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庸回答他的卻是一道劍光,高禮顧著逃命,沒有來得及躲避,手臂中招,被張顯庸用鐵劍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欺人太甚!”高禮大聲怒喝,自己本不想再與張顯庸糾纏,可張顯庸始終緊追不放,自己這樣不做抵抗,難免死于張顯庸劍下,到時他再去糾纏高迎祥幾人,那么今日如岳寨一個人都逃不出去。
高禮狠下心來咬了咬牙道“叔父,你們快逃,我來擋住他們!來日一定要給我和高義他們報仇!”
說著高禮忽然從馬背上躍起,反身擋住了張顯庸追擊的腳步。
“我與你一起!”孫炎與柴虎見高禮不顧生死,替高迎祥擋住張顯庸的追擊,他們知道只高禮一個人阻攔不了張顯庸與張應(yīng)京二人太久。
他二人被高禮不顧生死的豪情感染,也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哈哈,柴鼠,想不到你這膽小如鼠之人,卻敢與老子一同留在這里。”孫炎笑罵道。
“你他娘的才叫柴鼠,膽小如鼠,不對你這狗日的膽小不如鼠?!?p> “老子叫柴虎,山中猛虎的虎,干你奶奶?!辈窕χ鴮O炎怒罵,從前一向是胡來兒總在嘴頭上占柴虎便宜,如今胡來兒早就被趙羽銘一劍殺死,卻輪到了孫炎繼續(xù)在嘴上欺負(fù)柴虎。
“哈哈哈哈,老子偏偏不聽,你他娘的就是柴鼠?!睂O炎大笑著說道。
戰(zhàn)馬呼嘯崩騰,二人互相對罵都提高了嗓子,不然聲音要被馬蹄之聲壓下去。
孫炎與柴虎都看的明白,如此被青城派糾纏,大家都只顧著逃命,那如岳寨怕是一個人都逃不出去,只有他們擋住張顯庸與張應(yīng)京二人,高迎祥這才有機(jī)會逃得一絲活路。
“你二人留下干什么?”高禮聽到孫炎與柴虎的對罵聲,轉(zhuǎn)頭向二人說道。
“禮哥,我兄弟二人雖然武功不行,但是今日這青城派的小子未免欺人太甚,今日咱們一起讓青城派的小娃娃看看咱們?nèi)缭勒膮柡?,就算被他們殺了,我們也是不怕的?!辈窕⒋舐晫Ω叨Y叫道。
“是,便是被他們殺了,咱們兄弟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有說有笑的去投胎,他媽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孫炎也高聲叫道。
“哈哈哈,好,好,好兄弟!”高禮聽柴虎說的豪情萬丈,他自然知道柴虎孫炎二人的武功,這二人加在一起也不如自己,在今日這種關(guān)頭他二人明知留下來必死,還肯陪著自己,這讓高禮心中十分感動。
今日有這樣的兄弟陪伴,高禮覺得死也值了,高禮心中豪情萬丈,“咱們便讓這狗日的青城派見識見識如岳寨兄弟的厲害!”
“高禮快走!咱們一起沖出去?!备哂樵谶h(yuǎn)處回頭大叫,他想要勒住馬蹄,回去拉著高禮等人一同逃離這里,但是王自用卻不給他這個機(jī)會,王自用拿起手中的鋼刀,對著馬屁股使勁一刺,那馬兒吃痛,當(dāng)即腳下加速,飛奔向前。
高迎祥呼喝的聲音逐漸被馬蹄奔騰的聲音壓了下去,高迎祥目呲欲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禮等人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卻再沒機(jī)會回頭去救高禮。
另一邊的趙羽銘見高迎祥與王自用騎馬就要跑路,他心中的疑惑未能解開,怎能這樣就被高迎祥逃走,趙羽銘拉起小貓,躍到了一匹沖過來的馬背之上,對著高迎祥的方向極速追去,雷賢見狀也緊隨其后。
“你們保護(hù)三叔,去青城派師兄的劍陣之中!”杜子充見趙羽銘追隨高迎祥而去,急忙對杜巖杜宇吩咐保護(hù)好杜云明與青城派弟子一同抵抗這狂奔的戰(zhàn)馬,隨后他也躍到一匹沖來的馬匹之上,尾隨趙羽銘而去。
“大哥!”杜采苓在后方急忙叫道,但是萬馬奔騰的轟鳴聲掩蓋住了杜采苓的叫聲,杜子充此刻尚且身負(fù)重傷,杜采苓怎么放心的下他就這樣騎馬追趕趙羽銘而去,索性抓來一匹駿馬也追了過去。
青城派與龍門派的弟子除卻張顯庸與張應(yīng)京二人之外此刻都回到了大陣之中抵抗狂奔的戰(zhàn)馬,沒有人再顧得上趙羽銘杜子充這一行人,只得讓他們狂奔而去。
張顯庸與張應(yīng)京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高迎祥心中又急又惱。
“讓開!”張顯庸對高禮三人喝道,若是再不上前追趕,真的要趕不上高迎祥等人了。
但是高禮怎么可能讓他如愿,他們此番留著這里,便已經(jīng)沒有想過再活著去見到高迎祥了,亂馬之中高禮,孫炎柴虎三人與張顯庸二人激戰(zhàn)而起。
柴虎與孫炎二人雖然這份膽氣絲毫不比高禮差,只可惜他二人的武功卻與高禮實在相差太遠(yuǎn)了,加上張顯庸追殺高迎祥心切,手下毫不留情,沒過多少招,孫炎與柴虎就死在了張顯庸的手中。
高禮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見二人被張顯庸所殺,不但不怒,反而大笑出聲“二位兄弟走慢些,等著高禮!”
“你讓不讓開!”張顯庸見這高禮略顯狂態(tài),他實在是不愿再與高禮浪費(fèi)時間,高禮的武功的確很強(qiáng),但是張顯庸與張應(yīng)京二人聯(lián)手,高禮萬沒有勝過他們的機(jī)會。
可是高禮本就武功不弱,再加上他抱著必死的決心阻攔張顯庸二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張顯庸多次嘗試卻怎么也越不過高禮去追殺高迎祥。
“殺了他!”張顯庸怒從心起,對張應(yīng)京喝道。
張應(yīng)京會意,對張顯庸點(diǎn)了點(diǎn)頭,二人合力擺出了兩儀劍陣,他們二人本就是青城派當(dāng)代弟子之中武功最強(qiáng)之人,高禮雖然武功也不弱,但是他還沒有厲害到如高迎祥那樣可以以一敵眾的程度,再加上張顯庸急于取他性命,與張應(yīng)京二人全力出手,絲毫不留余地,在張顯庸二人的兩儀劍陣之下高禮沒撐過五十招,身上便已經(jīng)到處都是劍傷。
“噗”張應(yīng)京一劍刺穿了高禮的胸口。
高禮再沒有力氣反抗,他感覺渾身的力氣也隨著張應(yīng)京這一劍刺入他的身體開始慢慢散去,眼神也變得模糊了起來,“撲通”高禮雙腿無力跪在了張應(yīng)京的面前。
高禮掙扎著向后方扭頭看去,只見高迎祥早就沒了蹤跡,亂馬流竄之中,再也看不到一點(diǎn)點(diǎn)高迎祥的身影。
“呵呵..”高禮口中鮮血不斷流出,他勉強(qiáng)對著張應(yīng)京露出一個笑臉,道“我..我叔父,走...走了,你...你們追..追不上了?!?p> 張應(yīng)京看高禮這番模樣,長嘆一聲道“你武功很強(qiáng),張應(yīng)京敬你是條漢子,可惜你生在了如岳寨這種地方,若你是我正派弟子,張應(yīng)京定要于你結(jié)為兄弟!”
“呵”高禮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不知道是不是對張應(yīng)京的話表示不屑,只見他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孫炎與柴虎二人倒在地上的尸體。
“兄....兄弟...”
高禮看著孫,柴二人的尸體掙扎著想要說話,但是他的意識已經(jīng)極為模糊了,張應(yīng)京也聽不清高禮在說什么了,他知道高禮是絕對活不了了,當(dāng)即拔出高禮胸口的長劍,高禮整個人隨著張應(yīng)京拔出長劍摔落在了地面上,他掙扎著張了張嘴,終于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