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
一陣連續(xù)的火光在玄武門內(nèi)綻放,來自94式輕型坦克的子彈打在建筑物傾頹的外墻上,揚塵暴起,磚石橫飛,李愛華跟手下的士兵被壓得抬不起頭來,只能龜縮在掩體后面,偶爾冒頭還一槍,子彈擊中車身也只是跳起一團火星,不能對里面的人造成傷害。
在94式輕型坦克后面,方才退走的鬼子與補充兵力隨同戰(zhàn)車一道向前推進,直逼玄武門前街。
啾啾……
噼里啪啦!
啾啾……
噼里啪啦!
李愛華從掩體后面抬起頭,吐出嘴里的土渣子,收起那把帶瞄準鏡的中正式步槍,貓著腰往后面走:“離開這里,到右面去?!?p> 噗噗噗……噼里啪啦……
周邊不斷有磚石被機槍打爆,場面一片混亂。
士兵們不敢原地固守,在徐大鵬,羅伍等人的帶領(lǐng)下向著右側(cè)建筑物保存相對完好的區(qū)域移動。
那里的地形還要復雜一點,能夠?qū)λ麄兙褤魯橙说奶箍似鸬綆椭?p> 一名士兵被亂飛的石塊擊中,頭上流下血來。
一名士兵在撤離的時候不知道被什么絆了一腳,跌了個馬趴,臉被地上的石子戧下一層皮來,然而也正是這無比狼狽的一跤,讓他躲過了車載機槍射來的子彈。
“快走,快走……二班,帶著機槍到屋頂上去。”徐大鵬一面彎著腰往后撤,一面大聲喊道:“剩下的人多拿些手榴彈跟我來。”
教導隊的人在附近的破房子里穿行,不斷有磚瓦與塵土落下,不斷有流彈在背后啾啾鳴響。
二班在羅伍的帶領(lǐng)下繞到右側(cè)建筑物天臺,各自找尋好的射擊點。
與此同時,94式輕型坦克拐過路口,順著凌亂的街道前行,躲在戰(zhàn)車后面的日本兵不斷張望著,注意力放在兩側(cè)建筑物。
徐大鵬抱著一打手榴彈上了另一側(cè)建筑物天臺,往敵方坦克所在位置移動。
他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在屋頂穿行,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打草驚蛇。
另一邊,已經(jīng)就位的羅伍幾人讓過最前面那輛94式輕型坦克,在后方步兵來到跟前時迅速起身,端著機槍對下方敵人掃出一排排子彈。
噠噠噠噠噠……
徒步前行的日本兵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斷有血花在身體綻放。
這時羅伍后面的人連續(xù)丟下準備好的手榴彈,轟的一聲響,氣浪裹著黑煙,帶著碎石向外擴散,一群鬼子被炸飛,像死狗一樣摔在地上。
“在右上方!在右上方!”
后面的日本兵放慢腳步,對著羅伍等人不斷射擊。
二班一名士兵過于緊張,拉開手榴彈的引信迅速丟了出去。
手榴彈正好落在一名日本兵腳下,被對方下意識扔向二樓天臺。
二班的士兵看著要命的家伙帶著轉(zhuǎn)飛上來。
他好像預見了自己的死亡,臉色白的好像一張紙。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那顆從下面過來的手榴彈在飛行途中被什么東西擊中,轉(zhuǎn)個彎朝下面墜落,掉在鬼子分布最密集的地方,一口氣炸飛五人。
“活見鬼了。”二班的士兵忘了開槍,兩條腿都在打哆嗦。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活下來。
但他就是活下來了。
這只是戰(zhàn)爭的一角。日本兵數(shù)目眾多,還擁有坦克這種利器,來自樓頂?shù)姆鼡舨⒉荒軌驌魸⑺麄兊氖繗狻?p> 兩名日本兵順著墻角推進到機槍火力點下方,各自從腰帶摘下一顆97式手雷,叼下拉環(huán),在頭盔上用力一磕,準備丟上去炸機槍手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就在這個瞬間,一道黑光沖破前方重重煙幕,從第一個日本兵的太陽穴進入,從另一個日本兵的脖子鉆出,釘進路面數(shù)尺之深。
兩名日本兵出溜倒地,手雷在地面滾了滾,轟的一聲炸裂,揚起成團的飛沙。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反正他們就是死了。
在距離戰(zhàn)場數(shù)百米的地方,站在煙筒上的希爾瓦娜斯風行者從身后摘下第二根箭矢,瞄準戰(zhàn)區(qū)另一側(cè)天臺行走的國軍士兵。
王尚站在兩米外的屋脊上,左手外側(cè)浮現(xiàn)劍狀光華。
他的右臂揚起,五指虛張,隨著一道光流過,前方多了一把槍。
希爾瓦娜斯風行者瞇了瞇眼,她記得黑百合也有一把類似的槍。
“吉爾伽美什的乖離劍還真是方便……”
王尚看著懸浮在半空的巴雷特,心想自己這回可沒有作弊,因為他既沒有用魔法,也沒有用神力,只是從金閃閃的黃金之都里取出一把巴雷特。
這就是一把槍,一把狙擊槍而已。
希爾瓦娜斯風行者看著她的王,握住弓弦的手一松,那支箭矢破空而去,穿越層層迷霧,跨過整條街區(qū),刺穿一面放著花盆的墻壁,準確地釘在徐大鵬腳跟前面的木質(zhì)隔板上。
哆!
箭矢在木板上震動,發(fā)出嗡嗡的響聲。
徐大鵬被那支箭驚出一身汗來,身體往后縮了縮,一屁股坐在地上。
嘭!
遠方傳來一道槍響,聲音低沉有力,既不同于守城士兵用的中正式步槍,也不同于侵華日軍用的三八式步槍。
徐大鵬聽到尖銳的嘯聲,一道白光由遠方射來,伴隨而至的強風將戰(zhàn)場上空的硝煙撕得粉碎。
還沒等他的腦海生出一連串疑問,樓下傳來一聲爆鳴,履帶碾壓路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徐大鵬抱著那捆手榴彈往前湊了湊,極謹慎地探出雙眼看向戰(zhàn)場。
那輛他準備舍身引爆的94式坦克停住了,靠近車載機槍的地方有一個三指多寬的大洞。
“怎么會這樣?是誰在幫他?”
關(guān)鍵是誰能幫他?
那可是一輛坦克,不是無裝甲防護的步兵!
就是把他們追的如同喪家犬的94式坦克,竟然被一槍擊穿。現(xiàn)在的守城軍隊拿得出反坦克武器?就算是整個中央軍,也沒幾把反坦克槍吧……
徐大鵬想起那根阻止他尋死的箭矢,把頭縮回墻后,震驚地看向那一抹白光襲來之處。
前方是濃霧,以普通人的視力最多看到100米左右,再過去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這是被人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