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昭和的南越出現(xiàn)了一只妖獸——赤麟,不知為何選擇棲息于橫斷山脈的“流巖洞”。
不僅如此,據(jù)說當時一位修士,機緣之下,得其精血,借此突破桎梏,修為猛進,逐漸成為一代強者,隨后便在南越南部建立起了“火麟國”。
火麟國南邊一處緊靠海灣的漁村——李家村,村民一如既往進行捕魚打獵的生活。
“叮!叮!鐺……叮!叮!鐺……”
一連串打鐵的聲音響起,極具節(jié)奏感,好像流動的音符,宛如鋼珠碰撞玉盤的聲音,清脆響亮,引人注目。
只見,這是一名胡子邋遢中年大漢,右手攥住手中的小精鋼錘,左手拿著長把鐵鉗夾住一塊炙熱通紅的鐵塊,然后他揮動著小錘輕敲兩下,緊跟他又迅速換上一把大精鋼錘,在鐵塊上重重地砸下去。循環(huán)往復(fù),一次接一次的順著節(jié)奏敲擊鐵塊。
這中年大漢,姓張,名威;乃是八年前,遷徙到李家村的難民。因為他懂得打鐵,所以才被李家村接納,留在當?shù)厣睢?p> 話雖如此,但只要經(jīng)過他手打的農(nóng)具,不僅經(jīng)久耐用,而且鋒利無比,甚至可以達到吹毛斷發(fā)的程度。
——酒香不怕巷子深。
張威的打鐵水平逐漸被村民認可,為人卻誠懇務(wù)實,又技藝高超。村民歡喜之余,難免會幫他大力宣傳,隨之口碑越來越好,名氣也逐漸大了起來,經(jīng)常會有其它村民登門造訪,要求他打造一些農(nóng)具,或打獵用的標槍等等;因為有了村民的需求,難免會在附近村子來回送貨。
六年前,一個雨夜,他往隔壁村子送貨,在回來的途中,遇見了一件怪事。那時,他見遠處海岸有一輪青光,自遠漸近快速飄來;由于海潮甚猛,一波接著一波海浪,只過一會兒,這青光被海浪沖上了海岸。
見此,他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之下,敢忙跑到海岸。當他見到是一個搖籃,里面還傳出嬰兒陣陣哭啼聲時,內(nèi)心一陣狂喜,十分激動。他逐步靠近那搖籃,隨后看清了嬰兒的模樣,緊閉雙眸,皺著眉頭,白嫩的臉頰,甚是招人喜愛,脖子上還掛著一塊玉佩。而那青光正是由這塊玉散發(fā)出來,好像正在保護這嬰兒一般,柔和而溫暖,沁人心脾,喜上眉梢的他連忙從搖籃里抱起了嬰兒,裹在懷里,匆匆向李家村趕去。
回憶是甜美的。突然間,一道稚嫩的聲音又把他拉回現(xiàn)實當中。
“威叔……”
這說話的孩子,正是張威從海岸抱回的孩子——徐霜華。
當時因他脖子系掛著一塊玉佩,上刻“徐霜華”三字,所以張威已經(jīng)確定這是孩子的名字,也不好改變什么東西,惟好順從玉佩的旨意給孩子取名。
“我……”霜華踏過門檻,走近中年大漢身旁,低垂著頭,不敢望向?qū)Ψ降哪槨?p> 張威看著少年道:“臭小子,太陽都歇了,還不幫忙拉風箱?!?p> “好,知道了……威叔!”霜華聞言不禁忐忑,又高興的遵從道。
這六年里,張威跟霜華提及過自己的名字,讓其好生記住,這不是為了將來得到什么報答,而是一種互相尊重。
“六年,這么快過了六年,”張威已步入半百,加上長年在鐵匠爐旁工作,難免會受火毒侵體,出現(xiàn)了肺疾,可他對打鐵一直保持著赤子般的熱愛,純粹干凈不沾其它雜念,這樣才能打造出更好的鐵器。
“霜華……”
“哦……威叔,有什么事嗎?”
“你今年六歲,該是學打鐵了……”
“您終于肯教我是嗎?”
“打鐵,是一門技術(shù)活,又苦又累,你確定好了嗎?”
“嗯!”
“好!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說一下……”
“霜華啊,”張威道:“火麟國,以武建國,崇尚武道;我一介粗人,鐵匠出身,又怎懂得高深修煉之法,若送你去武學堂修武,他日修煉有成,定是成為人上人。”
“威叔……這……”霜華知道這日子過的本就清苦,不想讓他過多破費,“我還是不武學堂了,因為我想幫張叔在家打鐵,不想讓您太過勞累?!?p> 其實,霜華知道這種問題。這是一次村里嬸姨們閑聊時,他無意中聽到了一些關(guān)于村長的事情——似乎就是關(guān)系這修煉武道問題。
這村長的兒子,六歲年紀,稍有聰慧,不好學習,頑劣貪玩,整日搞得村里雞飛狗跳,烏煙瘴氣,令村民對此多少有些怨氣。不僅如此,村長為了兒子能去“清風鎮(zhèn)”的武學堂,還花了不少錢財。
村中許多鎖事,張威也是有所耳聞,所以他明白這要去了武學堂,定是不少花費,而且還要多作打點,這正是武學堂存在意義,否則也不是貧苦人的理想之地。
“我知道你想去,”張威道,“附近的鎮(zhèn)子,最近就是石灣鎮(zhèn),少說有四里路,所以你每天要步行四里路去學武,還要回來幫我打鐵,給自己賺錢用于津貼?!?p> “好!”霜華聽聞自己不僅可以修煉武道,而且還可以跟張叔學習打鐵,心里滿是歡喜,不由笑道,“我知道!”
“暫且不談此事,你首先還跟我學打鐵的一些常識,”張威道,“你一定要記住?。 ?p> 他緊接道:“火麟國,地處南越南部,橫斷山脈為鄰,其山脈上有一座火山,導致了熱氣上升,所以火麟國才一直非常炎熱。
我不是要對你講明什么重要的東西,而是這火麟國到處彌漫熱空氣,導致我們的肝火過旺,容易上火,口干舌燥,為此我們鐵匠會因地制宜,選擇有水的地方來建造鍛造臺?!?p> “如若不選擇有水的地方,用來建造這鍛造臺會怎樣呢?”霜華問道。
“其實這是有關(guān)一些屬性相生相克問題,反正我也不是很了解,等你去了武學堂,自然就會明白了,”張威道,“目前我所知道的一切,是鐵匠行業(yè)的先輩們一些經(jīng)驗之談,我只是照著這樣做而已?!?p> 片刻,張威想到了自身的一些問題,務(wù)必對霜華有所提及,“世間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清楚,不過以我四十年的打鐵經(jīng)驗,還是能給你指點少許迷津,免得走了些彎路?!?p> 他看了一眼鐵匠爐,蘭炭正燒的旺,泛藍的黃色火舌搖曳著,噼啪的迸發(fā)出火花,“其實這打鐵的活,變相而言會耗損壽元,全因這火毒的關(guān)系?!?p> “這火毒是什么?難道沒辦法處理嗎?”霜華不知其火毒危害,也不知是否有辦法解決這問題,難免會向張叔問道。
“有,可能付出的代價會很大,”張威道,“想必火麟國的鑄造師有辦法?!?p> “為什么他們可以呢?”霜華又問。
張威道:“我們只是普通人,又怎知他們的手段?”
“這……”
霜華知道威叔不想繼續(xù)說下去,只有止住自己的嘴。
未知,充滿著新穎,充滿著奇妙,充滿著危險。
張威放下手中工具,走出門外張望了一下,察覺四周無人,便安心回到屋內(nèi),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破舊的書籍,面露正色的對霜華道:“這是《三十六點星綴法》,乃是我?guī)煾杆?,可惜四十年來,我一直未曾參透一二,真乃遺憾啊?,F(xiàn)傳授于你,希望你能夠領(lǐng)悟其中奧妙。”
霜華雙手接過《三十六星綴法》,按耐住內(nèi)心的激動,無比鄭重道:“謝過威叔!”
此時,他縱有千言萬語,也是無從說些什么,只是由衷向張叔保證,一定認真參悟《三十六星綴法》,使其不再蒙塵。
“好!”張威只說一字,便知道霜華的決心,是多么堅定。因為他知道霜華的不凡,確是可以解開這《三十六星綴法》其中謎題。
基礎(chǔ)是萬法根本,不論修煉什么小道,亦或大道,無非心境通達,一法通萬法通。
張威現(xiàn)在唯一做法,就是幫助霜華打下牢固的基礎(chǔ),語重深長的對其道:“學打鐵,不在于所謂的‘精妙’,而是一個‘忍’,唯有耐住性子,耐住寂寞。隨之,他又想起了師父的教導,然后借機對霜華循循道:‘打鐵是苦工,其中艱辛可想而知,但吃得苦,又耐住內(nèi)心浮躁,方能成就一二,否則急火攻心,屆時傷其身,損道基’。”
曾經(jīng),正是在師父循循善誘的教導之下,才有了現(xiàn)今的成績,即便不驕人,但也得到了師父的三分真?zhèn)鳌?p> “打鐵即是打造內(nèi)心,”他見霜華很是認真聽自己教言,心中又是欣慰幾分,“磨刀不誤砍柴工,欲速則不達,唯有務(wù)實勤奮,一步一腳印打牢基礎(chǔ),才明其中道理?!?p> “你知道嗎?”張威接著下去道:“當初我跟師父學打鐵,一開始都是干些瑣碎事,諸如挑水劈柴,打理菜園子等。這一來二去,將近十年的時間,難免有所抱怨;可如今想來,這乃是師父的一片苦心,同時也是對我的期望所在?!?p> 霜華見張威這番苦口婆心的教導自己,不由誠心道:“多謝威叔教誨,我自是謹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