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梳洗之時,望著鏡中那滿頭的銀絲,千禾甚是憂愁。
見她皺著眉,寒淵寬慰她道“夫人不必傷懷,你這是自娘胎里帶出來的,并無甚么影響?!?p> “嗯”千禾應(yīng)了一聲。
寒淵為她一寸寸理順發(fā)絲,而后極為熟練地梳了個朝云近香髻,那手法嫻熟,看得千禾都自嘆不如。
“我竟不知道,你原還有一門這樣厲害的手藝。”
“夫人又忘了,以往都是為夫替夫人挽發(fā)的。”
簪上珠釵,寒淵仔細(xì)瞧了瞧鏡中女子,甚是滿意,這才像有夫之婦的樣子。
待梳洗完兩人一道吃了早飯,千禾免不得又是一陣驚訝,原來寒淵不僅會梳妝竟還會做飯!
見他幾乎沒怎么動筷子,只慢慢飲著茶,千禾玩笑說道“我覺得,你倒像是天上的神仙?!?p> 寒淵一聽樂了“哦?夫人為何覺得我是天上的神仙?”
“你看你飲著茶幾乎都沒動過筷子,那天上的神仙便就是這樣的,不食五谷,吸風(fēng)飲露,乘云氣,御飛龍!”
聽此,寒淵不語,淡笑著看她。
千禾也看著他,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驚道“你該不會真的是神仙吧?”
“夫人真是好眼光!”寒淵贊她。
……
他是神仙,他竟真的是神仙,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她的夫君竟然是神仙,她這怕不是把十輩子的好運(yùn)氣都給用光了吧。
可仔細(xì)想來他是神仙,那他們是怎樣遇到一起并且還成婚了的?
千禾很是糾結(jié),問“那我們是如何成婚的?”
寒淵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好,若是照實說了不曉得會不會又將她氣得跑掉,若是不說,依著她的性子她必然不會就此作罷,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去搞清楚。
嗯,這個問題著實有些棘手,寒淵暗自思忖著。
千禾望著他半晌,見他不語,忽見他收了笑意滿臉愁容看向自己,反問她“你連這也忘了?”
“不記得?!鼻Ш桃荒樸拢瑢嵲拰嵳f。
自己要是記得,也不會問他了。
她一覺醒來什么都不記得,雖然偶爾有些畫面,可是她卻根本抓不住,現(xiàn)在別說是成婚,就說他們是如何相遇相識的她也不記得。
看她此時的模樣,寒淵總算是放心了些,不記得就好,不記得他們就能不計過往從新開始。
寒淵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傷懷“夫人若實在是想聽,那為夫便細(xì)細(xì)講與夫人聽便是?!?p> 聽此,千禾默了。
也怪她,無故摔了一跤磕著了腦袋不說,竟把過去的事都給忘了,就連成婚這么重要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凈,作為他夫人她竟這般的沒用,他現(xiàn)在一定很傷心。
為了寬慰寒淵,千是道“要不,算了吧,我自己也總能想起來的,你是神仙你一定沒看過人間是什么樣子的吧,或者我們上街去玩呀?”
見千禾不再揪著往事,寒淵松了口氣,欣然應(yīng)允,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就牽著千禾往街上去了。
到了臨出大門的時候,千禾忽然想起來自己這一頭銀發(fā),讓寒淵在門口等她,自己去屋里找了條披帛裹在頭上,將頭發(fā)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絲也沒露出來,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