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拼圖，匯聚（1）

　　“門口沒有異樣，”便衣警察坐在墻角，隱秘地掏出對講機，沒有人發(fā)現這個衣冠不整的老頭子居然操著一口普通話，嚴肅后下一秒就變得懶散，拿著蒲扇拖著拖鞋，坐在樹影下的墻角，閑來無事地掃掃過往的女高中生，眼神中帶著一絲猥瑣。

　　他不知道為什么組織怎么看重那個叫做芮君的小子，那不過是一個娃娃臉的小毛孩子，要說年齡不超過15歲，看上去更像是一個10歲的少年，處于玩耍學習的花季少年，怎么就被阻止盯上了呢，還要求一定要抓住他。

　　報紙上瘋傳的邪惡殺人犯，殘忍地殺死青指幫幾百號人，血液滴滿了工廠的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是碎尸斷骨，血流成河，如此殘暴的行徑很難想象是一個少年做的，但是組織--須芥子彌就相信了，還加大力度暗中宣傳，造謠說這個少年從小學習殺人技巧，是日本派來中國的間諜，看看他的名字，一聽就是日本人，是民族戰(zhàn)爭的犧牲品，殘忍無情的劊子手，民眾一定要在夜晚小心行走，不要輕易離開家門。

　　他不會相信，作為一個組織里的人，李長欣已經是老來得道的人了，這種事情都看透了，暮年懷念舊時光，要了一份便衣警察的工作，每天就是穿著他那一身白大褂，在街上溜達，順便跟蹤一下罪犯，完成一下任務。

　　芮君只是組織的一個借口，組織是要找到這個人，要這個人的頭顱，至于其他的，一個少年又有什么東西能讓存在了好多世紀的須芥子彌感興趣呢，難道說這個少年目擊了某個干部的桃色現場，還照了像？若不是這樣，他都很難想象那些干部們氣急敗壞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表現，是為了抓住一個無辜的少年。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奇鷹2771號，有異樣嗎？”

　　“沒有，”李長欣對著話筒說，報紙擋住了他的嘴巴，沒有人發(fā)現。奇鷹是他曾經擔任的小隊名字，老了退出之后，鑒于他的功勛，把第2771號的名字永遠贈與他，是他一身的榮耀，但是他知道這也就是一個名字，也就是政治家控制人心的玩具，什么名字都是隨便就能給予的，不認同你的時候，你再是什么奇鷹，是神鷹都能把你烤來吃了。

　　“等一下，有個人......”李長欣定睛一看，是米小布，她背著書包，走向了學校，“她長的好像......”

　　“有什么異樣嗎？”

　　“沒有，”李長欣心想這個人好像昨晚上在某個短視頻app上看見的女孩，那個女孩從高樓上跳下，像是一個天神，帶著違背物理規(guī)則的權能，視頻里面情人旅館的粉色霓虹燈還在發(fā)亮，接著就什么都沒有了，他一看就知道這是人造的，哪有這樣的超人啊，一定是什么電影道具，什么拉維亞吊著的，不可能是真的。

　　這種心思也沒有必要匯報。

　　“有什么異樣就立刻通知！”

　　“是！”李長欣回答。

　　風繼續(xù)吹著，李長欣也扇著風，享受著這短暫的休息，當兵干活就了之后就有一個毛病，就是停不下來，一沒有事情做就渾身難受，總是想做些什么，甚者嚴重會精神緊張，失眠。要是讓他來這學校旁邊坐著吹風，那他一定不干，認為那是浪費時間，但是如果一邊監(jiān)視，一邊吹風，那就是兩全其美了，又得到了精神上的安慰，又得到了生理上的放松。

　　“唔胡......”李長欣吐出一口濁氣，“哦？那個人是？”

　　一個女孩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一個渾身黑色女孩出現了，她的衣服已經很破舊，像是被老鷹啄過，慢悠悠地挪動著腿，眼神充滿了黑暗，如同精神出現問題的瘋子，在街道上來回亂晃。

　　“誒，小姑娘，你剛剛不是去學校了嗎？怎么換了一身衣服又過來了，”李長欣搖著扇子問。

　　這個女孩就是覺醒的女王，玉域懿，她順著記憶，來尋找故人，以及殺死那個從她醒來就在說謊的男人--芮君。

　　“問你話呢，”玉域懿沒有回答，她搖著身體，慢慢向前，行尸走肉，沒有靈魂。

　　“這年頭的年輕人也真是的，”李長欣嘟囔了一句，但是下一秒就發(fā)現了不對勁，這個女孩和之前那個女孩好像氣質一點都不一樣，雖然長得很像，但是卻不是同一個人，而且更重要的，她穿著和視頻里面的那個“超人”一樣的衣服，黑色的，破到可以直接撕開的皮衣。

　　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對！

　　李長欣幾十年的經驗在報警，這種巧合的背后一般藏著巨大的秘密！不會是小偷小摸的案件，而是牽動這一切違和的冰山一角！為什么組織執(zhí)著于芮君，為什么女孩長得一樣卻是兩個人，為什么她在那個演戲一樣的視頻里面出現了。這一切，一定都有一個確切的解釋，而......那個解釋.......就在這個女孩身上。

　　李長欣慢悠悠地走進巷子，像是閑逛的老人，但是下一秒他挺直了腰板，一個將軍的肅殺從他腐朽了好幾年的身體里面蘇醒，一個曾經叱詫風云的人物醒來，如同沉睡的雄獅，睜開了他的眼睛。

　　“報告，發(fā)現異常，奇鷹2771號發(fā)現異常！”

　　“請匯報，這里是總部101，請匯報具體情況?！?p>　　“在慶北中學的東側圍墻，奇鷹2771號發(fā)現異常，一位女子第二次經過我面前，神情古怪，衣著發(fā)生改變，可能是有關人士！”李長欣字正腔圓地回答。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