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還愣著干嘛”!太守揚言一喝!對周圍官兵又道:“這戰(zhàn)亂之時,百姓本就活的疾苦,為官之人怎能借勢欺壓,快幫忙把這谷糧盡數(shù)收起,天逢旱災(zāi),民眾本無米食裹肚,這些糧食浪費不得”。
太守說著便走到中年婦女身旁伸手拉她起身,又道:“都怪本官下屬無禮,驚擾了您,作為賠償,我這里有些碎錢,你可盡數(shù)拿去貼補家用”。說著便將手伸向袖口。
中年婦女見狀感動不已,欲哭止淚道:“青天大老爺啊,您可真的是一個好官啊”。然后低下頭看著太守手中的錢財?shù)溃骸肮倮蠣?,您的錢我可不敢收,您是好官,兩袖清風(fēng),我要收了您的錢財,心里過意不去,萬萬不能收啊”。
太守執(zhí)意不妥,硬是要將錢財推送給婦女,長孫云飛卻不耐煩了,勸說道:“要你收下就收下,為官者體諒民之疾苦,本是分內(nèi)之事,您就不必推辭了”。
中年婦女感動涕零,連忙跪地磕頭拜謝,無以表達此刻心中的心情,只是口中不停的念叨:“謝謝官老爺,謝謝官老爺”。
獨孤易此刻竟還抓著那胡鬧的官兵不放手,見太守舉動深明大義,心中深感欣慰,猛地一推,將那官兵推出一丈開外,那官兵按著手臂直呼不爽。
獨孤易登上馬背,手牽馬繩,不自然的便將沐凌夕攬在懷中,獨孤易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妥,救人心切,只關(guān)心沐凌夕的傷勢,而沐凌夕卻有些羞意,倒在獨孤易的懷里使她胸口如小鹿亂撞,時而忍不住抬頭去看獨孤易一眼。
獨孤易手抖馬韁,那馬兒長鳴一聲,示意長孫云飛趕路要緊。
長孫云飛倒也識趣,對太守拱手行禮道:“既然是一場誤會,在下也不便叨擾,就此告別”。此刻官兵已將他馬兒尋來,長孫云飛縱身一躍也騎上馬背。
太守惶恐,見一品太保對自己行禮,怎敢受此大禮,趕忙作揖回禮道:“閣下請自便”。
太守目送長孫云飛與獨孤易、沐凌夕等人離去,原本帶著笑意,慈眉善目的臉變得僵硬起來,臉色大變,狠狠的瞪著中年婦女說道:“來人,將這潑婦吊與城門之上,暴曬致死”。
“大人,這孩童如何處置”?官兵看著那乳臭未干的孩子對太守問道。
“扔到山林喂狼”!太守說完,長袖一甩揚長離去,口中自言自語傳來微弱的嘀咕:“本官的錢財是這么好拿的嗎,小小刁民敢在本官的管轄鬧事,簡直自尋死路”!
中年婦女聽完,太守與剛才談吐判若兩人,當即嚇傻,哭訴道:“官老爺這是為何,官老爺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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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逢亂世命坎坷,民不聊生又幾何。
生靈涂炭無安日,事與愿違苦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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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易三人過了戎州邊境,行了數(shù)里地,便到了沐凌夕居住的魏家村,村中近百戶人家,因緊靠戎州城,山賊匪類也不敢在此造次,百姓過得還算安穩(wěn)。
魏家村比獨孤易從小長大的落峰村可要繁華的多,雖是一個村落,但酒館客棧應(yīng)有盡有,穿過幾條街巷便來到了村西的一家染坊,染坊設(shè)在家中,染坊門前有一顆粗大的木蘭花樹,足有一丈高,遠遠地便能聞到木蘭花香,那白里透紅的花瓣散發(fā)出的芬芳正如沐凌夕身上的味道一樣,麗而不艷,清香不俗,幽幽香味,沁人心脾。
沐凌夕受獨孤易深厚內(nèi)力運功療傷,傷勢見好,只是身體虛弱,照理來講沐凌夕本應(yīng)找個安穩(wěn)住所細心養(yǎng)傷,只因怕毒蠱發(fā)作,怕見不得家中老爹最后一面,一路奔波也影響了其傷勢的恢復(fù)。
三人停馬止步于木蘭花樹旁,將馬安置于樹下,便走進染坊踏門而入。
染坊院中七彩斑斕的粗布綢緞掛滿院落,墻角兩側(cè)染缸無數(shù)排列有序,綢緞隨風(fēng)飄蕩,似舞女迎風(fēng)起舞甚是美妙,沐凌夕走進院中,見一老人滿頭發(fā)色皆已呈灰白之色,面部皺紋略微明顯,看年紀已過甲子之年。
“爹”!沐凌夕聲音尖細,語氣柔和且?guī)в幸唤z傷感的叫出聲。
老人年紀雖大,身體卻壯,只是身板已被風(fēng)霜壓的只有不足六尺,他伸手擺開迎風(fēng)飄蕩的綢緞,見沐凌夕一臉狠色道:“你可還有臉回來”!
“爹!是女兒不好,女兒不該惹你生氣”。沐凌夕走路費勁,胸口微顫,傷勢雖已平息,身體卻虛弱無力。
“你走!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女兒”!老人本就狠心斥責(zé),如今臉色又變,更是大怒。
長孫云飛卻看不慣這嘴臉,走了過去道:“喂!老頭,你怎的就不識趣,自己女兒也不肯認”?
老人眉頭一皺,轉(zhuǎn)過身去道:“你懂什么,與你何干”。
“虎毒不食子,你這狠心,為何不認自己女兒,你可知她如今身受蠱。。。。。?!?!長孫云飛話未講完,卻被沐凌夕插言阻止。
“我爹曾是軍中兵卒長,他老人家脾氣暴躁,各位就別再惹怒于他了”。沐凌夕委婉道,巧妙的遮蔽了長孫云飛道出沐凌夕身受蠱毒侵害事實的口吻。
獨孤易進門前辨識得魏家染坊,客氣招呼道:“魏伯伯,我把您女兒送回團聚,先前誤傷與她,實屬意外,如今我已替她運功療傷,再吃些草藥便無大礙,人生短暫,見你一家團聚,需要珍惜這幸福無多的時日”。
魏老伯聽聞沐凌夕受傷,一臉狠色馬上變得擔(dān)憂道:“我女兒受傷了,傷到哪兒了”?
“方才還不認女兒,這會兒倒是掛念起來了”。長孫云飛輕言道。
沐凌夕答道:“爹,女兒沒事,您看女兒不是好好的嘛”。說完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表示身體無礙。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魏老伯欣慰笑著,態(tài)度與剛進院時判若兩人。
“我說沐姑娘,我們不遠千里送你回來,你卻也不說讓我們進去坐下歇息,且不說好酒好菜,喝杯茶水總不過分吧”。長孫云飛埋怨道。
獨孤易道:“向來都是客隨主便,如今你卻自討茶水,有失禮數(shù),改日我請你喝個夠”。
獨孤易轉(zhuǎn)念一想:“月兒下落還沒查明,如今已過四日,不知命運如何,只是二皇子相約三日后,距離今日已過一日,耽誤不得”。又道:“魏伯伯,沐姑娘即已安全送到,我等也不好多有打擾,就此別過”。
長孫云飛神情一愣,心有不爽道:“我這茶水還未喝到,怎能說走就走”。
魏伯伯態(tài)度見好道:“多謝兩位將小女送回,請先到寒舍休息片刻,老夫略備酒菜,犒謝二位,待酒足飯飽再上路也不遲啊”。
魏伯伯話音剛落,乎聽院外腳步聲重,只聽有人大喊道。
“朝廷有令,如今邊關(guān)戰(zhàn)事告急,特下召軍策,家家戶戶盡快出來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