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元八萬年,在魂帝隕落,后土避世不出,其他天層次的強者無人露面的情況下,混沌天成為這個紀元的唯一。
作為唯一的天,他的法成為世界的法,并在與魂帝一戰(zhàn)的萬年之后,解決了他所發(fā)現(xiàn)的魂帝所遺留的所有后手,并把自己的法貫徹到整個世界。
之后的某一日,南海之畔,天悄悄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注視著陷入沉睡的后天和石玄,輕輕揮了揮手,把沉積了八萬年的塵埃慢慢驅散,露出里面本來的樣貌,隨后天起身走向前來,伸出一只手點在蜷縮側躺的后天的眉心,把后天從睡夢中喚醒。
“嚶?!?p> 八萬年的沉睡,讓后天的身軀有些生銹,當后天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舒展了一下身體,伸了伸懶腰,口中發(fā)出一聲輕嚶。
“二哥,你來了?!?p> 看著出現(xiàn)在面前的混沌,后天微啟丹唇說道。
“嗯”
“不知二哥前來所謂何事?”
“我來,是想問問你今后打算如何,沉睡雖然能讓你暫時忘卻痛苦,但終究不好?!?p>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p> “等?等我?”
“可以這么說?!?p> “等我干什么?”
“幫我把記憶與修為全部封印?!?p> “全部?”
聽到后天的話,混沌微微有些詫異,反問道。
“對,全部。”
對于混沌的詫異,后天沒有任何意外,很是肯定的說道:“我的一生都是兄長在照料,我一生行走的大多數(shù)地方都有著兄長的陪伴,只是局部的封印記憶并不可行,所以要封印便要封印全部?!?p> 聽到后天的解釋,混沌微微點了點頭,認可了后天的話。
“你想什么時候被封印,現(xiàn)在?”
“不?!?p> 后天搖了搖頭,道:“在這之前,還有一些事需要做?!?p> “什么事?”
“我想請二哥幫我把兄長關于我的記憶全部封印?!?p> 不同于后天,在后天的世界里,石玄占據(jù)了她的一生,但在石玄的記憶里,他的一生太長了,哪怕只算上古一個紀元,他的人生也比后天多出來數(shù)萬年,或許對于石玄來說,后天在他心中的分量同樣不輕,但終究不是全部。
“天兒,你應該知道,除非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干預兄長的人生的,不然我當初也不會帶你走遍這整個世界,了解這個世界的真面目,找尋能最完美讓兄長沉睡的方法?!?p> 原來后天當初消失的那段時間,正是混沌帶領著她游歷世界。
“是,沒錯,的確是這樣,說實話,我當初真的沒想到,你和父親既然會在這方面意見達成一致。不過那有如何,憑什么,憑什么要讓我來當這個罪人,要讓我承受、背負這背叛兄長的罪名。”
后天開始的時候還很平靜,但當她說道最后時,情緒明顯的有了很大的波動。
混沌看著后天久久沒有說出話來,猶豫了半天,最終,他還是同意了后天的要求,誰讓這丫頭是他的妹妹呢。
當混沌封印好石玄的記憶之后,看向后天,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后天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了,近身走到混沌的身旁,讓混沌動手。
混沌看著后天,久久的嘆了一口氣,隨后開始著手封印,部分的記憶好封印,但是要在一點也不傷害一個人精神和靈魂的前提下徹底封印一個人的魂力和記憶,卻并不容易,哪怕是混沌,也很難做到,所以混沌用了另一個辦法。
記憶衰退。
混沌把他的設想告訴了后天,后天想了想,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于是點了點頭。
當做完這一切之后,混沌又問了問后天還有沒有什么需要,在后天的要求下處理完瑣事就離開了。
不過當他離開之后,他的身后,那片綿延到天際的南海消失了,只留下了無盡的深淵,而后天的手中,則多了一枚海藍色的掛飾,像極了這片南海之前的樣子。
后天靜靜的看著眼前這欲將人吞噬殆盡的無底深淵,有些出神,她沒有多長時間,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記憶和魂力會一點點的消散,直至徹底消失。
她做了一個決定,她記憶退到哪里,便走去哪里,直到回到她記憶最開始的地方。
于是,后天開始了她新的旅程,雖是紀元更替,物是人非,但是她在,他也在,就足夠了。
想到這,后天微微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掛飾,輕輕一笑。
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討論上古遺留的那場戰(zhàn)爭的勝負,混沌出現(xiàn)在這里,便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
后天新的旅程,把她之前一生所走的路倒著重走了一遍。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后天的修為越來越弱,她的掛飾有些開始變得不穩(wěn)。
當后天快掌控不住的時候,一股奇異的力量從項鏈中溢出,并在原地留下了一座旋渦,一道門戶,里面通往著南海的一方海域。
于是,隨著后天的旅程,一個個類似于金域的海境出現(xiàn),連通著那已經(jīng)消失的南冥。
許多年后,當后天來到靳狀的舊址時,之前的靳莊早已隨著淹沒在歷史的塵埃當中,如今這里有了新的居民,而此刻她的修為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她再次旅行了,她的記憶也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所以她在這里定居了下來,成為這里的居民之一。
又過了一段時間,后天的修為已經(jīng)不足以控制她的天地失色,一如當年在靳莊她的天地失色展開,時光輪轉,她的天地失色再次失控。
那一日,一如之前她在靳莊一般,目所及之處,綿延無盡,盡化作天地失色的狀態(tài),被人們視為神明,向她祈福,為她修建神廟。
后天不喜這種感覺,所以自己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自己修建了一所房屋,住了下來。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后天的消失,將后天視作神明的那些人漸漸老去,新生的人們對后天沒有直觀的感受,重復以往,后天的神話,慢慢變得破舊,沒有人在相信,只是逢年過節(jié)當做神明敬拜一番作罷。
而在后天等待記憶完全消退的時候,北冥之海,一條巨魚沖天而起,化作一只巨鳥,向著這里飛來。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鵀轼B,其名為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