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很快就到了,雪痕對著月亮默念著咒語,只見她素手一指,窗外銀白的月光變成一條白色的發(fā)光的路一直延伸到她們的腳下,程瀟看著這奇異的一幕本來以為自己會激動不已,但是內(nèi)心卻是淡定的沒有起一絲波瀾。
她仿佛已經(jīng)無數(shù)次走過這條路一樣和雪痕牽著手走了上去。走到路的盡頭是一個像水波紋一樣浮動的空間,雪痕和程瀟牽著手走進去,身后那條像月光一樣路也在瞬間消失了。
她們走進去發(fā)現(xiàn)到了一個人間仙境,溫暖濕潤的風吹來陣陣花香,綠色的山坡上開滿了姹紫嫣紅的小花,數(shù)不勝數(shù)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遠處高聳的山峰上一條瀑布飛流而下,匯入山腳下的一條小溪里。小溪里不時有彩色的魚兒跳起來,又落入水中歡快游起來。
雪痕一進去青丘之國就變成了狐貍的形態(tài),八條白色的大尾巴舒展開來,像一把大扇子。在河里捕魚的人們,一點也不驚訝,只是微笑的沖著雪痕拱拱手,就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們怎么看到你一點也不驚訝?。俊背虨t低聲問道。
“那是因為我是天狐啊,九尾狐在這是主宰,地位崇高,雖然我還沒有成為九尾狐,但是我的血統(tǒng)高貴,而且我們狐族都會到外面歷練一番才會渡劫成為九尾狐的!”雪痕解釋道。
“我們現(xiàn)在先去我家吧。我爸媽都去云游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家里只有我爺爺一個人,你休息一下,我派人去通知我姑姑一聲,好嗎?”雪痕拉著程瀟的手說道。
“好。我到這了自然聽你的安排了”程瀟點點頭。雪痕一揮手,讓程瀟趴在她的背上,騰空而起,御風飛翔。
程瀟緊緊的抱住雪痕的脖子,只聽到耳邊嗖嗖的風聲。雪痕的白色的毛摸著松軟而溫暖,程瀟趴在她的背上,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痕慢慢的落在地上,背著程瀟來到一個古樸的房子前面,中式的建筑風格,嚴謹而大氣。一個老者正坐在院子里閉目養(yǎng)神。聽到有聲音,他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說道“是爺爺?shù)男⊙┖刍貋砹藛???p> 雪痕背著程瀟和爺爺打了聲招呼就直接走進了屋子,等把程瀟安頓好,給她蓋好被子,她又來到了院子里。
爺爺還在院子里坐著看著天空,手指不停地掐,她怕打擾爺爺,也不敢說話,坐在旁邊等著。
爺爺終于算完了,嘆了口氣,看著還在旁邊坐著的雪痕,摸摸她的頭說道“那個小姑娘睡著了?”
“是的,睡著了。爺爺,我看到她左肩有和姑姑一樣的曼珠沙華的胎記,她是不是姑姑的女兒?”
雪痕的爺爺嘆了口氣“這得問你姑姑,當年她從外面回來就有孕了,沒多久就生下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左肩就有一個和你姑姑一樣的曼珠沙華的胎記,但是那女孩沒多久就夭折了,你姑姑也因為女兒夭折心灰意冷,直接去了斷情谷去靜修,到現(xiàn)在也不出來”
雪痕爺爺嘆了口氣“也就只有你祖母去世,她才出來一次,剩下的時間都在潛心修煉,誰也不見?!?p> “那爺爺你知道我姑姑是和誰生的那個孩子嗎?”雪痕問道“你姑姑和誰也不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那個人拋棄了你姑姑,要不她也不會自己帶著身孕回到這里,獨自生下孩子。”
雪痕的爺爺說道這里有些咬牙切齒,“我雖然算出來了那男人在哪,但是你姑姑堅決不讓我去找他!哎!情字害人??!”
雪痕聽著爺爺說的,不禁把前些天和程瀟一起去冥界遇到郁壘的事和爺爺說了一遍。說到郁壘要來找云裳的時候,雪痕的爺爺已經(jīng)怒不可遏“他還敢來!我可不管他是冥王還是什么!我非得殺了他才解我心頭之恨!”雪痕爺爺?shù)难垌兂甚r紅色,他怒火中燒,巴不得郁壘此刻就在面前讓他千刀萬剮才解恨。
“還是得聽聽姑姑的意見,爺爺你千萬別沖動,我明天帶程瀟去見姑姑一面,順便和她說一下郁壘的事,我估計他也快來了?!毖┖壅f道。
“哎”雪痕爺爺嘆了口氣“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你姑姑的女兒就好了!這樣她就能從斷情谷出來了!”
“我明天和瀟瀟去找姑姑,爺爺你早點休息的!”雪痕也回房休息了,剩下院子里爺爺還在看著天空中的星星發(fā)呆。
第二天程瀟是被窗外婉轉動聽的鳥叫聲叫醒的,她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看著外面高大的樹木上好多只五顏六色的小鳥正在唱歌,程瀟打開窗戶,一只綠色羽毛的小鳥竟然飛了進來,站在了她的手心里,用毛絨絨的小腦袋蹭著程瀟的手指。
有人輕輕的敲了敲門,程瀟轉身看到雪痕走了進來,“過來吃飯,吃完飯我們?nèi)フ椅夜霉?,對了我爺爺也在,你來認識一下。”
那只綠色的小鳥看到雪痕立刻往地上一滾,變成了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少女,她微笑著看著雪痕道“小姐,您回來啦!”“小八,長得更可口了”雪痕瞇著狐貍眼,上下打量著。小八笑道“幸好您是個女孩,要不這眼神,我還以為要把我搶回去做小老婆呢”!說完不等雪痕反應就變成小鳥飛出窗外了。
“臭小八,哪天讓我捉住你的,非給你烤了!”雪痕嘴上沒占上便宜有些不高興。不過想起今能看到好多年不見的姑姑。心情還是好了起來,
她拉著程瀟蹦蹦跳跳的到餐廳吃飯,爺爺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程瀟有些拘束的問了句好,坐下了,雪痕也坐了下來,忙著給程瀟夾菜。雪痕爺爺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也在默默地觀察著程瀟,越看越覺得和自己女兒長得像。心里不由得又親近了幾分。
吃完飯,仆人開始收拾餐桌,雪痕和爺爺說了一聲就帶著程瀟往姑姑住的斷情谷走去,一路上鳥語花香,經(jīng)常有在勞作的人呢和一些妖怪在一起聊天打鬧,大家都不以為意,人和妖怪和平共處。
山上長滿了奇珍異草,雪痕一邊走一邊給程瀟講解這些仙草的用途,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雪痕姑姑云裳的斷情谷,和別的地方不同的是,這里幾乎沒有別的植物,滿滿的種著曼莎珠華,紅色的花蔓延不絕,像一片紅色的海洋。在這曼莎珠華的海洋里,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正在花叢里漫步,她一身白衣分外飄逸仿若謫仙,在這片紅色的海洋里,像一抹白色的云朵。
程瀟有些呆住了,這女子她見過,在夢里,幼年時的夢里她也來過這片花海。強烈的熟悉感讓程瀟有些不知所措,楞在了這里。
白衣女子轉過身來,和雪痕一樣的碧綠色的眼眸,但是比雪痕更多了些嫵媚,她靜靜地抱著一束曼珠沙華看著程瀟,一句話也不說,眼淚便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