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太陽已經(jīng)落山,天色漸漸的變暗,仇妹做好了飯菜,和丈夫,兒子,三口人就吃了起來。家里少了一個人,也沒有人提到。快吃完飯的時候,趙勛禮忍不住說道:
“這天都黑了,君嬋出去看熱鬧,咋還不回來呀?”
“去看什么熱鬧!分明是,又和公家那小子,私會去了?!背鹈谜f話的時候,抽空把粥喝得呼嚕響。
勛禮邊吃飯邊說道:“你怎么知道,他們是約會去了?”
“那還用問嗎!”仇妹不屑地白了丈夫一眼,憤憤的說道:“平時咱們把她看得老緊,她出不去。這次,她借著,出去看熱鬧的機(jī)會,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你說,她這個死妮子,能放過和那個傻小子,約會的好機(jī)會嗎?”
“這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不能屬實(shí)?!壁w勛禮否認(rèn)妻子的推斷:我看,咱們還是出去找一找吧!天都這么黑了,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還不回家。別再出點(diǎn)什么事,到那時,后悔就晚了。
“找什么找!”仇妹咬了一大口蒸饃,在嘴里嚼著,吐字不清的說道:“待會兒吃完飯,你和我去公家要人也就是!”
“這樣不好吧!沒平?jīng)]據(jù)的。萬一君嬋不在他們家,咱們?nèi)チ?,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再說,魯班畢竟還是我?guī)煾改?!我雖然說對他不感冒,但面子上不能弄得太僵吧!”
“你不去我自己去,”仇妹放下碗筷。沖著兒子吼道:“吃!吃!吃!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快去給我把火把拿出來點(diǎn)上。”
“你這個女人?。∽约合喔缮?,就干啥去好了!沖我兒子起什么勁兒呀?”
趙勛禮小聲嘟囔著,,還是自己找出來火把,點(diǎn)著了遞給妻子:
“給——!拿去吧!”
仇妹接過來火把,又問道:”你當(dāng)真不跟我一塊去?”
”我一個人去村外找找看,你想去哪兒去哪兒,我不干涉你。你也別官我?!?p> 趙勛禮說吧,獨(dú)自向村外走去。仇妹手里舉著火把照路,來到魯班家大門外。見大門關(guān)著,她上前扣動門環(huán),鐺鐺直響。
此時,魯班一家三口,正在家里吃晚飯,聽到有人扣門,魯班說道:
”天這么晚了,誰在扣門?”
“我去看看……!”
公平亮說著,起身來到大門口,打開大門問道:“誰呀?”
”誰呀——!不認(rèn)識了嗎?”仇妹提高了嗓門說道:“我是趙君嬋她娘!”
“哦!是師嫂啊?天這么晚了。你來我家有事嗎?”
“公平亮,你小子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快叫我女兒出來——!”
公平亮如一頭霧水,被仇妹莫名其妙的一吵鬧,也是又火又煩,忍不住回?fù)羲溃?p> ”我說師嫂啊!你是不是在夢游啊?簡直是莫名其妙!”
“好你個公平亮!你說誰在夢游?。课椰F(xiàn)在清醒得很。白天你明明是,和我女兒在一起,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回家。你說!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是什么?快叫她出來!——”
“你把話說清楚好不好?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惫搅敛恍家活櫟卣f道:“師嫂,我公平亮明確的告訴你。第一,今天白天,我沒有和你女兒在一起。第二,我也沒有把你女兒藏起來。第三,你就是吵翻天,在我家也找不到你的女兒。我和你女兒,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丟了女兒,也犯不著到我家來鬧?!?p> “是誰呀平亮?——”
云藍(lán)兒和魯班,聽到門口有吵鬧聲,一面問著,向門口走來。
仇妹一看魯班夫婦過來,更來勁兒了,她大聲說道:
“公平亮——!誰不知道你和我家君嬋要好?。∪缃?,君嬋找不到了,我不找你要人,找誰要人呀!……”
魯班走到大門口,見是自己徒弟的妻子,來自已家門口找女兒,他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于是問道:
“勛禮家的,你別著急,君嬋到底怎么了?”
“我家君嬋找不到了!”仇妹見魯班訊問,態(tài)度來了個180度的大轉(zhuǎn)彎,竟然哭了起來了。
云藍(lán)兒急忙上前勸道:“仇妹,你不要哭,孩子找不到了,就快派人去找啊!可是,我家平亮,今天早早的從八角亭回來,就沒有再出去。更不可能,和你們家君嬋在一起?!?p> 仇妹一聽,女兒真的不在公家,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同時,一種失望,恐懼襲上心頭。她悲切地哭這說:
“天都這么晚了!我的女兒能去那里呀?她一個姑娘家的,一個人在外面,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辦呀!”
“勛禮家的,你先別難過。”魯班果斷的說:“孩子沒有回來,咱們就去找,……平亮,你點(diǎn)上火把,,去君嬋可能去的地方找找。我再去村里,,動員大家一同去找。我們一定要把孩子找回來?!?p> 魯班說罷。向村里走去,仇妹此時,也是六神無主,跟隨著魯班出門而去。公平亮得知,君嬋真的是失蹤了,他的心里也緊張起來。這些天來,對君嬋的怨恨,一時化為烏有。隨之而來的是,無限的擔(dān)心,和往日的情意,與此時的緊張,占據(jù)了他整個心房?情況不容多想,他點(diǎn)上火把,向村外他們倆個,經(jīng)常約會的地方找去。他邊走邊喊——
“君嬋——!君嬋——!你在哪里呀?——”
公平亮急切呼喚的聲音,在小樹林里回蕩著。只驚得宿鳥群飛群起,。小河里的流水,在嘩啦啦地響著,可那里有君嬋的回應(yīng)聲。平亮順著樹林旁的小河邊,邊走邊喊。他的嗓子都喊啞了,兩腿也走軟了,火把也燃盡了??墒牵€不見趙君嬋的影子,和她一句回應(yīng)聲。公平亮的心,慢慢的也涼了下來,他無力地坐倒在,掛滿露珠的草地上。往日里,和君嬋也是這樣,坐在這里談情說愛時,那一幕幕情景,又浮現(xiàn)在眼前。她的一舉一動,一瞥一笑都?xì)v歷在目。如今,她人在哪里?是生是死?自己卻全然不知。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不管她是不是變了心,不管她還愛不愛自己,白天她找到自己,都不會對她那樣冷漠。此時的公平亮,追悔莫及,不由得落下了,男兒之淚。
與此同時,以魯班為首,組織的大楊樹村的村民,都高舉著火把,在村里,大街小巷,各個路口。甚至田徑路上,高喊著,尋找趙君嬋。一直折騰到天亮,也沒有找到趙君嬋。仇妹眼看著,尋找女兒的希望,一點(diǎn)點(diǎn)的破滅,她的心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下墜落。她啷啷蒼蒼的往回走著,嘴里不住的嘟囔著——
“完了……!完了……!沒指望了!我的女兒不見了!沒有指望了!……我的女兒不見了……!”
第四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