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明白?!鳖D了一下,尋因咬牙應(yīng)下。
殿下的囑咐,他不得不聽,但是有的小動作他還是能夠做的,只是沒有想到即便是如此,都被太子殿下給看出來,還阻止了。
“太子殿下,方才那片青椒,你明明就……”尋因搖了搖頭,話里有些感慨。
“休得再提這個事兒?!敝莒辖o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片刻后又道,“太子妃她不曉得這個事,不知者無罪。”
尋因一愣,垂下眸子后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誰說太子殿下沒有一點(diǎn)在意太子妃。
分明還是有的。
太子殿下的胃,就是在那次饑荒去賑災(zāi)時被弄壞了,自那次之后,便是受不的刺激辛辣的食物。
哪里知道,太子殿下居然還是接下了太子妃娘娘夾過來的辣椒。
這般不管不顧自己的身子,他這個做屬下的,當(dāng)真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何想的。
扶住周煜的身子,一步一步朝著寢室走去,尋因在心里想,這個太子妃娘娘莫非真的是太子殿下的克星?
“小姐,咱們先進(jìn)去吧?”看著這一片狼藉的飯廳,語琴抽泣了一聲,低聲道。
“嗯?!秉c(diǎn)了點(diǎn)頭,徐離初嘆了一口氣,“進(jìn)去吧?!?p> “小姐,剛剛太子殿下如此對你,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語琴實(shí)在是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
徐離初噗嗤一笑,搖了搖頭,苦悶的情緒也疏解了不少:“這也不能夠全怪他,是我自己說錯了話。”
同時,徐離初的心里也晃過一絲詫異之色,她的的確確沒有想到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子也會有如此一面。
“娘娘,明日可就是歸寧了,這可怎么辦啊?”皺了皺眉頭,語琴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什么怎么辦?”徐離初疑惑的轉(zhuǎn)頭問道。
歸寧就歸寧唄,歸寧難不成又還有什么值得擔(dān)心的事情?
“娘娘!”語琴抽泣一聲,不可置信的望著她,她都不知道該說是自己想多了,還是徐離初心突然變寬了。
“怎么了?”托了下巴,徐離初勾了勾唇。
語琴這個樣子,可還真是少見,有趣!
“如果,如果明天太子殿下不陪咱們一同歸寧可怎么辦???”語琴跺了跺腳,悶悶道。
現(xiàn)在,她怎么看都覺得太子殿下今日前來本應(yīng)該是同自家小姐商量歸寧事宜的,現(xiàn)在可倒好,太子殿下氣得拂袖而去,明日的歸寧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我……”徐離初一噎,陡然瞪大了眼睛,她怎么把這個事情給忘了啊。
“語琴,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和我來商量這件事情的?”沉默了一會兒,徐離初小心翼翼地問道。
“娘娘,奴婢就是這樣想的啊,太子殿下肯定就是來和你商量的!”小雞啄米一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琴嘆了一口氣。
小姐想這個問題,怎么想的比她還要慢呢?
真的嗎?
好像是的……
“娘娘,如果照我聽到的,應(yīng)該是這樣的?!遍T口傳來一道冷清的聲音,卻是在那夜后就被徐離初喊出去避風(fēng)頭的元霜。
徐離初當(dāng)時想,誰知道周煜會不會一個怒火熏心要把元霜給處置了啊……
“元霜,你回來了?”語琴一聽到元霜的聲音,立馬轉(zhuǎn)過了身子,臉上滿是喜悅。
只是一瞬間,笑容卻又平淡了下來:“壞元霜,幫著娘娘做壞事,居然還不告訴我……”
元霜挑了挑眉,聽著語琴的抱歉,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當(dāng)下從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蘆,遞了過去,咳嗽道“這個給你,算給你賠個不是了?!?p> 徐離初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串糖葫蘆,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元霜,是把語琴當(dāng)作孩子哄了嗎?
沒有想到語琴冷清冷語,居然會做出這種動作出來。
但是,徐離初卻是知道,對于語琴,這個可還真是一個極為有效的法子。
果不其然,一看到那串糖葫蘆,語琴哪里還記得什么不告訴她,壞不壞的,直接一把沖了上去,把糖葫蘆捏在自己手里。
“哇塞,元霜,我好久沒有吃糖葫蘆了呢!”元霜目光淡淡,暗暗的卻多了幾分笑容。
看著那兀自抱著糖葫蘆開心的丫頭,只覺得心里也暖了不少。
“元霜,你怎么回來了?”看著元霜朝自己走來,徐離初不再去看那個快活的小丫頭,把目光投向了元霜,帶著三分詢問道。
“娘娘,奴婢想,太子殿下既然已經(jīng)知曉這個事兒,已經(jīng)這么多天沒什么動靜,便是不會再明著追究了,畢竟這個事兒……太子殿下也是壓下了的?!痹届o的分析道。
徐離初聽了,不禁暗暗點(diǎn)頭,心里想,倒是也是這個理兒。
“而且,奴婢想明日便是歸寧之日,奴婢也該跟著娘娘回去了?!碑吘垢?,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呢?
徐離初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點(diǎn)頭道“難為你考慮得如此周全,只是啊……這我剛剛把周煜給氣走了?!?p> “娘娘可以尋法子彌補(bǔ)的啊?!痹[了瞇眸子,點(diǎn)頭道。
“怎么彌補(bǔ)?”徐離初心里一驚,整個人瞬間變得鮮活了起來。
看著徐離初如此大的反應(yīng),饒是元霜都暗暗嘆了一口氣。
恐怕小姐自己都不知道,當(dāng)她說出彌補(bǔ)二字時,她眼里的光芒,分明就是真正的喜悅啊。
“太子殿下既然在那一夜之后還能夠來尋娘娘,定然也不是一個氣量過小之人?!痹粗祀x,一點(diǎn)一點(diǎn)說出自己的了解。
徐離初撇了撇嘴,心道他不是個小氣的人,他小氣起來簡直就不是人!
剛剛還把她的飯廳弄得亂七八糟,還掀了一張桌子,不知道她的清荷院只有一個元霜一個語琴,還這么給她沒事找事干!
這個人,真是罪大惡極!
只是,心里這么小,徐離初終究是沒有直接說將出來。
嘆了一口氣,徐離初搖了搖頭,有些垂頭喪氣道“元霜,有什么法子,你就直接說吧,我看看我能不能夠做到?!?p> 元霜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依舊平靜:“太子妃娘娘何不給殿下寫上一封書信道歉,再做上一份點(diǎn)心送過去?”
“我寫信給他道歉?還得給他做點(diǎn)心?!”徐離初目瞪口呆,大聲道。
有沒有搞錯?
只是,片刻后,一臉的不贊同在元霜平靜與語琴猛的點(diǎn)頭的動作與姿態(tài)下軟了下來。
徐離初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別過頭:“別急,你們讓我想想……讓我想想?!?p> 元霜同語琴互相看了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徐離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