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說不了話,就別說,趕緊休息,我不再當慫包了?!睆睦贤踉捳Z中,很顯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攔截山崎大隊的運輸隊,在獨立團危機時刻拯救了無數(shù)生命。
王龍并沒有解釋,而是急忙問旁邊的中年醫(yī)生老王的病情:“我家老王怎么樣了?這狀態(tài)似乎有點不正常??!”
“他一直不接受治療,要不是他昏厥過去,我也沒有辦法將子彈給取出來?!贬t(yī)生說著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fù)锵У溃骸氨M管如此,我們?nèi)〕鲎訌椀臅r候,還是發(fā)現(xiàn),他大腿還是感染了,如果沒有青霉素,也就是盤尼西林的治療這條腿可就廢了?!?p> 青霉素在這個時代可是比得上磚石還要珍貴,這些藥基本上是團級別領(lǐng)導(dǎo),醫(yī)生才有預(yù)留一兩只,一般士兵如果出現(xiàn)感染在沒有藥的情況下,也只有聽天由命。
“我知道,一旦感染,沒有及時消除炎癥,截肢是小,嚴重可以危及生命。但醫(yī)生,部隊沒有給醫(yī)院供給嗎?”
“原本后方供給的新藥在昨天就應(yīng)該就到了,可是到了現(xiàn)在藥物運輸隊仿佛消失了般,聯(lián)系不到人?!?p> 醫(yī)生見王龍知道這些常識,也看到王龍身后魏和尚等人,知曉眼前這個人不是一般人,只好將事情的原委講出來。
而王龍從他惋惜眼神知道,老王這一次算是沒救了。
現(xiàn)在日軍十六旅團和第九、第四旅團正往根據(jù)地形成包圍,藥物運輸對失去聯(lián)系,應(yīng)該兇多吉少了。
指望不上新藥物供給,而給團長級別的藥物也不能動,這是紀律。
團長是一個團的核心,兩千多人的主心骨,一旦發(fā)生什么變故,沒有了藥,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老王,走,回去,我一定會給你治好的?!蓖觚垖⒗贤醣吃谏砩暇突夭筷牐胍迷诤笫赖姆椒ò仓煤霉芗腋赣H后,想辦法逃出去找點藥。
一路上,王龍謝絕了魏和尚的幫助,一口氣將老王背回團部住所。
王龍很清楚記得,在過雪山的時候,自己發(fā)高燒。
老王背后背著一口大鐵鍋,然后將自己捆在胸前,饒是寸步難行,他也謝絕別人幫忙。
他不想自己的事情拖累別人,而現(xiàn)在,王龍背著老王腦海中想著過往的時候,鼻子酸酸的。
同時,他也暗暗發(fā)誓,這一生決不再讓老王受苦了,盡管他并非自己親生父親。
在住所內(nèi),王龍給疼得滿頭大汗的老王喝了兩碗酒后,用一根木棍讓他咬著,然后解開綁帶,往上淋上酒。
“老王,忍住,我知道會很疼?!?p> 沒等老王答應(yīng),老王也沒有力氣答應(yīng),王龍便直接點火。
但火焰熄滅之后,他重復(fù)了兩次,而這時的老王早已暈死過去。
給老王把了脈搏,很虛弱,幸運的是,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老王大腿感染了,沒有大量的盤西比靈下去,這條腿絕逼是好不了的。
王龍將魏和尚騙進住所后,一巴掌打在后頸,將其打暈過去后,小心的溜了出去。
距離獨立團駐地最近的縣城有五十多公里,為了趕時間,王龍開了之前拉裝備的卡車,加速開往最近臨縣。
好在這輛車還有點油,能夠跑一段時間。
至于跑多久,王龍心里也沒有一個數(shù),至于剩下多少路程,他沒有想過。
老王的病情十分嚴重,加之部隊藥物秘密運輸對生死不知,他不能坐以待斃。
當年老王將自己從死人堆里刨出來后,便帶著自己一起參軍,多年過去了,他始終無微不至照顧自己。
也不知道是在死人堆里待久了,還是怎么一回事,至此之后,自己身體便有了現(xiàn)在的寒癥,每天必須要辛辣的食物才能驅(qū)除寒氣。
老王是個長征老兵,所建立的功勛不計其數(shù),但為了能夠照顧好王龍,他選擇留在炊事班。
目的很簡單,能夠在王龍寒癥復(fù)發(fā)時,有足夠的辛辣食物祛除寒氣。
最為重要的是,他要把王龍培養(yǎng)成一個有出息的戰(zhàn)士,他日仇人相見,好手刃仇敵。
老王現(xiàn)在命懸一線,怎么不叫王龍擔憂。
汽車行徑了二十公里便徹底沒了油,為了趕時間,王龍只能跑。
這樣的黑夜,對于狼牙判官來說,只是比白晝光線差那么一點,行走起來還是沒有什么困難的。
約莫行徑了五六公里的樣子,前方山坡下出現(xiàn)了亮光,順著山坡往下的山道上,傳來嘰里咕哩島國語。
這是兩個出來方便的鬼子,從他們的對話,王龍似乎聽到了什么。
“足下君,這幾個花姑娘大大好,真想舒服舒服之后再送去軍營?!?p> “呦西,只可惜,這些花姑娘似乎不簡單,通八路的干活,不能輕舉妄動。”
“你的意思,他們都是送到憲兵隊的?如果這樣,我們不敢動?!?p> “趕緊的,在天亮之前將通八路干活送到憲兵隊后,否則,我們都要死啦死啦的?!?p> 兩人趕緊提起褲子,準備要走時,身后出現(xiàn)一個人影,未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兩人皆軟倒在剛剛拉出糞便中。
原本想要換一件鬼子衣服來著,可是兩人的樣子,渾身臭烘烘的,讓王龍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順著火光的地方摸上去,只看到五個鬼子,十個偽軍將六七個女人圍在中央。
五個鬼子在中間,十個偽軍在邊上放哨,一旦發(fā)生了意外,外邊十個偽軍便是最佳人肉盾牌。
而那七個女人,她們都驚恐圍在一起,將兩個大肚子,長發(fā)遮臉的女人圍了起來,似在保護她們。
趴在草叢中的王龍眼珠一轉(zhuǎn),一個主意旋即出現(xiàn)在腦海,他站了起來,挺直腰板走了過去。
站崗十個偽軍見狀,舉著槍對準了王龍,問道:“你是什么人?”
王龍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啪的一下便扇在那說話偽軍的臉上,喝罵道:“八嘎,滾。”
他用的是日語,地道的東京日語,他學習日語完全是為了去島國雇傭兵團里盜回關(guān)于慰安婦和南京大屠殺等影視資料。
被打的偽軍正要反水,下意識聽出了打自己的人說的是日語,而且從他那不怒而威的表情,想必是一個穿著便衣日軍軍官。
被打的偽軍也不敢多問,放任王龍朝里面走去。
王龍的到來,五個鬼子早已發(fā)現(xiàn),急忙端起槍勒令他停下來,一個為首軍曹喝問起來:“站住,再動我們就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