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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誰解謎局

第十一章 夜遇對決

江湖之誰解謎局 江云夢飛 3128 2019-05-24 13:57:31

  寧修道長私下和柯搏虎說了什么,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柯靈在總管府度過了四年時間。與柯靈相處時間長了,柯云才發(fā)現(xiàn)她的性格,很有些孤僻。她好像此前一直生活在與世隔絕的環(huán)境中,完全不諳世事。一方面,她天生慧性,聰明絕頂,難怪能被孤鳴鶴這種眼界極高的武學(xué)大師選中。除了在孤鳴鶴那里打下的武功根基,小小年紀竟然也讀了很多書??吹贸龉馒Q鶴在她身上下了很大功夫,也因此對她的逃跑暴跳如雷;另一方面,柯靈又似乎是個完全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也不懂得基本的人情世故。

  她的腿傷很長時間才養(yǎng)好,即使在外傷痊愈,骨頭剛剛養(yǎng)好的時候,走路也還是有一點跛。

  親眼看到過她的悲慘,柯云完全不能容忍這種情況。在他心中,這個可憐的妹妹今后應(yīng)該既美滿,又美麗,完全不可以有瑕疵。他想盡辦法尋醫(yī)訪藥,甚至在征戰(zhàn)的每一點間隙親自去尋訪名醫(yī)?;侍觳回撚行娜耍蚂`的腿終于完全好了。幾年光景,她從一個黑瘦的小女孩變成一個美麗輕靈、聰明慧性的少女。

  那個年代,男女接觸的機會并不很多。尤其柯云這樣的官家子弟,更不能像普通男女那樣還有市井坊間接觸異性的機會,等父輩替他聯(lián)個或有利益鏈條,或者是父母相中的品貌家世都好的女孩子是標(biāo)準(zhǔn)程序。柯云本人對婚事無可如何,也沒有太多想法。但自從遇到柯靈,一切都改變了。

  柯家是武將世家,從小對柯云習(xí)武讀書要求得很嚴格,練不好武功要打,背不出書也打。對人情交往,武將家風(fēng)卻是粗放灑脫,沒有很多扭扭怩怩的規(guī)矩禮法,于是兩個年輕人完全沒有受到什么阻攔。再于是,薊州大街小巷里,也開始有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傳說。

  柯靈先后遇到玉憐珠、孤鳴鶴,最終被柯搏虎收養(yǎng),這對一個十幾歲的女孩來說,經(jīng)歷已是太不同尋常。

  但她的親生父母……

  孟聰明不由看向柯云。

  柯云一向是個細心,穩(wěn)重的人,他不可能沒有想過柯靈的身世。

  此刻,柯云一雙眼睛亮而深邃,靜靜地看著地面,像是陷入了另一個世界。

  孟聰明深深呼出了一口氣,開口道:“玉憐珠和柯靈分開之后,又去了哪里。她現(xiàn)在,會是在什么地方?”

  柯云似乎才從遐想中清醒,他聳了下肩:“這好像是爹爹交給你的任務(wù)?!?p>  孟聰明也搔了搔腦袋,這又問回來了!

  柯云一向謹慎,但他沉吟一下不等孟聰明再問便道:“玉憐珠不是目的,她手里的刻鐵石才是我們要找的。那東西在她手里,其實沒有用處?!?p>  孟聰明琢磨著:“也不能確定,因為如果從動機來說,她這十幾年,阻礙的惟一一個人,就是韋都?!?p>  柯云是親身進過皇宮取刻鐵石的,他皺著眉道:“也不一定,還有和甄受商交手的那個人。”

  他沒有說出來,那也是把他溫柔地扔出宮墻的那個人。

  孟聰明卻沒有忘:“還有你。你也是相關(guān)者”

  柯云嗯了一聲:“刻鐵石在柯家軍手里,是永遠不會用到的,這是大節(jié)。玉憐珠將刻鐵石拿在手里十幾年,這個女盜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也很值得玩味?!?p>  孟聰明明白柯云的意思,玉憐珠拿在手里,目的有可能和柯搏虎一樣,是為了讓誰也不可能引北燕的兵馬進入國朝。

  但她的名頭,畢竟是個江湖女飛盜,動機可以這樣猜想,卻不能確定。

  孟聰明突然道:“你研究過玉憐珠的武功來歷嗎?”

  柯云這次回答得很干脆:“我確實一向很喜歡收集不同門派的武功,但是當(dāng)年玉憐珠突然出現(xiàn)在江湖并且很快如日中天的時候,并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極少和人交手,她是個女盜,不是個女俠?!?p>  孟聰明道:“她能成為江湖第一女飛盜,武功就差不了。那個攔我的沒臉人,一定是在模仿她的武功?!?p>  柯云點頭:“你說一定,就是說你并沒有見過玉憐珠的武功。”

  孟聰明聳了聳肩。

  他下黃山只有幾個月,和狂熱搜集武功的柯云比,他見的當(dāng)然沒有那么多。

  苦松居士,倒是經(jīng)常給他們講一些其他武林門派比較經(jīng)典的武功,讓他們自行去悟,去拆解。但是,苦松卻從未提過玉憐珠。

  孟聰明想也想得到,玉憐珠在江湖上是以邪功的面目出現(xiàn)的,雖然武功高,但卻根本入不了苦松居士這樣的武林大師法眼。

  但對于孟聰明就不一樣了。玉憐珠手里握有刻鐵石,在某個時機到來的時候,是可以左右國朝運勢的。因此,她一定是十幾年來,國朝甚至異族的各種勢力,不能忽略的一個人。

  柯云思忖著,半晌才慢慢道:“其實,她是以內(nèi)息見長,并且從不用兵器?!?p>  孟聰明哼了一聲:“你還知道得真多!”

  柯云笑道:“果然你在黃山?jīng)]有好好練功。至少,沒有好好思考,否則你怎么會忽略玉憐珠的武功來歷這一點?”

  孟聰明可不喜歡聽柯云的批評。他和柯云感情很深,所以心里就更不服他。

  但是這次,他承認柯云說的沒有什么錯。

  他在黃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下山會去找玉憐珠—那個十四年前的沒臉人。

  但是,他怎么會忽略掉,武功來歷,是了解甚至追蹤玉憐珠,找到動機的關(guān)鍵因素呢?

  柯云站了起來:“好像我們的談話時間太長了一點。我還要提醒你,”

  他已經(jīng)連劍和劍鞘一起拿起,走到門口突然回頭:“那個襲擊你的人,為什么會去冒充玉憐珠?還有,”他笑瞇瞇地看著孟聰明,“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見過真玉憐珠的武功?!?p>  說罷他便走了。

  孟聰明看著他的背景咬牙切齒:“好像你見過似的!”

  薊州不像京城,邊關(guān)城市,總是缺乏那種富麗的繁華,一到夜晚,除了總管府燈光亮一些。整座城都只有星星點點昏暗的燈光。

  那透出微弱燈光的每一扇窗戶后面,或許都是一個不富裕,但很溫馨的家庭。有母親,有父親,有孩子。也許幾代同堂。一家人坐在燈光下,或吃著舒適可口的家常小菜,飯后或有些簡單的游戲娛樂,男人們喝茶聊天,女眷們做些針線,或者督促男孩子們做功課,女孩子們繡繡花。

  孟聰明很久沒有經(jīng)歷這些了。

  雖然在薊州,在柯伯母的照顧下有些家的溫暖,卻也更容易想起早逝的父母。

  初春的北方夜晚,氣候微涼。

  他雖然有武功護體,在外面呆久了,仍然打了個寒戰(zhàn)。

  這寒戰(zhàn),不僅因為冷,還因為,

  一種熟悉的,但很久已經(jīng)沒有感覺到的氣息似乎籠罩在周圍。

  遠處,兩點亮光在黑暗中飄移。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那亮光在黑暗中越飄越近,瞬間,一個影子倏地飄到他眼前。

  他下意識地迅速后退,黃山的學(xué)武生涯,讓這一切都是本能的反應(yīng)。

  眼中,那兩點銳利的亮光。

  那沒有臉的臉!

  孟聰明捏緊拳手,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玉憐珠!我知道你是?!?p>  沒臉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突然開口了:“離開薊州,不要管閑事!”

  聲音像是尖銳的口哨,撕裂著他的耳膜。

  孟聰明仍然盯緊他(她),他心里很緊張,有如泡在冰水里的感覺。

  但他大膽地盯著沒臉人:“告訴我原因,否則絕不放過你!”

  沒臉人瞳孔收縮了,沒有臉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了恨意,更顯得猙獰:“十四年前在國相府,我放過了你,否則那時你就已經(jīng)死了,還能今天站在我對面說話?”

  尖銳的聲音持續(xù)撞擊著耳膜,孟聰明呆了:“什么,你說什么?”

  沒臉人冷笑一聲:“哼……蠢東西……”

  孟聰明突然清醒過來,他提起拳頭,低吼一聲,拳已出手!

  沒臉人卻突然消失,孟聰明帶著千鈞力的拳頭一下?lián)艨樟恕?p>  沒臉人在空中一個迅如閃電卻無半點聲音的凌空翻身,雙臂已伸出,手變幻成爪型,指尖甲利,向孟聰明天庭抓了下來。

  這一抓,帶著下沖的力量,卻仍然沒有半點聲音。

  就像黑夜中撲飛的蝙蝠。

  孟聰明從心底感覺到詭異與可怕。

  沒臉人像是一只大鳥張著翅膀撲落下來,他瞬間被罩在一股極強的內(nèi)息之下,全身都似被鉗住,甚至他的拳擊出去卻費盡了力量收不回來。

  孟聰感覺到了爪風(fēng)已撲到自己頭上,甚至已經(jīng)觸到頭皮,因為頭皮一涼。

  她的武功太可怕了,那個假冒他的沒臉人,簡直是表演太過拙劣。

  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還在這股內(nèi)息與掌風(fēng)織成的氣網(wǎng)之外。

  他反應(yīng)極快,驀然驚悟,玉憐珠最可怕的是她的內(nèi)息,然而她的內(nèi)息并沒有到堪成化境的程度,沒有能成網(wǎng)全部將他罩住。

  而孟聰明的右腳正好卡在兩塊從地里突起的石頭之間,他右腳一借力,蹬著石縫一接力,人已騰空而起。

  啊,黃山師叔教的功夫果然讓孟聰明不辱師命,他竟然從這一腳的空隙間,撕開了沒臉人,不,玉憐珠的內(nèi)息之網(wǎng),人隨之閃身而出,從氣網(wǎng)中沖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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