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官？”
王爍先是驚嘆一聲，然后大喜，“京官好啊！臣愿意，非常愿意！”
李隆基忍俊不禁，“京官好在哪里？”
王爍說道：“做了京官最大的好處就是，臣就不用回家，整天挨我爹的臭罵了！”
李隆基、楊玉環(huán)和高力士都笑了。
“說，你都會點什么？”李隆基問道，“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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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爍簡直心花怒放，果然我的判斷沒有錯，把這個糟老頭子給哄開心了，真的是凡事都好商量！……但是我自己，還是得要把握好分寸！
他說道：“陛下，臣自幼習(xí)武讀書很少，十五歲從軍直至今日都只是一介武夫。臣思來想去，臣除了舞刀弄槍騎馬射箭，別的仿佛都不擅長！……因此臣肯請陛下，賜臣一個京城的武官官職?！?p> “武官？”李隆基笑了一笑，“你父親，恐怕會不樂意吧？”
“陛下放心，家父一定會樂意的?！蓖鯛q道，“家父一直希望我能繼承他的衣缽，將來也像他一樣，為陛下保境安民，開疆拓土。臣萬一做了文官，他反倒可能會有點不開心?！?p> “有點道理?！崩盥』⑿Φ狞c了點頭，“遙想當(dāng)年貞觀之時，我大唐的那些開國功臣，曾經(jīng)約定俗成的定下類似的家規(guī)，長子學(xué)文襲爵，次子習(xí)武從軍?！?p> “但是時至今日，朝野上下皆以文官為重、武官為輕，已經(jīng)很少有哪位重臣，還能尊重并保留這樣的珍貴傳統(tǒng)了。”
“你父親一共就只有兩個嫡子，卻能矢志讓你習(xí)武從軍，為大唐培養(yǎng)出你這樣難得的軍武人才，真是其心可嘉，其志可勉！——朕必須要重賞于他！”
王爍拱手下拜，“臣代家父，拜謝陛下隆恩！”
“至于你。”李隆基笑了一笑，“既然你愿意留在京城擔(dān)任武官，朕可以成全你。但你的本品，仍然只能是文散官?！?p> 本品散官（相當(dāng)于科級廳級這樣的級別設(shè)置），直接表明一位大唐官員的“原始屬性”，這關(guān)系到清流和濁流的問題。
比如王忠嗣雖然是帶兵打仗的武將，但他的本品是“正三品金紫光祿大夫”，這是一個文散官。那也就意味著，王忠嗣本質(zhì)上仍是一位“清流”文官。
王爍的情況與他父親相似，上次皇帝下旨讓他擔(dān)任主將去攻打石堡城，將他的本品提升為“正五品下散騎侍郎”，這也是一個文散官。這意味著，王爍現(xiàn)在也是一位“清流”文官。
其實王爍本人對這個東西并不看重，但在李隆基和文武百官這些“大唐土著”的眼里，清流濁流的意義卻是極其重大。
簡而言之，清流在仕林當(dāng)中地位更高，相對的前途也會更加光明！
“文散官武散官，都行，臣但憑陛下做主！”王爍拱手拜了一拜，說道，“臣只是想問一下陛下，臣能不能去金吾衛(wèi)當(dāng)職呢？”
李隆基有點好奇，“你為什么想去金吾衛(wèi)？”
“陛下，金吾衛(wèi)好??！”王爍道，“金吾衛(wèi)除了為陛下出行之時靖街開道，還維持京城治安，糾察各種不法。巧了，臣向來最是看不慣那種偷雞摸狗、作奸犯科、欺壓百姓的混帳東西。臣要是能去金吾衛(wèi)當(dāng)職，保準(zhǔn)讓那些閭里惡少和街頭地痞，再也不敢造次！”
李隆基又笑了，“你這樣一個收復(fù)石堡城的功勛虎將，朕讓你去收拾街頭地痞，天下人還不說朕大材小用？”
“陛下，沒關(guān)系?！蓖鯛q笑道，“如果哪天陛下又想要對外用兵了，一聲令下，臣立刻披掛上馬，去為陛下征戰(zhàn)沙場。倘若關(guān)河寧定無有戰(zhàn)事，臣閑著也是閑著，那還不如揍幾個地痞流氓活動一下筋骨。這樣，既能為京城的百姓除害，也能為陛下分一點憂?！?p> “說到金吾衛(wèi)，朕到是想起來了?！崩盥』f道，“當(dāng)年你祖父陣亡之后，朕曾經(jīng)追贈他為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天寶四年你父親立下戰(zhàn)功，朕同樣加授他為左金吾衛(wèi)大將軍，以示嘉勉?！?p> “陛下，這不是正好嗎？”王爍連忙道：“臣要是去了金吾衛(wèi)當(dāng)差，也就相當(dāng)于承繼了祖業(yè)。臣肯請陛下成全！”
“你口口聲聲的說，自己讀書不多。但是你這張嘴，倒是挺能說嘛！”李隆基笑道，“好吧，朕成全你就是了！”
“臣謝陛下天恩！”王爍拱手謝過，再道，“對了陛下，臣還帶了兩個小玩藝兒來，獻給陛下和娘娘解一解悶！”
“什么東西？呈上來！”
宦官魏悅將木盒子抱進來之后，就放在了高力士那里。這時高力士便將它打開了，從里面拿出兩個小東西來，分別放在了皇帝身前的矮幾上。
李隆基先拿起了其中一個精致的琉璃盒，聞到了其中飄散出的一股異香，“這是香料？”
“回陛下，這是臣獻給貴妃娘娘的波斯香料?！蓖鯛q道，“據(jù)臣所知，這種香料目前還沒有傳入大唐內(nèi)地，連在波斯一帶也極為罕見。只是不知，是否有異邦使臣，曾向陛下進獻過此類貢品？”
“是嗎？陛下請給臣妾看看吧！”楊貴妃一聽就來了興趣，從皇帝手中接過琉璃盒稍稍一聞，“氣息芬芳而獨特，確實以往未曾見過——多謝你呀，王爍！”
“貴妃娘娘太客氣了！”
李隆基再又拿起了另一個五顏六色的立方體玩藝兒，迷惑不解，“這又是……什么東西？”
王爍笑了，“陛下，這是臣自己發(fā)明的……魔方！”
魔方，不僅僅是小孩子的玩具，也是一項極限手部運動，有相關(guān)競技比賽項目的。當(dāng)年在大學(xué)時代，王爍一度愛上了這項競技運動，曾經(jīng)還創(chuàng)造過幾個小小的紀(jì)錄。
至于制作魔方，那就更不在話下了。
為了增加對魔方的構(gòu)造了解提高技藝，王爍曾經(jīng)不止一次用硬紙板、廢塑料來自行手工制造魔方。眼下這個魔方，是他前陣子在家閑來無事之時，用瑪瑙、玉石、翡翠和少量鋼鐵，精工作細(xì)手工制成。
“魔方？”李隆基左看右看，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東西，做什么用的？”
“陛下，這東西是用來玩的！”王爍道，“他可以煅煉手指靈活，讓人的頭腦保持敏銳和活潑，是一樣非常有趣又極為有益的小玩藝兒！”
“怎么玩？”李隆基頓時來了興趣，“來，你先演示給朕看一下！”
“是！”
王爍拿到了魔方，左右一頓亂擰，先把它的顏色給打亂。
“陛下，魔方的玩法，就是讓人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將它復(fù)原?！蓖鯛q道，“陛下還記得，它原來的樣子嗎？”
“記得。”李隆基道，“原本它每一面的顏色，都是一樣的！”
王爍微然一笑，“現(xiàn)在臣請陛下看清楚了，臣馬上就要……將它復(fù)原了！”
他的手指開始飛快撥動，魔方發(fā)出咔咔嚓嚓清脆聲響。五顏六色飛快流轉(zhuǎn)，令人應(yīng)接不暇。
王爍突然停住，雙手捧起魔方，它果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態(tài)！
“好神奇呀！”楊玉環(huán)發(fā)出了驚嘆，“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王爍，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力士連忙揉了揉眼睛，“貴妃娘娘所言極是，這真是太神奇了！”
李隆基可是天字第一號大玩家，眼下見到這等新奇又有趣的東西，哪里還能撒手？
“趕緊拿過來，讓朕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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