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看臺上人聲鼎沸,巨大的“噪音”,讓人下意識地開大了說話的音量,可即便如此有時候也是難以聽清楚對方在說什么。
此刻,面朝自家球門方向,站在自家(亨克)后場禁區(qū)外圍,左路邊界線前,保持背身左手遙指右路姿勢的秦蘇白,便是如此,“阿尼勒在說什么?怎么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還用手指我身后???”
“咋的了?你說什么?”秦蘇白放下手臂,朝阿尼勒靠了幾步,想拉近點聽一聽這小子到底在說什么。
可才等秦蘇白往前邁出半步,身后便是一聲“嘭!”的巨響,然后緊接著又是“嗶嗶嗶”的哨響聲。
于是秦蘇白把身體轉(zhuǎn)了過去,“可,可,可”只見主裁判E.Lambrechts(E·蘭布萊奇)正掏出一張紅牌迎面快跑過來。
“紅牌,我犯規(guī)了?!走步,技術犯規(guī)?!!”秦蘇白有些懵逼了。
可那知道主裁判卻在秦蘇白身前一個拐彎上前,目光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正有一個人趴在地上,似乎之前的巨響就是這人弄出來的。
主裁判走到那人跟前,蹲下,問了問情況:
“根特10號,有受傷沒有?需要隊醫(yī)嗎?”
“嘶~~”阿佐費法疼得一陣呲牙咧嘴的吸氣,被扶緩緩坐起,左手捂住自己的右臂不放,看樣子傷的不輕……
主裁判見狀立刻招手根特隊醫(yī)上前治療,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阿佐費法摔倒的地方正是本隊替補席跟前,這可謂是“門前就診,病床睡枕”。
經(jīng)過隊醫(yī)檢查,阿佐費法右臂輕微骨折,需要立即去醫(yī)院,主裁判E·蘭布萊奇點頭許可,同時終于把手中捏了許久的紅牌換成了黃牌,高舉送上:
“根特10號,考慮到你是惡意撞人未遂,自己又受傷,酌情處理,這次就只對你出示黃牌?!?p> 躺在擔架上,根特10號阿佐費法左手掩淚面,也不知道是(手)疼的還是(心)疼的。
受傷的根特10號阿佐費法,悲催地還獲得了一張黃牌。
這反轉(zhuǎn)疊加的劇情,頓時讓秦蘇白摸不住頭腦,“咋回事兒?”
不過好在現(xiàn)場大屏幕及時給出了這次意外事故的回放,秦蘇白也抬頭看了看。
半響,喃喃道:“這應該…不是自己的鍋吧???”
※※※
場下。
亨克主教練弗蘭克長舒一口氣,剛才根特10號“作案未遂”的那一下,可把他給嚇壞了,要知道那家伙可是沖著秦去的,要不是秦從容地向前半步避開,那么現(xiàn)在被擔架抬走的就是秦了。
“該死,沒想到根特居然會針對Qin(秦)使用犯規(guī)戰(zhàn)術,Qin作為核心目標太明顯了,看來這次輪換把達尼埃爾放在替補席還是有些冒險了……”
另一邊,根特主教練奧吉斯·萊弗肯臉色很不好看,這場比賽對他或根特隊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不容有失,哪怕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方式。
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中場大將10號阿佐費法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去防守,還TM受傷離場了,而那個最大威脅的亨克的23號卻還是活蹦亂跳的。
而雪上加霜的是,現(xiàn)在過比賽開始還不到二十分鐘,他就必須要用掉一個換人名額。
“F**K!”奧吉斯·萊弗肯強忍住中燒的怒火,但還是狠狠地罵了一句。
但比賽還得繼續(xù)。
“可是替補席上又有誰,能代替得了10號阿佐費法的呢?”
在這場比賽的中,根特主教練奧吉斯·萊弗肯的戰(zhàn)術安排里,正真的核心正是10號阿佐費法,他不光有看防任務,更有一部分進攻組織任務,他的受傷離場,也意味著根特的進攻將陷入癱瘓。
根特的教練組一陣急思急想,最終趕在主裁判因這次事故而給的掐表讀秒的暫停的最后一秒做出了決定。
比賽隨后繼續(xù),根特隊被動做出換人,換上17號P·羅薩萊斯,他同10號阿佐費法這場比賽的臨時位置一樣,也是一名后腰,主教練給他的任務只有一個——看死亨克23號。
※※※
……(此處省略幾百字)
“嗶”,“嗶”,“嗶”
主裁判E·蘭布萊奇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響哨了,但他知道現(xiàn)在每隔三四分鐘就會吹一次哨,這讓他很是惱火??觳脚艿轿挥诟睾髨龇敢?guī)地點后,什么也沒說,直接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黃牌對根特的左后衛(wèi)亮出。
緊接著,E·蘭布萊奇又抬手看了下腕表,上半場已過四十分鐘,遂第四次拿出筆在黃牌上寫上名字。
“凱文,沒事吧?”
秦蘇白從后場快跑過來,拉起了這次被犯規(guī)的德布勞內(nèi)。
“這些混蛋,下次我一定過掉他們!”
德布勞內(nèi)偏頭看著對方的球門雙眼冒著怒火,甕聲甕氣地說。
顯然這次他從右路內(nèi)切,卻被跟防他的根特左后衛(wèi)從身后一把推倒很不爽。
“凱文,這個任意球你來,往高了給球,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秦蘇白拍拍德布勞內(nèi)的肩膀,然后把足球一把塞到好友手里,也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轉(zhuǎn)身立馬扎堆埋伏到根特的禁區(qū)里。
德布勞內(nèi)楞楞地看了看足球,又望了望前方的秦蘇白,傻眼來回幾下,開什么玩笑:
“我來踢這個任意球?!四十多碼呀!Qin,你絕對是故意的……”
四十多碼,三十六七米。亨克隊獲得了這個前場中路偏右(水平錯開球門右門柱往右約四五米)的任意球機會。
“主裁判給了亨克隊一個前場任意球,不過這個距離的要直接打門還是有些勉強,現(xiàn)在根特的禁區(qū)里擠滿了雙方的球員……”法布羅電臺解說員做起了專業(yè)講說。
“嗶”一聲哨響,德布勞內(nèi)抬頭望了眼根特禁區(qū)人潮密集的中路,助跑三四米,卯足力氣掄起右腿直接射門。
“梆”的一聲,足球幾乎不帶旋轉(zhuǎn)地沖球門的左上角方向飛去。
根特的門將佐加斯域緊盯來球,球的速度有些快,但這個距離的定位球還是讓他見球當下就判斷出了球的飛行路線,正好是飛向的人墻的另一側(cè),也是他偏左門柱站位的同側(cè),大腦飛轉(zhuǎn),瞬間判斷出了對方的意圖:
“這個距離竟敢直接打門,而且還是我這邊,哼哼~~不過,看樣子這個打門有些偏高偏外呀(不屑一笑)!”
憑借豐富的門將經(jīng)驗,根特門將佐加斯域覺得這球會直接飛出場外。
旋即側(cè)移兩步搶先足球一秒靠近左門柱,又再度確認了門前近點有自家后衛(wèi)的卡位保護,而其身后不過只是一個比他還矮上半頭的亨克球員,更何況那人還是個亞洲人——毫無危險。
“五碼…三碼,二碼……”看著越來越近的足球,門將站在門線上決定還是不管這個射門,任其飛出場外。
可哪知道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正是門前站位靠后的那個不起眼的亞洲人,就這么,就這么隔著門前的后衛(wèi),把后衛(wèi)壓在身下,高高地跳起,滯空中整整超出橫梁小半截,迎著哪縱向距離球門不到1碼的本來有些偏高偏外的足球,一記獅子甩頭,“唰”的一聲,足球便應聲入網(wǎng)。
與此同時,根特門將佐加斯域已經(jīng)被那道霸道的身影震得毫毛倒豎,額間浸出冷汗順著臉頰流到下巴滴進衣襟,咽了咽口水:“好快!”,他根本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只是用手下意識的虛摟了一下。
“?。。?!……”
現(xiàn)場的球迷霎時間都瘋了,他們都沒再分什么主客場,全驚呼大叫了起來,更有些球迷雙手抱頭喃喃念著:“NO,NO,NO……”
“哦買噶!”Genk解說員厄勒普·丹弗爾一把撤掉耳麥,站起來回踱步,嘴咬手指,他覺得自己要冷靜一下了,我看見幻覺了嗎?
不不,看著導播第一時間給出的回放,厄勒普·丹弗爾終于確認了這就是個事實,旋即他便是一陣興奮的吼叫:
“Goal,Goal,Gooooooooooal~~~”
“Qin(秦),他肯定來自另一個星球,他打入一記天外頭槌,買噶,他跳起來的高度已經(jīng)超出橫梁了,我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贊美他的這個進球了。”
“讓我們高呼他的名字——亨克,Qin!~~~”
而現(xiàn)場的亨克球迷似乎聽見了來自媒體解說席的口號,齊聲自發(fā)地高呼著:
“Qin!”
“Qin!”
“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