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動是魔鬼,這句話說的一點錯沒有,當一個人因為沖動而惱怒的時候很多事情也就是看不見的了。
正如此刻掛在慕容雪臉上的微笑就看的納蘭容悅一陣疑惑,她不知道慕容雪到底在笑什么。
“慕容雪你不要以為云軒夸贊了你兩句你就以為他會對你另眼相待,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會是我,也只能是我!”
“我知道了,容悅姐姐你這么激動可是會容易老的,我的裙帶松了,麻煩容悅姐姐幫忙拿一下玉瓶我緊一下腰帶!”說著慕容雪便將手里的瓷瓶遞到了納蘭容悅的跟前。
看著遞到眼前的玉瓶納蘭容悅只覺得一陣鄙夷,慕容雪是什么東西竟然也敢和自己正面較量,怒火中燒根本就沒有熄滅又怎么可能接過慕容雪手中的玉瓶。
見狀慕容雪倒也不急,悻悻然的將手縮了回來。
“哎!世人皆知納蘭容悅是西林第一才女,不僅才情過人性情更是溫婉,如果要是被人知道你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我的話,那你還怎么繼續(xù)當你的第一才女???也罷!這水我不打了便是!”說著慕容雪便轉(zhuǎn)身準備走回人群。
打蛇打七寸,踩住對方的弱點就不怕不從。
對于納蘭容悅來說西林第一才女這個稱號格外重要,若是沒了這個稱號那赫連云軒更不會知道自己也更不會注意自已了。
見慕容雪已經(jīng)走出去了兩步心下一狠快步上前搶下了慕容雪手中的玉瓶。
但也與此同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雙手肘關(guān)節(jié)像是被人打了一下,手下的力道突然增大,而聞聲回頭的慕容雪也因為她自己這突然增大的力道給推了出去。
身后便是結(jié)了冰的荷花池。
“啊!”隨著慕容雪的一聲尖叫緊隨其后便是聽見噗通一聲,再看慕容雪整個人竟然落進了荷花池。
荷花池冰面并沒有凍得結(jié)實,因為慕容雪的掉落頓時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冰冷刺骨的冷水瞬間浸透了慕容雪的全身,幾乎全身都在抽搐。
“救命!救命??!”在荷花池中的慕容雪拼盡力氣呼喊著。
再看站在荷花池畔的納蘭容悅真的是一臉懵的看著在冷水中不停撲騰的慕容雪。
她沒有推慕容雪,她沒有,但是此時此刻這句話也只是無力的解釋變白。
因為就在慕容雪向前走出兩步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出了視線盲區(qū),在外人看來就是她納蘭容悅狠狠的推了慕容雪一把才導致慕容雪落入了荷花池。
最先看見這一幕的是赫連云軒,正當他快步趕到荷花池救人的時候卻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一道人影快速從假山憑欄處翻越而至,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猛子扎進了荷花池中,緊緊的攬著慕容雪的腰肢將她拽到了岸。
“大皇子!大皇子殿下這可使不得呀!”接踵而至的兩名小太監(jiān)急的在荷花池畔跳著腳。
“大皇子殿下趕快披上,如今深冬臘月,這冷水可是會要人命的!”其中一個小太監(jiān)趕忙拿了一件紫色貂皮大氅就往滿身濕透的男人身上披了過去。
仔細看去,這入水相救的男人他不是大皇子赫連越又是誰呢。
風馳電掣,就在小太監(jiān)將那紫色貂皮大氅披在赫連越身上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拽了過去直接將慕容雪圍住。
寒冬臘月,冷水刺骨一個身懷內(nèi)功護體的大男人都是硬撐更何況此時在他懷中柔弱的女人。
“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一聲低沉無比的聲音響在慕容雪的耳畔。
冷,冷到無可救藥,慕容雪很想說句什么但是最終卻還是因為寒冷身體不停的顫抖而沒說出半個字來。
其他人都已趕到,太后和八公主赫連蓮是最后一個趕到的。
“小姐!小姐!”紫玉顧不得其他,擠過人群一把將慕容雪從赫連越的懷中搶了過去緊緊的抱著。
“來人啊!快帶慕容小姐和大皇子回鳳宣殿,宣林太醫(yī)趕緊過來為他們診治!”太后發(fā)了話。
很快便有人帶著被裹成粽子一樣的慕容雪扶了下去。
“大……大皇子殿……”
“她若有事我定要你給她陪葬!”赫連越冰冷的打斷了納蘭容悅的話。
全身濕透,頭發(fā)還在滴水,本就不帶任何情感的眼神也因為此次更加的冰冷瘆人,看的納蘭容悅不禁后退了幾步。
沒有顧及其他人的反應和態(tài)度,只是沖太后行了禮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赫連越并沒有去太后的鳳宣殿,他回到了自己的洗塵殿換了套干爽的衣服便去了御書房去面見皇上。
此次凱旋回朝本以為可以在京中多待一陣時日,就在今天一早有線人來報西烈國邊境蠢蠢欲動貌似有大動靜。
而太后的梅園恰巧就在洗塵殿到御書房的必經(jīng)之路上,所以才有了赫連越不顧一切勇救慕容雪的一幕。
“大皇子殿下!那可是皇上賞給你的大氅,整個西林就此一件獨一無二!你就這么給了那姑娘?”跟在赫連越身后的小太監(jiān)帶著可惜的口吻說著。
“獨一無二?你說的沒錯,她的確是獨一無二的!”
看著赫連越貌似心情很好的樣子,頓時小太監(jiān)不明白了,失了一件名貴的貂皮大氅還是稀有的紫貂怎么就能開心呢。
只是小太監(jiān)不明白,當日因為皇后密令讓赫連越偷偷回朝卻在貓兒嶺被伏擊險些喪命,若不是遇見慕容雪的話自己怎么會好的這么快怎么會還有命做接下來的事情,不止是感恩更多是想探究這個女人。
從那日分別之后赫連越曾多次派人尋找慕容雪的下落,打探慕容雪的底細,但是全都無功而返,就好像慕容雪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xiàn)過一樣。
本已經(jīng)不再追尋隨緣的一顆心卻在今日聽到的一聲呼喊中重新燃了起來,當看著懷中的人兒慘白一張小臉不停的顫抖心中那股已經(jīng)很久沒有燃過的怒火卻不知為何竟燃燒到了極點。
赫連越從未想過自己會對哪個女人如此在意,但自從那天慕容雪救了自己臨走之時留了幾個熱乎的包子之后他赫連越的心便對這個女人不一樣了。
“大皇子殿下,御書房到了!”身后小太監(jiān)提醒著就要走過的赫連越。
聞言抬頭看去,可不就到了御書房,從前只覺得從自己的洗塵殿到御書房很遠,今日卻不知怎么的這走過來的路程竟然會如此短暫。
想到這赫連越收起思緒恢復了以往的神態(tài),一抬腳便走進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