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驚慌失措的大喊著從后院跑到大堂上,花大姐趕忙伸手扶住二虎的胳膊,目不更迭的看著二虎詢問道“怎么了?二虎,這就是家啊?!?p> 二虎搖頭直愣著看著花大姐,他擺擺手道“不,二虎的家里有爹和娘親,后院還有一個水缸里面有二虎養(yǎng)的金魚,這里什么也沒有。”
“后院的金魚缸前些日子破了,沅娘讓人拖走了,所以二虎才沒找到,過幾日我讓灰熊給你從集市上再買個大缸回來還放在后院?!被ù蠼愫逯ⅲ⒖戳艘谎刍倚苡值馈斑€有,還有二虎的金魚,也要買。”
灰熊迎合著道“買,一定買!”正在兩人說話之際,毒蛇從屋外的長廊上走到大堂中,他抖了抖胳膊上褶皺的衣袖,朝著灰熊道“老大,大當家的?!?p> 灰熊瞪了毒蛇一樣,他將二虎塞到他手上,湊到毒蛇面前道“讓你做點事,怎么去了這么久害得老子替你挨罵!趕緊將二虎帶下去?!?p> 毒蛇看見灰熊擠眉弄眼的表情,又瞧見不遠處花大姐的臉色不是太好看,他趕忙將二虎扶住低首貼過臉撇了撇嘴低語道“路上遇到點事,我這就將二虎帶下去?!?p> 那頭花大姐看著二虎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門前的長廊上后,原本溫和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她坐在椅子上暗自神傷。
“夫人,我看二虎的癡癥經(jīng)過上回的事后現(xiàn)在又愈發(fā)的嚴重了,要不要請大夫到府上給他瞧瞧,開點藥說不定還能治的好。”二虎看了花大姐一眼,花大姐深吸一口氣道“不用另外去請了,二虎的癡癥不是大夫能治得了的,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拖到今天了,明日上午你將府上好好收拾一遍,二虎要的水缸和金魚也一并從集市上買來?!?p> “夫人,明日是有什么人要到府上來么?”
花大姐點點頭回了一句道“白日里你不是問我去做什么了么,我去請了一個朋友,他明日午后會到府上造訪,對了記得多備上一些好茶,他最愛飲茶?!?p> “是?!被倚茴I了吩咐,花大姐說了這么多話,加上二虎的事將她折磨的有些精疲力盡,花大姐揮了揮衣袖,開口道“好了,灰熊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坐一會?!?p> 灰熊不放心的看了花大姐一眼道“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還是早點回房睡吧?!被ù蠼愠倚茳c點的頭道了一個“好”字。
華山山腳下,提督李偉正坐在營帳里端詳著夢亭溪呈給自己的一箱珠寶,里面還有一顆貓眼石,他拿起貓眼石對著燈籠看了一眼,兩眼笑得幾乎瞇成了一條縫,李偉自言自語道“等他倆回來將夢亭溪的蹤跡稟告回來,我可又能敲上一大筆?!?p> 突然一只飛鏢從營帳外飛了進來,飛鏢擦著李提督的發(fā)梢就飛了過去,只聽“咚”的一聲扎扎實實戳在了木頭上,李偉被這飛鏢驚住了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李偉來不及將自己的寶貝收起來,高聲大喊道“有刺客!”
營帳外的士兵忙沖進了李提督的營帳,可他們只看見帳中只有李提督一個人,為首士兵拱手道“大人,刺客在何處!”
李偉指著身后木樁上的飛鏢,他開口質(zhì)問道“你們在外面巡視就沒發(fā)現(xiàn)異常么!竟能讓人將這暗器飛進營帳中來,若不是偏了一些我這條命就讓刺客拿了去了!”
“大人,那個飛鏢手柄上有一張字條。”人群中不知誰說了這么一句話,李提督本未從驚恐中緩過神待到他回身看向墻上的飛鏢時,果真有一張字條綁在手柄上,李提督拔出飛鏢將上面的字條打開,看見了字條上的內(nèi)容后他一驚,忙將字條收起來看向營帳中的部下,立即吩咐道“快,把人都聚集起來,跟我上山救人!”
忠勇王,凌府二進院中
凌霜兒坐在房內(nèi),她看著身邊的丫鬟桃紅,皺著眉詢問道“你說一個出家人怎么會與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相識?”
“姑娘,您在說什么?什么出家人,什么風情萬種的女人?”桃紅聽了凌霜兒的詢問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凌霜兒見桃紅一臉不解其意的樣子,她皺著的眉頭鎖得更深了,有些不滿意的開口道“我還能說什么?當然是今日來府上找戒空師傅的那個女人?!?p> “婢子聽說了,戒空師傅沒下山之前是延光寺的大師傅,延光寺香火鼎盛又加上是皇室佛寺,那女人許是個香客。”
“香客?”凌霜兒搖搖頭又道“我看不像,明日戒空師傅午后要出門,凌四已經(jīng)備好了馬車這樣你讓柳綠去一趟探探到底是京中的哪戶人家?!?p> “姑娘,你什么時候?qū)淇諑煾档氖乱策@么在意了?”桃紅將凌霜兒手中繡好的繡活,從手籃里取出疊在一起歸置好放回抽屜。
凌霜兒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只因為前段時間她問過柳綠,和前院的丫鬟探聽到了前段時間凌雯兒發(fā)病的事情,她覺得這個“戒空”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加上大夫人鐘氏對此事也是諱莫如深,若不是白日里她偶然經(jīng)過一進院,聽到水仙姑姑斥責下人多嘴,凌霜兒也不會知道出了這檔子事。
“幫助凌雯兒的皆是我的敵人,解決敵人的最好辦法,就是想辦法把敵人變成自己的人?!绷杷獌喊底韵胫活櫶壹t的再三詢問抬頭瞟了她一眼,伸手又從手籃里拿出一個半成品道“問那么多做什么,讓你去就去做就行了。”
“是,姑娘。”桃紅見凌霜兒如此也不敢再多問,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朝自己同柳綠的房間走去。
花府,花大姐在大堂里坐了許久,不知不覺竟睡著了,她的思緒回到了十二年前那天夜里,沖天的火光里到處都是廝殺聲,哭喊聲。
“不,不要!”花大姐看到那些熟悉的人倒在血泊中,最后父親也倒下,一個男人拖著她從一片大火得屋子里沖出來,卻在屋后又被一幫人圍追阻攔住,那人將她保護在身后,一道寒光迎面劈過來待到花大姐重新睜開眼時,她只看到滿手的鮮血和倒在滿臉鮮血的男人,他手持長劍直戳在地。
“哥!”花大姐叫出聲,等她驚醒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了一件長袍,長袍上還有一些體溫,灰熊躲在門前的長廊上,他朝屋內(nèi)被噩夢驚醒的花大姐看去,灰熊只是看著最后他竟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灰熊抬頭看著天上被云朵遮住的月亮,他想到了許多,以前的兄弟和曾經(jīng)的女人,不知怎的眼前竟蒙上了一片水色。
“老大,你還不睡啊。”毒蛇從灰熊身后走過坐到他身邊,毒蛇將酒壺扔到灰熊手中,補了一句道“又在想以前的事了?”
灰熊輕笑一聲喝了幾口酒,咧了咧嘴道“下山后不做盜匪了還真他娘的不習慣了,你那邊的事怎么說?”
“他同意幫我們?!闭f著毒蛇從衣袖里拿出一沓銀票塞到灰熊手中,灰熊接過銀票看了毒蛇一眼道“孩子暫時不會有危險吧。”
“他說了,暫時不會把孩子帶在身邊,他說孩子是他最后一張王牌,所以孩子不會有危險,現(xiàn)在我們只要在府上等消息就可以了,當年的仇……”毒蛇欲言又止,他和灰熊碰了一下酒,兩人對視一眼毒蛇仰頭飲了幾大口道“呵呵,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