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shí)在是沒有想到他所謂的委托,所謂的故事,主角都是他。
不禁嘆到:“你不是……你不會……你……”
臨良笑了笑:“就是你想著的那樣?!?p> 這助理一職我就接下了。
可這幅模樣著實(shí)見不得人,拉著臨良和小朋友一起去服裝店買了身比較正式的衣服,再到彩妝店畫了個淡妝,才跟著臨律師去買了水果禮盒前往他戰(zhàn)友家。
小朋友叫顧北,臨良親切的喚他小北,我也跟著喚他小北。
小北的爺爺奶奶在麗城經(jīng)營著一家民宿客棧再加一間小賣部,不是特別賺錢的生意,可也靠著這點(diǎn)微薄的收入養(yǎng)出了一個值得驕傲的軍人。
進(jìn)門的瞬間,頭發(fā)早已斑白的老婦人慈愛的笑讓我想起了時(shí)令的媽媽,那個有些古韻氣質(zhì)的太太,讓人心生喜歡。
老太太說:“小臨呀,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臨良笑了笑:“這不是接到小朋友的委托,所以特地過來幫他的大忙,也順道看看你們。”
老太太寵溺的捏小北的臉頰:“你個小淘氣鬼,老麻煩你臨叔叔?!?p> 小北吐吐舌頭,模樣霎是可愛:“我才沒有呢,我可是付了傭金的哦?!?p> 所謂傭金,是紙折的小蝶。
這小孩兒到是厲害,這么復(fù)雜的東西三兩下就學(xué)會了,還折得特別好,讓我都羨慕。
奶奶不信,卻也只是樂呵呵的笑著:“剛好你媽媽也在,一起吃午飯吧。”
“好嘞!”
小北高興的飛奔進(jìn)屋子里,大喊著:“媽媽媽媽!”
里頭有人應(yīng)聲走出來,看到小北驚了驚:“你不是和臨叔叔出去玩了嗎?怎么突然過來了?”
“我們玩夠了,所以就來找你啦。”
小北撲進(jìn)媽媽的懷里,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
女子模樣清秀,乍看下一般般,久了就覺得覺得她十分有韻味,一雙杏眼水汪汪,涂著粉色的唇像新鮮的櫻桃,頭發(fā)亞麻色。
穿一身水藍(lán)色的旗袍,跟民宿的風(fēng)格很搭,顯得異常的溫婉。
抬眼看到臨良,神色慌張了瞬,便拉著小北往屋子里去了。
老太太見狀不由得笑起來,抽了抽臨律師的肩膀:“就知道你小子要加油,我這媳婦兒可沒那么好搞定?!?p> 臨律師謙虛的笑:“我一定努力?!?p> 老太太又看向我,眉目溫柔慈愛:“這位姑娘是?”
“應(yīng)小北的要求,特意請的美女助理,名叫春不晚。”臨律師回答。
我微微笑了笑:“阿姨好。”心里頭確實(shí)很緊張。
一家人坐在大廳中吃飯,我這個外來者不知道要怎樣的好,好在他們一家都極熱情,老太太特意拉著我坐在了他身旁。
飯桌上臨良默默給兩位長輩夾了菜,又給我和小北夾了菜,最后才給小北的媽媽夾菜。
夾完,老太太笑咪咪的說到:“我們家小臨就是貼心。”
邊上的叔叔連忙附和:“對對。”
小北立刻朝臨良使了個眼色,臨良便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然后單膝跪在了小北媽媽的面前。
“阿娟,今天特意過來,是想告訴你,我身為阿意的戰(zhàn)友,我敬重他,在意他,可我對你的心意也是純真的,我希望將來能像阿意那樣照顧你,寵愛你以及小北,所以嫁給我好嗎?”
那位叫阿娟的姑娘驚了驚,不可思議的看著臨律師,左右為難。
這時(shí)候老太太起身拉住阿娟姑娘的手:“我知道你對阿意情深義重,你也有了他的骨肉,可咱們不是封建社會里的人了,所以遇到好,自己心意的人,就嫁了吧?!?p> “可是……”阿娟想說什么,老太太卻打斷了她:“我們都老了,我們確實(shí)也會需要人照顧,你若是不嫌棄,日后多帶小北來看望我們?!?p> 阿娟便哭了,她大大的給了老太太一個擁抱,又把臨良從地上扶了起來:“地上涼,我也不相信為我戴上戒指的人委屈?!?p> 我還什么事都沒做,這個委托就完成了。
而這幸福的一刻,我是一個見證者,我見證了他們的心意,也見證了他們的將來。
我想到死去的時(shí)令一家,又想到那個愛我深沉的蘇十年,其實(shí)我辜負(fù)了他,也算是辜負(fù)了時(shí)令的心意對不對?
畢竟那份骨髓捐贈書,是時(shí)令還在好好的時(shí)候就寫下來,交給醫(yī)院的了。
夜幕降臨時(shí),臨良提議去看燈會。
我竟還不知道麗城有燈會的。
臨良笑了笑說:“這個燈會也是個奇特之處,有的人一來就能遇上,有的人一生都遇不上呢,因?yàn)樗谌鹉甑亩隆!?p> 二月二十九,麗城燈祈節(jié)。
祈愿來年順?biāo)欤覛q歲平安。
果然一出門,就看到大街小巷都掛上了美麗的彩燈。
瑞年的二月。
真是糟糕的一年,我都在醫(yī)院渡過,又是幸運(yùn)的一年,竟遇上了燈祈節(jié)。
然而沒走幾步,就看到蘇十年著一身簡單的衣,站在烽火闌珊處,沖我笑得眉眼彎彎。
臨良從背后抽了我一把:“我找到了我的幸福,希望你也能找到?!?p> 我不由得朝他走了過去,他笑笑,伸出一只手來:“春不晚,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燈會嗎?”
他手里提著一只鴛鴦燈,橘黃的暖光在夜色里圈出小小一寸地,照亮了我和他之間十年之久的黑暗之地。
我猶豫著,抗拒著,卻還是把手伸進(jìn)了他的手里。
雖說寒冬已經(jīng)過去了,可是初春的料峭還是把他的手吹得好涼好涼。
他捏了捏我的手,笑得更加開心了:“以后就換你來溫暖了我呢?!?p> 那時(shí)候他笑與記憶中模糊掉的時(shí)令重疊到一起,蘇十年死活過一次,現(xiàn)在重生,卷裹著時(shí)令的血與靈魂。
我也笑了:“那,重新認(rèn)識一下?你好啊這位先生,我叫春不晚,春來不晚的春不晚。”
“你好呀,這位女士,我是蘇十年,春不晚的蘇十年?!?p> 我們經(jīng)歷了如此之多的坎坷,我們彼此都曾愛過別人,可時(shí)間的洪流又把我們推向了彼此。
即是命里的緣分,十年春自不晚。
你好啊,我的蘇十年,余生請多指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