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皇宮.永泰殿前
這時巡邏的監(jiān)門將軍羅浩聽到吵鬧聲尋聲而至,看見了被綁了個結(jié)實的侍衛(wèi),和站在一旁的指揮著宮女做事的天寶公主楚綺羅,對皇宮的一切要事都熟悉的羅浩心知是出了什么事。
羅浩走到楚綺羅面前拱手道“給公主殿下,請安!”
“將軍…救我…”被捆綁的侍衛(wèi)動彈不得,只得低著頭時不時的瞟了兩眼監(jiān)門將軍羅浩小聲道。
“公主殿下屬下不知,這永泰殿的侍衛(wèi)做了什么錯事,惹得公主這般動氣?”
楚綺羅白了一眼羅浩道“本公主今天心情還挺好,想著進殿找父皇去御花園賞花,這侍衛(wèi)竟敢攔著不讓進你說該不該懲罰!”
羅浩笑著回應道“該該,惹了公主動氣自然是要好好罰的,屬下明白公主的意思了,我這就將公主所請之事進殿稟報皇上,等公主滿意了再懲罰侍衛(wèi)也不遲?!?p> 楚綺羅身為公主雖嬌蠻無禮,但見監(jiān)門將軍羅浩的話說得也找不出什么錯出,加上她今日也不是專門來找侍衛(wèi)的麻煩楚綺羅下令讓侍女含玉將侍衛(wèi)松綁,然后跟在羅浩身后跨進了永泰殿的大院,羅浩進殿稟報只片刻楚綺羅就嘟著嘴甩著胳膊走了進去,嘴里還念念有詞的嚷道
“父皇,你不是早就答應綺羅今日一起去御花園賞花的嗎!”楚綺羅嘟著嘴站在皇帝楚云霄身邊,原本還在與凌北川商議軍國大事的楚云霄停下了手上的事務,仰起頭舒了一口氣后瞥了一眼身邊的女兒道“哎呀,綺羅啊你看父皇這上了歲數(shù)倒把此事忘了?!?p> “父皇總拿上了歲數(shù)做借口,綺羅知道自己比不上父皇的軍國大事,可是父皇身為一國之主也該說話算數(shù)才是。”
楚云霄雖身為皇帝,但是對自己的這個女兒總是毫無招架之力,一旁的凌北川深知這一點便以家中有事為借口退出了大殿。
凌王府中等到凌雯兒結(jié)束了責罰,從凌家祠堂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日后,因為跪了三日加上沒有人伺候梳洗一個好好的王府嫡女,蓬頭垢面手肘和身前還沾著斑斑點點的墨跡,這副模樣不再需要楚琪刻意的打扮,簡直同街上的要飯的無異,她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只三日功夫便生出汗臭味來。
“小翠,一會給我準備一套干凈衣服!”
“是,小姐?!?p> 楚琪跟著小翠經(jīng)過二進院的門前時,站在凌霜兒身邊的桃紅笑道“姑娘,咱們府上何時進了要飯的了?”凌霜兒瞥了一眼走過去的凌雯兒提高了嗓子道“你這丫頭也是欠打怎也胡說,那明明是大小姐王府里面怎會進要飯的。”
主仆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聽得被關了三天楚琪心中一頓惱火,她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朝著二進院內(nèi)走去指著桃紅的臉厲聲道“你說誰要飯的呢!”
一旁的凌霜兒掩口淡淡一笑道“哎呀,我這下人眼拙看不出是大小姐,妹妹知道姐姐心里受了主母的罰不高興,妹妹也替姐姐覺得委屈。”凌霜兒刻意強調(diào)了“主母”二字,本意就是告訴凌雯兒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而且主母是凌雯兒的親娘她想故意挑唆自己和母親的關系,這擱在以前凌雯兒早就中了凌霜兒的套找自鐘氏鬧去了,但是楚琪不是凌雯兒誰對她好誰故意害她,她心里清楚的和明鏡似得。
剛受了罰加上凌霜兒說的話句句得體,楚琪沒有辦法發(fā)作只恨恨說了一句“你就是個bitch!”便轉(zhuǎn)身離開。
“bitch”這個英文是二十一世紀的流行語代指“綠茶婊”,意思是表面清純內(nèi)心惡毒的女人所以凌霜兒自是聽不懂這些,她眉頭微皺卻又覺得無趣,轉(zhuǎn)身瞥了一眼凌雯兒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的道
“你若不是嫡女早就該趕出家門去,還跟我這耀武揚威還真把自己當回事,等我做了皇妃你連給我端洗腳水的資格都不配?!?p> 前院里先前制衣坊的新衣已經(jīng)定制好了,由皇宮制衣坊的特指的官員將衣物一件件送到各家府邸上,小翠一早就備下了洗澡水,楚琪脫了衣服站在木桶里,這時給她搓澡的小翠一臉興奮笑著開口道
“小姐您別不開心了再過些時日就是皇上的壽辰,這幾日制衣坊的新衣應當就該送進府來了?!?p> “哦,不過是一件衣服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小翠忙解釋道“小姐你這就不知道了,皇家制衣坊不管是絲線,還是衣服的款式和宮外普通的制衣局的比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而且小姐要知道這次宮宴表面上說是為皇上祝壽,其實暗地里是給到了年紀的皇子選妃呢!”
楚琪聽了不以為然白了一眼小翠道“這有什么稀罕的,自古無情帝王家,怎么小翠你覺得你家小姐現(xiàn)在混得還不夠慘啊?!?p> “唉小姐話可不能這么說,但是太子殿下也到了年紀,還沒有娶妻納妾,小姐若是被太子殿下看中了立了正室,以后可就是皇后了我是小姐最得力的丫鬟,到時候怎么也能封上個掌房姑姑那可是數(shù)不清的榮華富貴啊?!?p> 楚琪看著一臉花癡的小翠伸手推了推她的腦袋,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放一萬個心吧就你家小姐現(xiàn)在這臭名遠揚的勢頭,什么皇后什么好事是落不到咱頭上了,還掌房姑姑小翠你能不能別白日做夢了,快把我現(xiàn)在要穿的衣服取來這水都快涼透了!”
鐘氏收到的衣服里有一張寫給自己女兒凌雯兒的信,落款是四皇子楚臨逍,信封里沒有信紙只有一個不起眼的玉穗,換好衣服的楚琪一天的計劃就是躺在床上睡覺,然后吃點好吃的再睡覺,就在她對自己的計劃感到非常滿意時,彩鳳跑到了楚琪跟前道
“小姐,宮里制衣坊的衣服到了大夫人讓我來喚小姐過去?!?p> 鐘氏身邊的丫鬟水仙進了二進院主臥,客客氣氣對馮氏道了一聲“二夫人,宮里的衣服到了大夫人喚您和二小姐過去。”
凌霜兒和凌雯兒前后腳進了前廳,兩套華麗的禮服放在椅子上下了朝的凌北川站在一旁,吩咐下人將禮服給凌霜兒和凌雯兒換上,兩件禮服的款式不同顏色也不一樣,楚琪穿的那件是淡紫色對稱式收腰托底羅裙,凌霜兒則是一件綠色和白色漸變的長襲紗裙。
鐘氏打量了一眼她特意花了一百兩紋銀,托蘇嚒嚒制的禮服很是滿意,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的轉(zhuǎn)身看著凌北川道
“老爺,您覺得如何?”
凌北川審視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女兒,他一介武夫不會華麗的辭藻去評價女子的穿衣打扮,只直白的說了一句
“穿的很得體,很好都很漂亮!”
鐘氏笑著朝楚琪招招手道“雯兒來走進些,讓母親仔細看看。”而這時管家凌四端著茶從屋外走進來,凌霜兒看準時機一腳踩在了凌雯兒的裙擺上,楚琪一個沒站穩(wěn)便要撞在管家凌四呈著茶水的托盤上,不過好在楚琪學過幾年舞蹈平衡掌握的好,只是踉蹌了一下又穩(wěn)穩(wěn)的站住了。
馮氏看到楚琪雖踉蹌了一下又站穩(wěn)了,趕忙補了一聲道“雯兒,你慢著些別摔著了?!背骰剡^身去狠狠的瞪了凌霜兒,凌霜兒就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撥弄著自己的紗裙朝著二夫人馮氏走去。
鐘氏將禮服里的信交到了楚琪手里道“這是四殿下托人帶給你的信?!毙欧馍蠈懼约好郑淇顓s寫著“楚臨逍”三個字的名字。
“母親,這是什么?”楚琪將信封里的東西倒出來,里面卻是一個不起眼的佩飾,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玉簪便想起來,這時一旁的父親凌北川喝了一口茶,看著凌雯兒開口詢問道
“雯兒,你何時認識的四殿下?”
“四殿下?”凌雯兒只覺得一頭霧水,她沒有進過皇宮哪里認得什么“四殿下”,而這個寄信給自己卻什么也不寫,只寫了一個落款的楚臨逍,這時楚琪突然想起東市大街上她遇到的那個男人。
“楚臨逍四殿下?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