還有更大的陰謀計劃呢!”

  秦翦遂拿起凌香甲遞來的圖紙,但見紙上條條道道勾畫出一副寺廟的結(jié)構(gòu)走向,且又有諸多字樣記錄在旁,其中“懺禮殿”三個字樣寫的稍大也尤為顯眼,后又在圖紙下方寫有“嵩山少林寺圖紙”。

  “這……這事又與少林寺有何關(guān)聯(lián),雖說佛道本一家,可平時我們兩派之間關(guān)系往來可不多?。 币娏藞D紙所畫正是少林寺的寺廟地圖,這大是讓秦翦感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口中也不禁疑惑起來,后又問道:“凌前輩,好端端的你卻又是為何拿出嵩山少林的圖紙交于我,這有何用意?”

  “這圖紙是今日我與那牛馬兩者較量時從他們身上無意拿取來的,剛聽聞了你心中所猜想的就便把這圖紙交于你也好讓你能多多考慮其它因素到時不會亂了陣腳,不過依我看呢這其中麻煩的事情肯定是多著呢!你現(xiàn)下最要緊的便是把那四圣道符還送回去為妙,其余事物且是在此以后去做的好?!?p>  聽凌香甲如此一說,秦翦便也笑說道:“前輩所言極是,晚輩也正是此等想法?!?p>  談罷事因后續(xù),秦翦又拿起酒杯說道:“既然理清了事物前因后果,前輩且來飲一杯酒水吧,聊些痛快的言論莫在這無趣瑣事上大費周章了?!?p>  凌香甲見此也是舉杯,二人同飲了酒后,凌香甲竟又無故朗誦起了詩句來,語氣洪亮,聲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p>  語音一出,著實驚了秦翦一跳,說道:“前輩,為何你一喝酒就要朗誦詩詞啊?別人稱你為劍仙,我倒覺得你更像個詩人?!?p>  凌香甲笑說道:“小兄弟莫怪,老夫年輕時便也是個平民秀才,喝了酒水難免雅興上來就不住脫口吟詠起詩詞來,今日剛好景色秀麗且又與小兄弟你飲酒暢聊真是抵不住心中那股澎湃之意??!我剛念了上半句,小兄弟你可會下半句?”

  “前輩說笑了,晚輩只懂得舞刀弄槍的,哪會甚么筆墨紙硯這么文雅之物,大是不懂詩詞之法,何來對我有股澎湃之情呢?且又要與我對詩?!币宦犚c之對詩,秦翦心中大是不愿意念些文縐縐的玩意兒,便隨口找了個理由欲要敷衍過去。

  “我其實一直聽聞四圣堂出來的人物各各都是文武雙全之輩,豈不會對不了詩詞,少俠怕不是你謙虛了吧?”

  拗不過凌香甲的軟磨硬泡,不情愿之下秦翦便突口向下吟誦道: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p>  虧得少時被自己爹老子強逼怒罵下學(xué)得些許詩詞名篇,不然真在外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辱沒了白虎門的名聲怕是會被自己親爹給活活打死。

  “好!我就說少俠學(xué)識淵博,剛剛且還拘泥一時,不肯朗誦,可是太過謙虛了?!甭犃饲佤逭f出下半句,凌香甲又即可笑臉奕奕道。

  再次飲了一杯酒水后,又便朗朗誦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fù)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p>  一口氣誦完李太白的《將進酒》后,凌香甲大喊一聲痛快便又拿起酒杯仰頭飲了起來。

  喝罷酒水之后,又轉(zhuǎn)頭向著秦翦說道:“詩仙李太白也所做之文逍遙灑脫,氣勢磅礴凌云,少俠你對此詩詞可有甚么見解啊?”

  秦翦聽后巴不得自己剛多喝些酒水把自己灌醉為妙,也不用跟這凌香甲瞎扯什么詩詞舞曲。

  便假意很懂的敷衍道一句:“此詩句灑脫至極,很是符合詩仙太白得作風(fēng)?!?p>  凌香甲卻是面帶著笑意聽完,又悠悠吐出一語:“詩詞看似灑脫,實則拘束,人生也便是如此吧!心中向往逍遙自在,奈何被凡事束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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