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瓏兒
袁子瀟這才注意道,這小女孩束在背后的頭發(fā)全是白色,額角兩縷也是,關(guān)鍵是剛剛那白色瞳孔,讓他確定這就是他昨日遇到的那條小白魚。
袁子瀟又想了想,發(fā)現(xiàn)確實是兩次,而昨日紫琴忽然古怪看了自己一眼,原來不是對自己心懷不軌,而是發(fā)現(xiàn)了藏在他懷里的魚!
“大哥怎么不早說......”
袁子瀟很是無奈,他竟然差點被一條魚強吻兩次,清白何在!
紫琴卻是搖搖頭:“她可不是魚,而是深海圣龍一族,只是現(xiàn)在年齡尚小,還未越龍門,不能化形而已?!?p> “圣龍?”袁子瀟不解,卻見那小女孩已經(jīng)在點頭,贊同紫琴的說法。
“圣龍一族乃獸中皇者,天賦異稟,對各種天地異寶和奇靈怪珍的感覺極其敏銳,似乎還有推算命數(shù),預(yù)測未來之能,極是玄妙,能碰到一只,實在是相當(dāng)好的運氣。”
“我想,這小圣龍應(yīng)是隨獸潮而來,感應(yīng)到你身上不同,對你產(chǎn)生了興趣,才縮小身形躲在你懷里,圣龍一族天生便會駕馭空間,所以你第一次看到時,才會覺得她是憑空消失了?!?p> 袁子瀟皺眉再想,眼睛一亮道:“大哥故意留她下來,是為了幫助解開靈湖異寶之謎?”
“有這個打算,目前來看,那施下弄心散的很可能是海中元獸,圣龍不能幫我們直接解毒,卻能幫我們引來護送她的深海獸王,這遠比神宗來人有用,至少,不會讓我們對那幕后黑手仍舊一無所知?!?p> “只是,那早就應(yīng)該到來的客人,為何現(xiàn)在都還未現(xiàn)出身影呢?!弊锨倏粗鴳阎行∨?,雙眉微微皺起。
“嘖。”袁子瀟感覺現(xiàn)在的紫琴實在太邪惡太腹黑了,真是……可愛。
后面這些話,小女孩明顯沒怎么聽懂,只是眨巴著兩只大眼睛,一時看看紫琴,一時看看袁子瀟,看后者的次數(shù),倒還要多一些。
“看來她更喜歡你,你這呆子,倒真是男女老少,人和元獸通吃?!弊锨傩χ?,把小女孩抱到袁子瀟面前,還沒松開手,小女孩就已經(jīng)自己掙脫出來,落到袁子瀟床上。
袁子瀟此時也不那么害怕,上下打量著小女孩,發(fā)現(xiàn)后者長得實在可愛,就是白色瞳孔有點嚇人。
小女孩雙手張開,似乎是想要抱抱,袁子瀟直接瞪了她一眼,她反倒開心笑起來。
袁子瀟樂了,旁邊紫琴也是忍俊不禁。
“你叫什么?”
袁子瀟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說話,只是禮貌性問問,誰知后者當(dāng)即小嘴一張:
“瓏兒?!?p> 袁子瀟點點頭,一指紫琴道:“叫大哥?!?p> 瓏兒懵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干什么,這副呆樣反倒是讓袁子瀟很喜歡,同類中人啊。
紫琴無奈的白了袁子瀟一眼,但眼里還是有溫柔的笑意。
袁子瀟又對瓏兒說了幾句,后者要么咿呀咿呀,要么點頭搖頭,就在袁子瀟以為她只會說名字時,她卻又突然一舉雙手道:“亮了?!?p> 袁子瀟不解:“什么亮了?”
他剛問完,就發(fā)現(xiàn)窗外黑暗淡去了些,這是天亮的前奏。
袁子瀟感到驚奇,瓏兒是背對著窗戶的,根本看不見外面,而且她是在黑暗淡去之前說的話,莫非是未卜先知?
紫琴看著瓏兒,也是若有所思。
袁子瀟眨了眨眼,忽然問瓏兒:“兩天后我要去參加挑戰(zhàn),結(jié)果會怎么樣?”
瓏兒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用小手捂住了眼睛。
“慘不忍睹?。俊痹訛t心一涼。
瓏兒卻又搖頭,然后又笑起來,手指著紫琴。
袁子瀟也看向紫琴,笑道:“大哥,看樣子,不會有事哦。”
紫琴笑而不語。
袁子瀟認真起來,說道:“我知道大哥是擔(dān)心我,我也知道大哥是在猶豫,可很多事情若是不做,便會后悔終生的,就是冒險,也必須得試一試?!?p> 紫琴目光在袁子瀟身上上下掃著,忍不住笑道:“你還對我說起大道理來了,我難道還不清楚你的性子,說不讓你去,不過因為我還沒想好萬全的方法,我豈會做出言而無信之事?”
袁子瀟被說得一愣,然后喜道:“大哥你唬我!”
紫琴笑著搖搖頭,轉(zhuǎn)身到自己床上坐下。
袁子瀟很是高興,又聽紫琴道:“你不要高興太早,我之前所說,皆是實情,就算林坤不足為道,那隱藏在暗處之人也實在值得提防,你越耽擱一分,危險其實就越多一分?!?p> “可大哥一直未動,其實也是要我把事情做完吧,藥哥與忘哥,也還在調(diào)查之中?!?p> 紫琴微笑,不做回應(yīng)。
袁子瀟喜形于色,下床準(zhǔn)備到紫琴床邊,卻聽得門外有高聲喊道:“袁兄,快起來,昨天還沒說完!”
袁子瀟扭頭看看紫琴,見后者點點頭,就穿了外衫,又對床上瓏兒道:“聽我大哥的話,不要亂動?!?p> “咿呀?!?p> 袁子瀟便出門去,看到君如天興沖沖跑上來,還說道:“我昨夜于夢中又得了幾個妙語,嘿嘿?!?p> “不著急?!痹訛t擺擺頭?!拔蚁葞闳ヒ粋€地方?!?p> “哪?”
“荒島?!?p> 二人聲音越來越遠,很快便聽不到。
房間內(nèi),剩下紫琴和小圣龍瓏兒。
后者在袁子瀟床上爬了爬,看著紫琴,眨巴眨巴眼,身子忽然消失,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了紫琴床上。
“你這駕馭空間之術(shù)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已足夠讓絕大多數(shù)修者心生羨慕了?!弊锨偕斐鍪郑p輕撫摸瓏兒頭發(fā),后者乖巧點頭。
紫琴眼里浮現(xiàn)笑意,問道:“你剛才指向我,是看到了什么?”
瓏兒眨了眨眼,伸出小手點到了紫琴胸前,然后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抗拒。
紫琴卻依舊是笑:“看來,我的預(yù)感不錯?!?p> 她輕輕嘆了口氣,起身將瓏兒抱起。
“走,帶你去見一個人。”
……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袁子瀟作為新島弟子中百島逐流成績最為耀眼之人,由靈宗特派船只接往主島。
袁子瀟站在船頭,眼看著自己與那高聳雄偉若承天之柱般的主島越來越近,心中禁不住生出陣陣豪情。
“子瀟師弟少年得志,實在是意氣風(fēng)發(fā)啊。”
贊嘆聲響起,然后便有一藍衫青年走到袁子瀟身邊,青年名叫王淵,乃是主島弟子,特來接應(yīng)袁子瀟。
“王師兄客氣,我只是運氣好罷了?!?p> 這王淵給袁子瀟印象還不錯,他也是禮貌相待。
這三天里,他除了和君如天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其余時間都花在向自己的迷弟迷妹解釋為何他能得到天元獸覆水靈鯨的幫助,這次他倒是沒怎么扯淡,只是將放掉元靈閣里的小靈鯨和被大靈鯨吞到肚子里的事說了一遍,至于突然消失的事,他只能含糊過去,猜不到的人懵懵懂懂,猜得到的也不敢多問。
二島南北兩院弟子心里雖然還是有許多疑惑之處,但有一點倒還是達成了共識,那就是放生元獸會有好報,于是許多人專門省下錢,不買丹藥功法,專為買元獸幼崽放生,隱隱形成了一種風(fēng)尚,甚至還有傳到其他島上的跡象。
對此,袁子瀟也只能是無奈。
“有運氣也是因子瀟師弟先種下的善果嘛。”王淵笑著,忽然手指前方水域道:“子瀟師弟,你看此處水質(zhì)如何?”
袁子瀟被問得一愣,下意識踮起腳去看,見海水清澈,點點頭:“不錯,不過師兄問這個做什么?”
“呵呵?!甭牭皆訛t話語,王淵似乎很是高興,但面上又露出些緊張,他走到船邊,手中憑空現(xiàn)出一個木桶,然后對著海面倒了下去,有一不大的黑影隨著水被一起倒出!
“子瀟師弟的故事,我也是有所耳聞吶?!?p> 袁子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又忽然低聲道:“你還笑我!”
“嗯?我并沒有笑師弟啊。”
“哦哦,是我聽錯了?!痹訛t眼神瞥向一邊,打個哈哈。
王淵并不在意,為袁子瀟介紹道:“此次獲得挑戰(zhàn)資格的共有十位弟子,將于申時開始挑戰(zhàn)靈湖三十位弟子中排名靠后的五位,機會難得,子瀟師弟可要好好觀摩?!?p> 袁子瀟點點頭,此次挑戰(zhàn),新舊島得到去往主島資格的弟子都可去觀摩,之后還可在主島上修行一個月,期間很可能被某位長老選中作為親傳弟子,正因獎勵如此豐厚,眾人才會在百島逐流中盡力拼搏。
他眨眨眼,問道:“十個人挑戰(zhàn)五個人,若是沒有其他要求,那靈湖中排最后的那名師兄不是要倒霉?”
王淵笑道:“確實有其他要求,每位靈湖弟子最多只能受到兩次挑戰(zhàn),挑戰(zhàn)次序由百島逐流成績決定,只是,這五位弟子實力相當(dāng),對戰(zhàn)第二十六名與第三十名其實并沒有多大區(qū)別,挑戰(zhàn)者也不會吃虧。”
“往年挑戰(zhàn),有多少成功的?”
“一年能有一個便是不錯了,畢竟能上靈湖修行的弟子都是由琉璃殿下和宗主親自挑選,天資絕頂,又有宗門全力培養(yǎng),這幾年來,其組成基本沒有變過?!?p> “而這次挑戰(zhàn)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機會,再過一個月,琉璃殿下便會帶靈湖弟子前往皇城,為一年之后的東域大比做準(zhǔn)備,嘖嘖,那個時候,各大王朝天才齊聚,真是令人向往。”
“東域大比?”
王淵沒有注意到袁子瀟疑惑神色,自顧自說道:“那等修行盛事,二十年才有一次,據(jù)說早就已經(jīng)開始售賣看票了,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去看上一看。”
他說著,轉(zhuǎn)頭看向袁子瀟,笑道:“子瀟師弟天賦極佳,若是早生幾年,說不定也能參加呢?!?p> 袁子瀟應(yīng)付著點點頭,問道:“琉璃殿下為何要帶領(lǐng)靈宗弟子,皇城宗門肯定更厲害吧?”
王淵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只是,靈宗在東靈國東部也不算小宗,實力差不到哪去,就像靈湖弟子中排名第一的林乾師兄,實力在整個東靈國年輕一輩中都能排進前幾呢,這次還有琉璃殿下帶隊,我靈宗定能揚名東靈!”
袁子瀟聽得糊涂,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