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瑤不打算再浪費力氣陪它們玩下去了,
她腳下的土地猛然拔高而起,迅速升至高空。
站在高空中的辛瑤手指微動,地上的泥土紛紛將群狼包裹住。
就像白天在天海涯上,陰康世對萬俟舞陽做的那樣,辛瑤也將它們裹成了土俑,再利用土里的水份,將和成了稀泥的泥漿灌滿狼的鼻孔和口腔,使它們無法呼吸。
雖然這二十幾只狼很快就會在“土縛牢”中窒息而亡,但辛瑤還是覺得那樣太慢,她現(xiàn)在只想速戰(zhàn)速決。
這種兇狠的群居動物,真的沒什么挑戰(zhàn)性,根本不值得自己浪費太多時間在它們身上。
站在高處的辛瑤右手做了一個握拳的姿勢,全身裹滿了厚重泥土的狼群們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擠壓著。
在泥土的大力擠壓之下,它們的身體慢慢被絞碎成了無數(shù)塊,混合了狼血、狼肉的土地在辛瑤的操控下,逐漸重新恢復(fù)成了原來的樣子。
人們的腳下盡是由泥土組成的大地,只要身處自然之中,所有的泥土,就都是陰康氏的武器。
即便辛瑤看不見敵人,但殺一群沒有太高智慧的野獸,對她來說并不難。
包括此時在樹上嘶嘶吐著信子,通過口腔器官和舌頭的末端,分辨出辛瑤身上活人氣兒以及血腥味,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撲過去襲擊她的黑曼巴蛇。
由于辛瑤此時站在高處,正好成為了纏在樹上動物們的獵物。
辛瑤雖然看不見樹上的黑曼巴蛇,卻在它向自己襲來時產(chǎn)生的風(fēng)聲中,感知到了它的存在。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襲擊自己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身體在面對未知危險時做出的本能反應(yīng),已經(jīng)比她的大腦運轉(zhuǎn)還要快一步。
辛瑤成功的抓住了偷襲她的蛇。
剛剛才將偷襲她的東西抓在手里,辛瑤就通過它滑膩膩的皮膚,和蠕動著用力纏在手上的觸感明白了攻擊它的動物,是條蛇……
知道是一回事,親手摸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沒人會喜歡這種冷冰冰、滑膩膩沒有腳的冷血動物。
辛瑤在“啊”的一聲尖叫后,瞬間就將蛇身給用力扯斷了,腥臭的蛇血噴了她一身。
就在辛瑤以為被她分尸的蛇已經(jīng)死了,打算將它斷成兩截的尸體扔到地上時,蛇的嘴巴卻死死的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辛瑤被驚住了!
從未養(yǎng)過蛇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已經(jīng)被分尸的蛇,卻依然可以在死后爆發(fā)出它最后的生命力。
蛇的毒齒極其有力的咬著辛瑤白皙的手腕,牙齒里噴出的毒液,盡數(shù)釋放進(jìn)了她手腕的傷口里。
下一秒,它被扯斷的前半截身子就因接觸到了辛瑤的血液,慢慢化成了灰燼。
辛瑤不知道剛剛咬它的蛇究竟是否有毒,但她只能當(dāng)作有毒做應(yīng)急處理。
她單手操控著腳下的土壘慢慢降至地面,之后用長長的指甲,在傷口處劃了一個十字,用嘴巴將那里的血液吸出來。
吐了十幾次自己的血后,辛瑤將一段袖子撕下,緊緊的纏在了近心端的手臂處,以免殘余毒血快速回流心臟,加速毒發(fā)。
“這樣就算毒發(fā),應(yīng)該也能熬過訓(xùn)練結(jié)束了吧?”辛瑤一個人小聲的嘀咕著,隨后把倒掛在大樹上的小黑叫了過來。
一人一蝠繼續(xù)向森林的其它地方走去。
……
萬俟舞陽將危險時可以救命的口哨扔掉后,快速移動著身體。
他必須盡快找到一只動物,吸其血以恢復(fù)體力,可大半刻鐘過去了,他竟然連一只活物都沒遇見。
萬俟舞陽此時此刻的心聲:真是見了鬼了……
早就聽說這片森林里有著陰康國最巍峨壯麗的高山,種類最豐富繁多的植被和樹木,以及物種最為齊全怪異的野獸。
就算此時大部分動物都回窩睡覺了,但總會有類似于蝙蝠一樣,專門在晚上出來獵食的動物吧?
他現(xiàn)在都快餓死了,再不飲血,如果真的讓他倒霉碰到陰康世口中所述那種刀火不入的鐵甲鱗獸,在身體如此虛弱的狀態(tài)下,究竟誰是食物,誰是獵物,還真不好說。
正這么想著,不遠(yuǎn)處的樹林里就有一只體型似乎不小的動物,正向著自己所在的方位奔來。
它的速度非???,此刻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濃濃的黑霧中,一只體型巨大的未知生物,正貼著地面迅速的向萬俟舞陽靠近。
他們彼此看不到彼此的身形,但萬俟舞陽能通過地面震動的頻率和大小感知它。
舞陽仔細(xì)辨別著它的動向,就在這時,一股凜冽的風(fēng)聲突然向著他的門面襲來。
舞陽出手如電,在這風(fēng)聲砸在自己的身體之前就準(zhǔn)確的抓住了它。
剛一觸手,舞陽就明白了,這是一只覆滿了鱗甲的動物尾巴。
在舞陽現(xiàn)有的認(rèn)知中,似乎沒有什么動物的尾巴竟如此孔武有力,還密密麻麻長滿了像烏龜背上那樣的硬殼。
只不過與龜殼不同的是,它的殼與殼之間相接的部分非常刺手。
舞陽雖然成功抓住了它偷襲而來的尾巴,卻還是沒擺脫被它甩出去的命運……
他的身體在撞斷身后的第三顆樹時,才終于停了下來。
舞陽捂著被撞斷的胸骨,“噗”的一聲吐出血霧,他的內(nèi)臟在剛剛的大力撞擊中被震傷了,同時雙手也被動物尾巴上的刺扎的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也許是一天未飲血的原因,平時眨眼間便能愈合的傷口,以及身體撞在樹上后被震出血的內(nèi)臟,竟頭一次愈合的如此緩慢。
舞陽陰沉著眸子將嘴角的鮮血用袖子抹去,捂著翻江倒海般絞痛的胸腔,突然大聲的笑了出來。
他現(xiàn)在終于能理解上次在青藤山訓(xùn)練時,他故意撞向辛瑤后她的感受了。
還記得她當(dāng)時被自己撞于馬下狠狠摔在地上,在自己的設(shè)計之下,還非常倒霉的做了自己的人肉墊。
被撞后,她躺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疼的嘴唇泛白,起不來身。
當(dāng)時她的斷骨處,是否與自己此時被震出血的內(nèi)臟一樣疼痛?傷口也同樣愈合的如此緩慢?
他還真是幸運,一進(jìn)入這片森林,就遇到了一個如此難對付的對手。
如果他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今夜這場訓(xùn)練,其實只是陰康世為他一人而準(zhǔn)備的,那他就真是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