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連忙把她剛才的夢境和雪痕說了一遍。雪痕面色有些凝重,看來江蘇北也遇到了。
程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雪痕,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衛(wèi)生間,我那個有點忍不住了!”
雪痕陪著程瀟來到衛(wèi)生間上廁所,程瀟快速的上完洗手,拿起電話想給江蘇北打個電話,看看他究竟有沒有事。
打了半天,總是沒人接,程瀟看了看雪痕,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等了好一會,電話接通了,里面?zhèn)鞒鲆粋€女人凄厲的笑聲,她的聲音仿佛是什么尖利的金屬劃過,程瀟只覺得頭疼欲裂。
雪痕連忙把電話接過去,只聽到那個女人在哈哈哈的笑,還說著誰讓你不娶我,為什么不娶我?。∷贿呅σ贿呝|(zhì)問著,光聽聲音就知道已經(jīng)近乎癲狂。
“江蘇北看來有危險了!”雪痕說道“聽聲音是被一個女鬼纏上了,不知道和剛才那個是不是一伙的。”
“那怎么辦?”程瀟著急的拉住雪痕胳膊,“我們?nèi)ゾ人?!雪痕,他幫了我很多,他也是我的朋友!?p> “好!”雪痕深深看了程瀟一眼,就開門和程瀟一起跑到樓道里,她凝神靜氣用手指,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扭曲的空間,她拉著程瀟走進去,空間慢慢的消失了。
江蘇北正像沒頭蒼蠅一樣在路上亂闖,說什么也走不出這條街。他來回開了幾次,總會回到這棵巨大的國槐樹下,那個熟悉的長椅,還有那個綠色的垃圾桶,總會在他眼前,
他有些急躁的用力拍了拍方向盤,想著自己估計也是遇到奇怪的事了,他原來是對這些嗤之以鼻的,但是自從認識程瀟,她身邊那些神奇的人還有那個瞬間在自己眼前消失的老太太。讓他對于信仰了三十多年的無神論有些懷疑。
他熄了火,坐在車里,把車門反鎖。想看看究竟還會出現(xiàn)什么,他想著只要能熬到天亮,這鬼打墻就會不攻自破。
他坐在車里,開始觀察車窗外的變化,周圍開始起了霧,不是平時在路上會見到的白色的霧氣,是灰蒙蒙的帶著一點點腥紅,這片詭異的霧沿著車子的周圍開始蔓延,一股濃郁的血腥氣說著汽車空調(diào)的進風(fēng)口往車里鉆
江蘇北聞到這味道,覺得有些惡心,正在他想啟動汽車,離開這片妖異的灰霧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的后方響起,“北哥,你怎么能背著我找別的女人呢?”
江蘇北連忙回頭,看到一個穿著腥紅色睡衣的女人坐在車的后座正在憤怒的質(zhì)問他!
她的臉色慘白,頭發(fā)披散著,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江蘇北嚇了一跳,連忙打開門下車,他剛下車就被兩只手抱住了腿。
他低頭一看,是兩個小嬰兒,她們用力的抱住江蘇北的腿,張開大嘴,居然嘴里全是尖利的牙,她們的眼睛張開全是白色的眼球,她們大聲嚎哭著,用只有一層皮抱著的手死死抱住江蘇北的腿,江蘇北用力扯了一下,一個鬼嬰兒被他甩了出去,另一個看到同伴被甩了出去張開大嘴就是一口,那尖利的牙咬在小腿上,瞬間血流如注。
江蘇北顧不得腿疼,趕緊也把另一個鬼嬰兒從腿上扯了下去,那個鬼嬰兒嘴上還帶著江蘇北的鮮血,就被重重甩在了地上,兩個鬼嬰兒的嚎哭聲像魔咒一般,江蘇北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他顧不得腿上受傷,趕緊撒腿就跑。
他跑了一會,卻又回到了那棵大樹下面,國槐樹上開著白色的小花,在夜色中散發(fā)著陣陣清香,但是江蘇北看到這一切的感覺卻是有些絕望,他怎么跑也跑不出這個地方,他氣喘吁吁的站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這時從他的車里走下來一個女人,就是剛才穿著紅色睡衣的女人,她蹲下身。抱起來那一對鬼嬰兒說道“北哥,你看,咱們的孩子。多可愛!快抱抱他們!”
女鬼用手把鬼嬰兒往江蘇北懷里送,江蘇北往后退了一步說道“你究竟是誰?”“我是誰你都不認識了?”女鬼把臉一抹,露出本來的樣子。“你,你是小慧?”江蘇北有些震驚“你怎么會變成這樣。這兩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會變成這樣不得問問你嗎?你把我從公司里趕了出來,我懷著孩子,家也回不去,最后被一個喝醉酒的男人開車撞死了,可憐我的兩個孩子,她們都沒有見過這世界就和我一起死了!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小慧伸著干枯的爪子指著江蘇北怒道,兩個鬼嬰兒也爬到江蘇北的腿上開始嚎哭,雪痕和程瀟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如果不是對方都是鬼的話還覺得挺溫馨的。程瀟看著江蘇北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江蘇北看到程瀟和雪痕臉上有些狼狽,但是還是甩開兩個鬼嬰兒跑了過來。
小慧看到程瀟,一時間激動了起來,她仰天長嘯,頭發(fā)像鋼針一樣炸開,黑洞洞的眼睛冒著血紅色的光,她伸手就想抓住程瀟,雪痕把程瀟往后一拉,顯出了天狐的真身。
江蘇北看的目瞪口呆,他突然想起程瀟說家里養(yǎng)了只狐貍,一直以為她是開玩笑,原來她從來沒有開玩笑,是真的狐貍,是天狐!
江蘇北看著自己在電視里看到過的天狐站在自己面前,說不震撼是假的,但是他還是很快平復(fù)了下來,他也想知道為什么小慧要纏著自己不放。
小慧看到雪痕瞬間就坐在了地上,兩個鬼嬰兒也爬到她的懷里,看著雪痕瑟瑟發(fā)抖。
雪痕上前一步問道“說吧,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害程瀟和江蘇北?這兩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小慧看著雪痕有些害怕的說道“天狐大人,我是江蘇北的秘書,我喜歡他好多年了,這么多年了他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只有我照顧他的生活,也陪著他工作。我以為他是喜歡我的,所以才把我留在他身邊工作,沒想到我和他表白以后,他居然就把我調(diào)離了他身邊,他就那么狠心!我去酒吧買醉,結(jié)果被人下藥了。醒來的時候在賓館,我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其實我也無所謂了,反正我喜歡的男人不喜歡我,我還有什么所謂,結(jié)果我居然懷孕了!我懷了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我想辦法把江蘇北約出來,想制造點事情,讓他以為和我睡了,這樣有孩子不就是名正言順的事了嗎?誰想到!”小慧指著江蘇北“他居然沒有來!要是他來了我也不會被車撞死,我的兩個孩子也不會死!都是他!我恨他!是他毀了我!”
程瀟終于聽完了小慧的訴說,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她看著江蘇北的腿還在流血,連忙把病號服扯下來一塊,幫他把傷口包扎起來。
江蘇北聽著小慧的話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他那天確實有事,所以沒有去赴約。他低頭看著程瀟給他細心的包著傷口,心里像微風(fēng)拂過水面,泛起了一陣漣漪。
雪痕聽完小慧的訴說心里不由得有些憤怒“你的死是你命中注定的劫難,與其他人有什么關(guān)系?江蘇北并沒有做什么傷害你的事,程瀟也沒有,而你竟然因為自己的怨恨要置他們與死地,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如果說是誰害死了你和兩個孩子。就是你自己,你肖想不屬于你的東西,還想把孩子賴在江蘇北頭上,結(jié)果沒成功自己也死了,你這不是自己害死的自己嗎?如果你還好好的在江蘇北的公司工作,你會死嗎,這兩個孩子也不至于來這世上一遭,連投胎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有!小慧,你知錯了嗎?”
“我沒有錯,為什么江蘇北不愛我,他要是愛我,我也不會死,都是她!你這個賤人”她指著程瀟“我一定要殺了你!”
小慧猛的往前一撲,想出其不意的攻擊程瀟,江蘇北早就看出來小慧的意圖,急忙把程瀟拉到身后,他寬厚的手掌緊緊握著程瀟的小手,程瀟覺得像觸電一樣陣陣酥麻。雪痕一掌下去,小慧瞬間四分五裂,落在地上變成一堆白色的土一樣的東西,一陣夜風(fēng)吹過,那堆白色的灰塵也散開消失了。
可是還有兩個鬼嬰兒,她們看到媽媽消失了,嚎啕大哭起來?!翱磥磉€得去冥界一趟”雪痕掏了掏耳朵,“把他們兩個送回去,要不這樣的嬰靈最容易墜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