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鳳嫣姐弟帶路,冰霜和南櫻祭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便抵達(dá)了此行的目的地。
“我們到了!我?guī)銈內(nèi)フ摇?p> 穿過一層結(jié)界,鳳嫣原本歡喜的聲音突然僵住,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腳下一個不穩(wěn)險些摔倒在地,被冰霜及時扶住。
穿過結(jié)界,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山谷,山谷間錯落著小木屋,讓冰霜想起第一次到極北冰原時看到的場景,滿目的鮮紅在青青草地上格外明顯,橫七豎八的尸體,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按照鳳嫣的說法,這里本應(yīng)是鳥語花香,純真美麗的地方,卻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
“鳳嫣?”
冰霜眼中帶著疑惑,不明白她的反應(yīng)為何會如此激烈。
說實話,看到這一幕的冰霜心情是有些沉重的,無關(guān)她此行的目的,僅僅是因為同為靈族的身份,或許還摻雜著些關(guān)于遮天組織的恨意。
“花晨!”
鳳嫣痛苦地嗚咽了一聲,踉踉蹌蹌得站直了身體,邁開步子就朝著那村落奔過去,她的眼眶不知道何時蓄滿了淚水,根本不受控制地往外流,腳步也亂得很,好幾次都差點(diǎn)被自己絆倒,要不是跟在她身后的鳳清歌扶著她,她根本就沒辦法好好走路。
“跟上去看看?!?p> 冰霜蹙眉看著鳳嫣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冰霜?!?p> 南櫻祭叫住她,眼中紅芒閃爍,這里血腥氣太重,他有些難受。
冰霜回頭看他,心里默默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牽著他,有清涼的靈力順著她微涼的掌心鉆進(jìn)南櫻祭的經(jīng)脈中,一遍又一遍得洗刷著他體內(nèi)的狂躁。
垂眸看著那只握在自己手腕的手,南櫻祭輕輕抿唇,要是能握在手里就更好了。
他好像越來越貪心了。
“冰霜,我好像越來越貪心了。”
南櫻祭輕聲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冰霜訴說。
冰霜沒有說話,她也想說,她也變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
南櫻祭沒有等到冰霜的答復(fù),也沒有多說,只默默地垂著眸,盯著那只白皙的手,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要太貪心。
冰霜帶著南櫻祭跟在鳳嫣身后,她聽見鳳清歌在安慰鳳嫣,“姐,這邊沒有花晨哥,他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p> 花晨是誰?
這個姓氏,冰霜是知曉的,但是這個人,對鳳嫣這么重要嗎?
“沒有!都沒有!”
翻了大半天的尸首,鳳嫣有些崩潰地蹲在地上抱頭痛哭,沒有他的尸體是還有希望,但是沒看到他安全之前,她放不下心。
“花晨哥那么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再找找,說不定他躲在哪里了?!?p> 鳳清歌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鳳嫣,有些無措,干巴巴地安慰道,在他心里,他的姐姐從來都是肆意瀟灑的,就算一直一直沒有跟花晨哥修成正果,也不曾失意落寞過。她是一個那么懂事又獨(dú)立的女孩,明明就比他大三歲,卻比他懂事那么多。
“嗯?!?p> 鳳嫣抬起頭,眼眶通紅,還是一直不停得掉眼淚,喉嚨里像是梗了一塊石頭,只能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
“還有什么地方是沒找過的嗎?”
冰霜不知道如何安慰鳳嫣,她不懂這樣的情緒因何而起,也不會安慰人。
“有?!?p> 鳳清歌點(diǎn)頭,眼底也燃起一絲希望,“姐,還有藥園我們沒去看過!花晨哥那么喜歡藥園,一定是在那邊!”
鳳嫣抬起通紅的眼看著鳳清歌,良久才緩緩說出一句話,“帶我過去?!彼郎喩戆l(fā)軟,現(xiàn)在動也動不了,腦子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想些什么。
鳳清歌連忙伸手將鳳嫣背起來,背著她就朝山谷深處跑去,冰霜也帶著南櫻祭跟過去,沿著山谷的溪流一直往上,有藥香隨風(fēng)吹過來,混合著山谷里的血腥氣,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溪流蜿蜒,跟在鳳清歌身后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冰霜看到了她此行的目的——藥泉,坐落在一片藥圃中央,有微風(fēng)拂過,水光粼粼,有一個人守在藥泉邊,看到匆忙奔過去的鳳清歌就要出手滅口。
“你怎么會在這里?!?p> 冰霜替鳳清歌擋下了福果的攻擊,眼眸微沉,“山谷里的人是你們殺的?”
聽到這句話,趴在鳳清歌肩頭的鳳嫣抬起頭看向福果,兩只眼睛通紅,不只是哭的,還有恨的,“你是誰?”
沙啞的聲音帶著殺意,毫不掩飾地沖著福果。
“不是?!?p> 福果深深地看了眼冰霜,要不是這個少女對大人還有用,她絕對不會忍下自己的殺意。
“你們什么時候到這里的?”冰霜看著眼前的藥泉,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只臭狐貍應(yīng)該是在泉水中,她很好奇,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的。
福果沒有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水面,對她而言,只要他們不打擾大人的修煉就足夠了,其他的,關(guān)她何事。
“冰霜。他們是什么人?”
鳳嫣從鳳清歌的背上下來,臉色蒼白,鳳清歌扶著她,“姐,我們再去里面看看吧?!?p> 湖邊的這個女人很強(qiáng)大,剛剛要不是冰霜替他擋下那一擊,他都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還能不能活著,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對冰霜放了水,但他們沒必要在這里耽誤時間,他們的目的地還在深處。
“非敵非友?!?p> 冰霜答道。
“不是他們的手筆。我看過傷口,是武器造成的?!蹦蠙鸭雷呱锨?,有些孩子氣地把冰霜的手拉回來,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感受到那股微涼的氣息,南櫻祭才再次開口,“而她的主子,是一只狐貍精?!?p> “你想死?”福果聽到這話,轉(zhuǎn)頭就掐向南櫻祭的脖子,卻被他攔下。
沒有人可以侮辱她的大人!
“我怎么會想死呢?”南櫻祭眼中的紅芒微閃,眼底是一片冰冷,“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
鳳嫣將目光投向冰霜,冰霜點(diǎn)頭,“南櫻祭沒說錯。”
所以真的有成了精的狐貍?這個認(rèn)知將鳳嫣的注意力稍微轉(zhuǎn)移了些許,不過,“你們擅自闖進(jìn)來,是不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