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剛徹底不見了,他最后能被查到的信息是出國去了尼泊爾,后來任憑他的家人花重金去尋找他,聶剛就像從這個地球上蒸發(fā)了一樣,自此音訊全無。
郭小菲想不通生活優(yōu)越的聶剛在妻子離世后為何會產(chǎn)生如此大的反常行為,倒不是說生死不足以讓一個人性情突變,但世間真的存在這么炙熱的愛情且能夠影響一個人么?
每個人的悲傷憂愁果然是不同的,甚至大部分時候,一個人很難理解另一個人痛苦欲絕的原因,大到生死離別,小到見不得動物受苦。
聶剛的事情沖淡了郭小菲和魯?shù)现g的矛盾,二人誤把對世事無常的感慨當作了對彼此的理解,并沒有認真去看看自己的內(nèi)心,更談不上各自痛苦的原因是什么。
郭小菲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美滿的時刻,夫妻二人又搬回到一起居住,兩個人偶爾也會制造一些浪漫,在教育科科時,也恢復(fù)如初,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甚至,他們一家三口還和陸海峰、李雯倩一家三口組織了一次壩上出游。
幾個人白天騎馬縱橫草原,夜里舉杯歡暢。
郭小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和李雯倩有說有笑一起吐槽孩子們上學(xué)時的遭遇。
生活時時刻刻都在改變,每個人也都在隨著時間發(fā)生變化。
郭小菲忘記了在哪里看到過這樣一種說法,據(jù)說人體的細胞會新陳代謝,每三個月會替換一次,隨著舊細胞的死去,新細胞華麗誕生。
由于不同細胞代謝的時間和間隔的不同,將一身細胞全部換掉,需要七年,也就是說,在生理上,我們每七年就是另外一個人。
你是你,但你也不是你了。
認為自己重生的郭小菲在那次出行回家后,晚上在入睡前做了一個決定,她想辭職,換一份賺的不多,但有時間可以兼顧家里的工作。
郭小菲現(xiàn)在的工作工資雖高,但終歸是太忙太累,她甚至享受不到一絲生活的樂趣了,每天都被繁重的生活耗費了所有的精力與體力。
魯?shù)蠈Υ瞬]有發(fā)表任何看法,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可能很久也沒辦法改善,靠著他那點微薄的工資,只能勉強能維持一家三口的生計而已。
所以他能說什么呢?要不然就是讓郭小菲放低對生活的要求,甚至接受比以前更糟糕的生活,要不然就是他接受這樣一個忙碌的郭小菲,但感受不到家的存在。
郭小菲當然懂得魯?shù)系倪@份為難,否則他們也不會走到今日,所以她只是表達她想辭職了,而不是詢問該不該換份工作。
“你真的想好了么?”兩個人躺在漆黑的夜里,魯?shù)侠》频氖?,眼睛望著天花板問道?p> “嗯。”
“那以后生活又會緊巴巴了,我們買不起很多新的東西,很多都要修修補補,這個家只會越來越破敗,而且,興許這樣的生活十年八年都不會有所改善。你?真的想好了?”
“嗯?!?p> “生活越過越差也不怕了嗎?”
聽到這里,郭小菲沉默片刻,“怕。怎么可能不怕?誰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越過越好呢?可只要我們都還在努力,只要我們覺得此刻的生活幸福,只要讓生活不成為一潭死水,就足以讓我們一直攜手走下去?!?p> 魯?shù)闲α诵Γ⑽⒂昧ξ樟宋展》频氖帧?p> 次日,郭小菲向李娜徹底提出了辭職,李娜并沒有感到絲毫詫異,郭小菲向來不是以物質(zhì)來衡量生活的女人,她更喜歡活的自由自在。
“這次真的想好了?”李娜坐在之前與別人偷情那張沙發(fā)上。
郭小菲見了那張沙發(fā)總能想起那天的撞見的情形,她每次來都刻意避開那張沙發(fā)。
“對不起了李娜,我知道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p> “瞧你說的,員工來來去去很正常,你不要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p> “我會做到你找到適合的人接替我?!?p> “我能問一下你辭職的原因么?是因為我......?”李娜以為郭小菲還遲遲沒忘了那天她撞見的那一幕。
“不是,怎么會呢!那是你的私生活?!?p> “那是什么原因呢?”
“我......我只是想回歸家庭生活,想要那份平淡平靜的生活?!惫》普f完笑了笑。
“萬一后悔了怎么辦?”李娜報以同樣的微笑。
郭小菲眨了眨眼睛,“那就等后悔時再說吧?!?p> “你還是你,活得總那么灑脫?!崩钅刃χ鴵u搖頭。
“灑脫也是需要代價的,不是么?我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對生活的提心吊膽,祈禱不要生病,祈禱科科能夠理解這種生活,祈禱不要發(fā)生任何意外。”
李娜起身,“不說這些了,走,喝酒去,今天一醉方休?!?p> 二人打車到之前常去的燒烤店,店里依然鬧鬧哄哄,沒有半點改變的樣子。
“人很難改變自己的初衷,對么?”酒過三巡的李娜突發(fā)感慨,“我從小家就窮,窮到我的目標啊理想啊,只有賺錢。”
郭小菲拿著酒杯一飲而盡,“你做到了?!?p> “對,我做到了。但你說的對,灑脫是需要代價的,我的代價就是不再相信情感,喪失了感受正常幸福生活的能力?!?p> 你看,每個人其實活的都很明白,都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很多人之所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會崩潰,是得到自己要的后,反而不知道接下來再要什么。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我們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挺好的。”郭小菲純真的笑著。
“你說這話讓我想起來陸游園,你知道他最近在干嘛么?”李娜拿著酒杯晃了晃。
郭小菲聽到陸游園,感覺好像認識他已經(jīng)是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一樣,聽到這個名字,心里已然沒有了任何波瀾,時間果然能淡忘很多呢。
“他前不久弄了一反虐殺動物的基金會這個你知道的,最近,他又開始關(guān)注農(nóng)民工,解決了部分人的就業(yè)問題。他和我說,原來有再多的錢他也沒感覺到開心,反而覺得活著是一種麻木和痛苦,現(xiàn)在,他卻從這些小事中感受到了什么叫快樂?!?p> “每個人活著的意義和價值都是不同的,有的人活到死的那一刻也不會去想這個問題,有的人是得先想清楚這個問題才能好好活著,可其實二者之間的本質(zhì)沒有區(qū)別?!惫》颇弥票?,盯著酒杯中的氣泡,像看著另一個世界。
“今天的聊天是不是太哲學(xué)了?”李娜笑笑。
兩個人像是回到少年那般,聊起這么多年的變化。年少時,兩人聊的是對愛情和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人到中年,不論生活的清貧與富有,聊的都是與生活的對抗,老年呢?等老了以后聊的又會是什么呢?
酒過三巡,二人帶著這份尋來不易的好心情踱步到店外打車。
不知何時下起了蒙蒙細雨,空氣難得的清新,兩人坐在門外的長廊處等車。
很快,一輛車停到了她們面前,郭小菲叫的車到了。
二人起身打車車門的一霎那,都不知是該馬上退出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而走,還是該繼續(xù)正常的去坐到車里。
快車的司機二人都認識,正是失業(yè)已久的陸海峰。
李娜和陸海峰有了那次不道德之約后,后來反而沒有了聯(lián)系,她更不知道他現(xiàn)在做什么事情。
“怎么?兩位不敢上我的車么?”陸海峰沒有半點扭捏作態(tài),以一種豁達的語氣半開玩笑的問道。
李娜沒回答,看了眼郭小菲,先坐進了車里。
郭小菲也看了眼李娜,緊跟著坐進車里,但她同時問道,“你什么時候開上車了?上次見面好像沒有聽你提起過?!?p> “是那次聚會之后,我不能總閑著,在沒想清楚做什么之前,開快車謀個生存也挺好的?!标懞7迩榫w穩(wěn)定的回答道。
坐在后排的李娜和郭小菲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還是那個之前心高氣傲的陸海峰么?
“那李雯倩怎么說?”郭小菲不知道對生活有高品質(zhì)要求的李雯倩是怎么同意她的另一半出來開快車的,畢竟,李雯倩現(xiàn)在的錢也不需要陸海峰出來開快車。
“她?她沒說什么?!标懞7宓拇鸬溃@個平淡的回答,并不是說兩個人對此看法一致,相反,是一種陸海峰已經(jīng)不在乎李雯倩什么看法的意思。
此后,三人并沒有了談話,為了打破這份尷尬的局面,陸海峰打開了音樂,一首《戀曲1990》飄揚而出。
“人生難得再次尋覓相知的伴侶,生命終究難舍藍藍的白云天......”
“大家都說這首歌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歌,可我聽起來,總覺得是人最終追求的應(yīng)該是自我解脫,就像那句老話,友情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李娜看向車窗外,像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陸海峰說。
“一個人為了追求個人自由,離經(jīng)叛道,最后可能會死的很慘?!标懞7逍α诵φf道。
“這個慘字,是他認為的慘呢?還是世人認為的他慘呢?他在外人看來慘死的時候,如果覺得自己那一刻是幸福的,那還算是慘么?”李娜說完也笑了笑。
“嗯?!标懞7妩c點頭。
這一刻,郭小菲察覺出空氣中飄著一種默契的味道。
像夢一樣,那一整天,對于郭小菲來說,都像夢一樣,大家好像都沒活在現(xiàn)實生活中,純屬是幾個靈魂脫離了軀殼,聚到一起碰撞了一天,然后又各自回到各自的軀殼,帶著些許記憶面對眼前真實的生活。
郭小菲離職后,開始專注于生活中的繁雜瑣事,每天面對千瘡百孔的家里修修補補,進進出出,一會兒修理修理漏水的水管,一會兒黏貼一下破落的墻皮,都是些不打眼的事情,可一忙就是一天。
用錢方面,她更是要精打細算,回到了很久之前摳摳索索的時候,日子越是緊吧,越是事兒多,不久后,大學(xué)同學(xué)又要聚會。
她記得上次聚會還是她沒復(fù)工前,那會兒家里也是一分錢都要掰開了去算計著花,那次她為了買身像樣的衣服,還要攢錢很久,就怕別人看出她過的寒酸。
這次,她想了想,挑了身工作時買的還能穿的衣服就去了,至于別人怎么看她,她根本就不在意了。
在回來的路上,她挽著接她回家的魯?shù)系母觳?,問魯?shù)献约哼@種現(xiàn)象,是活明白了對外界給的定義不在乎了?還是她活的越來越粗糙了呢?
魯?shù)舷肓讼耄f這兩者之間是一回事。
郭小菲也想了想,也覺得好像確實是一回事。
兩個人就這么平平淡淡處事不驚的生活著,偶爾她會看看有沒有既能夠賺錢還兼顧家里的職位,但情況并不是很樂觀。可郭小菲覺得,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即便未來在發(fā)生什么大事,再也不會撼動彼此的情感了。
沒過多久,生活便給了她一次驗證自己想法的機會。
郭小菲的媽媽近兩年開始有了老年癡呆癥的跡象,一開始只是記不清一些小事,看過醫(yī)生也吃過藥,但老年癡呆是不可逆轉(zhuǎn)的病,總有一天需要面對,但之前因為有郭父在郭母的身邊陪著,早期的輕微癥狀并沒有郭小菲和魯?shù)系纳睢?p> 直到郭母這次走失,郭小菲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等郭小菲和魯?shù)馅s回家的時候,還好警察已經(jīng)找了郭母。
郭母早先為自己購買了養(yǎng)老保險,也在將郭小菲養(yǎng)大成人后自己存下了一定養(yǎng)老的錢,她怕的就是有一天會成為女兒的負擔。
所以在經(jīng)濟方面,郭母并沒有為郭小菲造成很大壓力,只不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郭父卻建議她為母親找個保姆。
“找保姆?”郭小菲皺起眉重復(fù)了一句。
郭父拿起筷子給郭母夾菜,眼睛并不看著郭小菲,“說實話,我一個人看著你母親有點力不從心了,要不然這次她就不會走丟?!?p> 郭小菲到并不是覺得不可以,只是覺得在生活條件并不富裕的家庭,找保姆的費用不低,而且母親的病情也是時好時壞,好像并沒有到一定要找保姆的那一步,可聽父親的口氣,這件事并不像在與她商量,而是通知一樣。
“找到合適的保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事兒我看就先......”郭小菲也想表明態(tài)度,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人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慢慢找,只不過,哎,你媽的養(yǎng)老保險沒多少錢,我的更是少的可憐。”
“小菲,你爸一個人照顧我確實有些吃力了,你就幫幫我們吧?!贝藭r意識還算清醒的郭母伸手握住女兒的手,眼睛失神的望著郭小菲。
不知道從何時起,母親的眼睛中有了這種失神的無助感,這讓她想起父親離開他們母女的那時候,倔強的母親一個人帶著她,偶爾會看到這種無助的神態(tài)。
飯后,郭小菲和魯?shù)匣匚菟X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回避這個話題,以魯?shù)犀F(xiàn)在的工資,根本不可能在能多擠出一分錢來支援岳父岳母了。
“實在不行,就把給科科存的上大學(xué)的錢拿出來,先應(yīng)急?!濒?shù)咸岢鲞@個建議。
“不行,誰知道以后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呢?現(xiàn)在的事情也不至于拿這個錢出來?!惫》撇皇遣魂P(guān)心母親,她只是覺得請保姆對于他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太奢侈了。
“生活不會一直這樣的,相信我?!濒?shù)贤瑯游兆」》频氖帧?p> 郭小菲搖搖頭,“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我回去盡快找份簡單的工作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p> “你不怕生活又回到以前么?”魯?shù)蠐牡膯柕馈?p> “放心,這次我只找份簡單的工作?!惫》菩χ牧伺聂?shù)系氖?,以前都是魯?shù)辖o她安慰,她沒想到自己也能給魯?shù)习参?,可見之前的生活狀態(tài)給魯?shù)狭粝铝嗽鯓拥膫础?p> 二人回去后,郭小菲去找居酒屋的老板娘,想問問她或者周圍的餐廳是否還有需要臨時服務(wù)員的,可她沒想到她與魯?shù)献叩哪菐兹眨习迥锏膬鹤右虿∪ナ懒恕?p> 短短幾個月內(nèi),生離死別一次又一次上演,二人在一次出現(xiàn)在葬禮上。
郭小菲不明白,她的前半生安安穩(wěn)穩(wěn),為何后半生會經(jīng)歷如此之多的傷心之事。
魯?shù)细嬖V她,人就是走向死亡,年紀越大,越活到后面當然看到的就越多,越辛苦,這時候就看如何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與情緒。有的人漸漸過明白了,就難得糊涂的走完了幸福的一生,有的人始終陷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懷疑世界,便瘋瘋癲癲不得善終了。
老板娘應(yīng)該就屬于前者,她很快就從失去兒子的痛苦中醒了過來,她的半生為了照顧這個殘疾孩子委曲求全了很多,現(xiàn)在從傷痛里走出來的她,打算賣掉居酒屋去環(huán)游世界。
魯?shù)系弥@個消息后,第一時間給郭小菲打電話決定接手這個店。
“你?想好了么?你不怕?”郭小菲沒有問完。
但魯?shù)现拦》频囊馑迹桥伦约喝绻?jīng)營不善賠錢或者店倒閉,自己的抑郁癥會不會二次發(fā)作,“如果什么都怕,那真的就不能生活了。這次,我做好了經(jīng)營不好的準備,不會給自己那么高的預(yù)期了,而且,即便失敗了,大不了再去做服務(wù)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魯老板,你們那里還需要服務(wù)生嗎?你看我如何?”郭小菲打趣道。
“你?同意了?這可能會需要動用科科上大學(xué)的費用。”魯?shù)蠜]想到郭小菲這么快答應(yīng)了。
“嗯,這和之前的事情是兩碼事?!惫》菩π?。
郭小菲和魯?shù)暇瓦@樣安安靜靜地開起了小餐館,累是累了點,苦也苦了點,但這就是他倆喜歡的生活,與旁人無關(guān)。
一開始店里生意有賠有賺,因為魯?shù)显谶@里已經(jīng)打工幾年,也積累了經(jīng)營的經(jīng)驗,后來逐步穩(wěn)步上升,二人不僅賺回了科科的大學(xué)費用,也能給郭小菲的母親定期寄錢了,偶爾還能攢下一些作為儲備。
過了兩年,生活相對安定的郭小菲收到了老板娘的明信片,她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那個人名叫聶剛。
而在這期間,李文倩再次不顧園園的感受與陸海峰離婚出國了,她最終還是不能忍受找一個經(jīng)濟能力比她差很多的丈夫。
李娜一如既往的瀟灑生活著,但和陸海峰成為了朋友,有一次,兩個人開玩笑,等老了,如果相互還是單身,那就在一起。
更小的一件意外是,郭小菲懷孕了,魯?shù)掀矶\是個女兒,科科也希望是個妹妹。
你看,每人似乎都有有跡可循,但好像又尋不到,可骨子里又好像早就寫好了命運的走向似的。
郭小菲母親的老年癡呆越發(fā)嚴重了,已經(jīng)到了認不清人的狀態(tài)。
一次,挺個大肚子的郭小菲和魯?shù)匣丶姨酵?,雖然她覺得父親越來越陰陽怪氣,而且近半年幾次三番換保姆找麻煩,但看他還算盡心照顧母親,她都忍住沒說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郭父果不其然這次說起了自己的打算,“這次找的阿姨也不行,那頭發(fā)掉的滿地都是也不知道收拾。”
郭小菲本想發(fā)作,但魯?shù)鲜疽馑齽e沖動,她只好耐著性子說,“那等我再看看有沒有適合的?!?p> “我已經(jīng)找好了?!惫阜畔驴曜?,瞧著郭小菲說,“你弟弟近兩年做生意失敗,一直閑賦在家,你阿姨也退休了,他們娘倆現(xiàn)在想過來投奔我,我想著你母親這種情況,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郭小菲不等郭父把這話說完,啪的一聲將筷子扣在桌子上,“打住,我什么時候承認有個弟弟了?還多了個阿姨?還要讓他們搬來和你們一起???你是怎么想的,腦袋進水了嗎?”
郭母看著這種情況,像個孩子是的說道,“小菲,聽爸爸的,聽爸爸的?!?p> “你?!”郭小菲詫異的望著郭母。
“我們不住一起,到時候給他們租個房而已。小菲,我們已經(jīng)老了,之前的那些是是非非都過去了,她現(xiàn)在不過也是個孤寡老人而已了?!?p> “我不知道你怎么和我媽說的,但這事兒不可能,事情也不會像你想的那么簡單?!惫》频闪艘谎酃浮?p> “實在不行,讓媽和我們?nèi)プ“?。我們照顧她的后半生。媽現(xiàn)在如果意識正常,她肯定不會同意的?!濒?shù)辖K于發(fā)話了,站起來陪著郭小菲。
“呵呵,你媽和我已經(jīng)復(fù)婚了,你問問她是要去和你們過,還是會跟著我?”郭父的語氣非常不善。
郭小菲看著面露猙獰的父親,這才意識到,父親當時和母親復(fù)婚的動機到底是什么?
“好,那我們就走著瞧。”郭小菲咬緊牙,一字一頓的說著。
這件事未來會是什么走向?郭小菲和魯?shù)喜恢?,更預(yù)測不到事態(tài)到底是否會更嚴重。只是,二人非常清楚,這就是生活中的另外一個波瀾,以后的生活中,這樣的波瀾會不斷的涌現(xiàn),而他們能做的,只有勇敢的面對。
生活就是這樣時好時壞,但這就是我們所面對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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