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舍得小橘跟著挨餓?
太陽西斜,只留給大地一抹柔和光暈。秋季的夕陽照在校園成片的紅楓葉上,如孩童時讀的童話般夢幻。
爾北和趙嘉怡是最早回宿舍的,把一套繁重的漢服換下后爾北頓覺輕松,正穿著寬松長袖衫站在陽臺上吹著晚風(fēng),看日落。
“噶——噶——”
天空中,成群的大雁正排著整齊隊伍南遷,時不時用叫聲給同伴傳遞信號。漸漸飛遠(yuǎn),黃昏中只留下它們揮動翅膀的剪影。
夕陽西沉,夜色慢慢降臨,天空漸變成墨藍(lán)色,四周的蛙聲蟲鳴聽起來也叫人心曠神怡。
只是在這般美景下,爾北只能用手撐起快要耷拉下去的腦袋,表情惆悵。趙嘉怡洗完澡穿著睡裙站到了她旁邊,也開始欣賞起這暮色美景:
“好啦,放心吧,耿夏肯定能把顧盼盼治的服服帖帖的!”
“嗯,謝謝你嘉怡?!?p> 爾北本想回報給對方一個安心微笑,沒想到嘴角扯開,臉部卻是僵硬的,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搞笑樣子,把趙嘉怡逗樂了,捏了捏她的臉蛋:
“你看你,笑的比哭還難看!”
經(jīng)她那么開導(dǎo),爾北心情好轉(zhuǎn)了些,兩個女生開始在陽臺閑聊。沒過一會,就聽見樓下傳來句男生的聲音:
“美女!你曝光了!”
陽臺上的爾北朝下看去,是幾個手拿籃球的男生,喊完就打鬧著跑了。
趙嘉怡忽然醒悟說的是她,捂著裙子趕忙往房間跑,從衣柜拿了條褲子套上。爾北進(jìn)去時她正趴在床上抓狂:
“啊呀呀呀……爾北,你都不提醒我一下!居然被好幾個男生看到了!”
“安啦,不是還穿了內(nèi)褲嗎?”爾北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腦勺,以示安慰,可不知怎的,腦抽脫口一句:
“你不會……沒穿……”
空氣突然安靜的可怕,隨后趙嘉怡坐了起來,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她哪里受過這些委屈!雙腿搭在窗沿上不停擺動,帶著哭腔:
“段爾北!你想哪去了!我穿了內(nèi)褲的!”
見她都快急哭了,爾北趕緊撫慰道:
“嘉怡,我開玩笑的啦,沒什么的,反正你也不認(rèn)識那些男生,指不定畢業(yè)也不會見到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爾北盡量表現(xiàn)的不茍言笑,一番安撫下,趙嘉怡情緒穩(wěn)定了些。擦干凈臉上的汗、淚混合物,跟爾北請求著:
“爾北,剛剛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訴……她們啊!”
“Yes, sir!”
“撲哧!”
趙嘉怡被爾北滑稽蠢笨的敬禮動作逗得破涕而笑,都不再提剛剛的事情。
閑下來坐在椅子上玩手機(jī)才看到qq上冬梔發(fā)來的消息,半個小時前發(fā)的一張小橘的臉部特寫。
事多差點(diǎn)把這個小東西忘了,爾北在聊天欄里輸入著:
現(xiàn)在你方便嗎?我想看看貓。
等了近十分鐘,對方才慢悠悠地發(fā)過來一個“嗯”。爾北拿上鑰匙錢包和趙嘉怡打了聲招呼,踏著輕快的步子下了樓,要不說貓能治愈人呢,在看到小橘照片后心事都跟著煙消云散。
走到樓下,恰巧遇到了顧盼盼,第一反應(yīng)兩人都愣在原地。正當(dāng)爾北要開口解釋時,顧盼盼先走過來牽起了她的手,說話語氣帶有抱歉:
“爾北,是我誤會你了,你知道的我很喜歡耿夏,所以第一反應(yīng)……”
道歉后轉(zhuǎn)而她又露出了讓人熟悉的笑顏,眼睛充滿光彩,整個人開心地都快跳起來:
“你知道嗎,耿夏下午來找我都解釋了,而且等下還約我看電影!我真的太太太,太開心了!不跟你說了,我還要上去拿東西,先走啦!”
“拜拜!”
話音未落,顧盼盼那個急性子就順著樓梯跑到了二樓。
所有誤會解除!走出宿舍樓爾北心情大好,一路都小聲用嘴巴哼著小曲。
經(jīng)過超市還給小橘買了袋小魚干,女生啊,果然還是感性的,心情好了,花錢都是舒暢開心的!
應(yīng)該是這棟吧?順著記憶找到了一棟神似冬梔住的房子,樓下大門正好沒關(guān)。上樓后站在門前,爾北怕走錯門朝貓眼里看了眼,只能確定里面開著燈。
“咚……咚咚咚!”
在門上敲了幾聲,沒有聽到里面有開門動靜。想著可能是走錯了,怕萬一待會出來的是個彪形大漢,她踮腳往樓梯間走,想全身而退。
“啪嗒!”
門鎖從里面被打開,客廳里暖黃色燈光照射進(jìn)樓道,只是沒看見人出來,隨后跑出來個橘色小毛團(tuán)。
“喵!喵!喵——”
跳出門檻,小橘比幾天前要壯實好多,走路也更穩(wěn)了些。它似乎對爾北的氣息很敏感,從門里出來就徑直跑向她,順著褲腿就想往上爬。
“小橘,你還記得我?。」美埠美?!”
腿被小橘的爪子抓的癢癢的,爾北把它從褲子上扒拉下來,抱在懷里。
她懷抱著小橘,坐到了客廳沙發(fā)上,總算有機(jī)會好好觀察下這個來過兩次的地方。
房間全木質(zhì)地板被拖的很干凈,沙發(fā)邊立著盞北歐簡約落地?zé)?。布藝燈罩,黑色烤漆燈桿上還帶有木質(zhì)托盤,上面擺放著小盆迷你多肉植物和陶瓷杯,杯中還有沒喝完的咖啡。
玻璃茶幾上放著本《有機(jī)化學(xué)》,看封面爾北就沒有任何興趣。
小橘不停嗅著小魚干的味道,干脆鉆到塑料口袋里,咬不開包裝急得喵喵亂叫。
廚房里傳來一陣生硬的切菜聲,沒多久那聲音就戛然而止。爾北好奇地走到廚房,里面冬梔正站櫥柜前,他腳下有兩滴綻開的血跡。
那鮮紅的血色刺痛了爾北的眼睛,心跟著被揪了起來。她趕緊走到冬梔面前,看著他食指正在往外冒血的傷口,著急地把他拉到了水槽邊:
“身為醫(yī)學(xué)生的你,都不知道處理傷口嗎?”
整個過程冬梔都沒有說話,任由她擺布。
客廳沙發(fā)上,爾北蹲在地上小心的給他貼創(chuàng)可貼,傷口包好她的心才落地,簡直比她自己受傷還上心。
想到他是因為切菜受傷的,爾北進(jìn)廚房轉(zhuǎn)了一圈,出來后她問:
“你是打算在家做飯嗎?”
“嗯……”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可冬梔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一秒他似想起了什么,看爾北的眼神帶有渴望:
“不如你幫我炒菜?”
“不行,不行!我炒菜也不好吃!”
聽到他的請求,爾北連著擺手,差點(diǎn)咬到舌頭。
面前沙發(fā)上的美少年抱起了可愛水靈的小奶橘,他眨巴著好看的眼睛,頂著張人畜無害的小臉,帶有些撒嬌意味:
“難道你舍得小橘跟著挨餓?”
“喵~”
被他抱在手里的小橘也配合著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