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滾蛋?”
陳亮亮陡然怒了起來,怒得莫名其妙,大吼大叫的模樣很是歇斯底里。
“條你妹的條、滾你娘的蛋啊!
你不想知道我卻偏要說,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為何要大笑。
我在笑你特么的不是個東西!
你把我當成什么了?又把我的盼盼當成什么了?還把我和我的盼盼之間那矢志不渝海枯石爛的愛情當成什么了?
嗯?你倒是好好跟我講講,你到底把我的盼盼當成什么了?是東西還是玩物?”
朱澤愣住了,好半天沒有動靜。
他可是小王爺,何時曾有人在明知他的身份后,還膽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甚至還罵他!
我妹?
我娘的蛋?
特么?
有生之年,這還是第一次。
朱澤覺得自己快氣瘋了,一股血沖上了腦子,于是吼了起來。
“姓陳的,別給臉不要臉。我最后說一次,開出條件放手,否則一切后果自負?!?p> 陳亮亮用哈哈大笑來表示自己的輕蔑。
“啥?你威脅我?你竟然還敢威脅我……我呸!”他狠狠向地面啐了一口。
“姓朱的,你知道啥叫愛情不?
你肯定不知道,就你這裝X遭雷劈的模樣,肯定不知道愛情的美妙、肯定不知道兩情相悅的滋味。
還條件……條你妹的條,哪怕你拿全天下來跟我換,我也只要與我的盼盼長相廝守!”
說完后他湊到表情幾乎要吃人的朱澤面前,緊緊盯著其的赤紅雙眼,輕言慢語道:“姓朱的,別癡心妄想了。這么跟你說吧,盼盼這兩天……
嗯,盼盼的月信已經晚了兩天,不過往常也有過晚來幾天的先例,所以目前還不知道究竟是懷上了還是只單純晚了。
但是呢,即便這一次沒懷上,那也是早晚的事,畢竟我和她都很年輕,身體才剛成熟,人生才剛開始,你說對不對?
都到我已經準備好當爹的地步了,你覺得我還會放手?你還有可能?
做你的春秋大頭夢去吧!
滾蛋?
到底該他娘的誰滾蛋?”
……
锃的一聲,有刀出鞘,雪白的刀身反射著陽光,讓陳亮亮有些恍惚。
下一刻,那把來自于護衛(wèi)腰間的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架刀的是受到極大“羞辱”的朱澤,此時的朱澤喘著粗氣,雙目赤紅目光暴戾,那張臉已扭曲到猙獰。
那兩名護衛(wèi)則是一人抓著他的一根胳膊,把他像后世被警察叔叔扭送的罪犯一般制著。
他能感覺到架在脖子上的刀在顫抖。
這是……玩大了?
本想玩把大的,可結果看起來卻像是玩大了……
對于生長在后世的他來說,殺人是一件極其遙遠的事,所以潛意識里就沒認為朱澤被刺激過頭后會動手殺他。直到此時才想起,人家是一個小王爺,殺了他似乎并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
誰讓你只是一個比狗強不了多少的下人呢?
那么,會砍下去嗎?
陳亮亮深深吸了口氣。
話已出口,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唯今之計,只有硬扛到底。
賭了,勞資跟你賭了,就賭你特么是帶著政治任務來的。
若真如此,那么朱澤的這一刀是砍不下去的。因為雖然他的命不值錢,但在朱澤的認知中,他可是錢盼盼的意中人。
你把人家的意中人殺了,還指望人家跟你在一起?
朱澤可以逼他放棄,也可以等錢盼盼自己“醒悟”,卻獨獨不能以強權殺了他。否則出氣是出氣了,但也只能是出氣而已。真若如此,其與錢盼盼也徹底沒有了可能。甚至于還可能引起鎮(zhèn)南王府與錢國公府的交惡。
這是朱澤不能承受之重,其只要還有理智,便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勞資就是咬定與錢盼盼顛鸞倒鳳過,就是已經或是即將把錢盼盼肚子搞大的男人。
那把顫抖著的刀緩緩舉了起來,折射著明晃晃的陽光,很是刺眼。
陳亮亮閉起了眼,臉上露出一股從未有過的狠勁兒。
“你可以罵我打我甚至殺了我,但休想磨滅我對盼盼的愛。
哪怕是到了陰間,我也會跳進忘川河等我的盼盼。
盼盼會知道我在忘川河中等她,我們誰先去都會等另一個人,因為這是我們的約定。
她為了我,連旁人夢寐以求的王妃之位都心甘情愿舍棄,我為她送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
“小王爺不可啊,這可能會讓王爺與錢國公交惡的呀……”
……
“小王爺,這小子油嘴滑舌,說不定是在騙您,可千萬不能沖動……”
……
“不管他說的是否真有其事,若是弄死了他,五小姐那里肯定是徹底沒戲了的,到時在家里可就落了下風了……”
……
刀刃在即將砍到陳亮亮脖子時停了下來,然后當得一聲落到地上。
陳亮亮緩緩睜開眼,長出了一口濁氣。
差點把小命送在了這里,算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沒想到最后是這兩位制著他的護衛(wèi)救了他一命。
果然,朱澤是帶著政治任務來的。
賭贏了!
大難不死,會有后福嗎?
……
朱澤的目光回復了些清明。
“你倆說得對,當記大功。至于現在……我要把錢盼盼找來問個明白!”
“錢盼盼,你給我出來……”
……
這是要三方對質了?
好吧,三方對質……會發(fā)生什么?
錢盼盼會不會矢口否認,表示老娘還是冰清玉潔,絕沒被這喪心病狂的齷齪家伙睡過?
陳亮亮想了想,覺得應該不會。
莫說一般人在碰到這種事時是懵的,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說錢盼盼若真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那在權衡利弊后也無法否認。
怎么否認呢?那豈不是明著告訴朱澤,國公府這是在耍你鎮(zhèn)南王府?
你們想干啥,不想結親就不結親唄,玩這一出把我鎮(zhèn)南王府當猴耍?
誰還不要個臉面,更何況堂堂王府?
焉知這不會讓兩府結惡?
朱澤承受不起這種代價,錢盼盼自然也承受不起。
……
很快,錢盼盼心不甘情不愿地出現在視線中,最后扭扭捏捏站在陳亮亮的身旁。
陳亮亮覺得,這臭娘們應該是躲在附近偷看來著,否則不會來得如此精準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