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成像儀顯示,二層樓的屋子里多達(dá)二十人,不知其中是否包含了李靈溪的父母。
所有人分布在樓梯拐角和窗戶后面。
若是貿(mào)然沖進(jìn)去,根本無法做到一擊必殺。
一旦給了匪徒喘息的機會,李靈溪就必死無疑。
拿來了房屋設(shè)計圖,根據(jù)熱成像儀器檢測時時標(biāo)注出所有人分布的位置。
一時間眾說紛紜,有的說要強攻,有的說要等待明天繼續(xù)打探,有的則說是等待夜晚時斷電,然后在偷偷摸進(jìn)去。
所有的想法都不成立,若是匪徒只有一個兩個人,完全可以做到多角度一擊必殺,但是人數(shù)眾多,那就不是呼吸間能完成的事。
眾人愁眉不展。
展川再次撥打電話,李靈溪根本不接,直接掛斷,應(yīng)該是說匪徒不允許接。
展川在思考一個問題。
他們?yōu)槭裁匆M(jìn)駐李靈溪的家里,若是真想殺她滅口為何不直接下手,而是一直等待。
他們在等待什么。
想起以往李靈溪對自己的種種提示,猜測很有可能是李靈溪暴露了,繼而引來殺身之禍。
但是電話里李靈溪所表現(xiàn)出的異常,展川無法判斷李靈溪是否出賣自己。
他對李靈溪沒有信心。
李靈溪的出門時的狀態(tài)絕不是被囚禁一天兩天了。
他們在等待什么?
這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展川做了一個排除法。
全日空背后的伊賀家應(yīng)該不會,伊賀藤男雖然未必全信自己的話,但是有一點展川可以肯定,他是私生子,龐大的家族產(chǎn)業(yè)內(nèi)部斗爭很強烈,若是沒有幫手,伊賀藤男勝算不高,就算是他心知肚明也會隱忍不發(fā)。
鈴木財團(tuán)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鈴木清泉手臂受傷,激昂的心受到挫折,暫時不會出動,鈴木靜香更不用提,視頻的影響之巨大,足以摧毀她未來幾年的生活,成為全日的笑柄,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成為茶余飯后的談資。展天逸和鈴木紗織糾纏不清,鈴木紗織應(yīng)該一直在忙活著鈴木真和展天逸的事,成為鈴木家實際的掌權(quán)人,家里一團(tuán)糟,肯定也不會主動出擊。
龍城集團(tuán)?他們再次全軍覆沒有一大部分是政府的功勞,若是此時貪功冒進(jìn),還會落得客死異鄉(xiāng)的下場。
展川盤算來盤算去,覺得唯一可能就是夏日祭那天與她談話的人,而此人背后應(yīng)該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竹子先生,竹樓的七位主事之一,死亡社的重要成員。
他們的用意是什么?
恐怕他們已經(jīng)知曉了展川知道黑皮手冊的用處和寓意。
或許他們等待的不是黑皮手冊,而是展川。
因為黑皮手冊不過是一個象征,真正有用的是人。
展川尚不清楚他們是否知道海神系統(tǒng)的事。
他的平板電腦老舊不堪,放在家里也沒有人動,這也是他放心的原因,所以很有可能他們不知道平板電腦的事。
李靈溪是在離開桃花島后開始想自己吐露詳情,與羅靜云一起去東京那次,在淺草寺,人多口雜,沒準(zhǔn)兒就是那次已經(jīng)暴露了,已經(jīng)有人在跟蹤了。
越想越不寒而栗。
極有可能這一切是在王有為還沒有盜取假的黑皮手冊時就發(fā)生了,王浩打包票一定會將黑皮手冊弄到手,所以那邊也行動,將叛徒李靈溪抓獲,還沒有動手就傳來黑皮手冊是假的這個訊息。
所以不得不暫時留下李靈溪的命。
若是王浩和他母親沒有拿到黑皮手冊,那么李靈溪就是最好的人質(zhì)。
也就是說這幫人一直在等著自己。
豁然開朗,若是如此想來一切便都說的通了。
既然如此,展川覺得獨自一人前去面見李靈溪,他倒要看看這幫人會將他如何。
但是進(jìn)去之前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
這就需要精英警察的配合。
展川又給津高雄二打了電話,一方面派人去調(diào)查名古屋市內(nèi)所有有竹林的地方,另一方面再次派遣人馬將李靈溪家團(tuán)團(tuán)圍住,所有的狙擊手占位,其余人馬隱藏好,一旦發(fā)生了意外他們就沖進(jìn)去。
展川之所以有恃無恐,判定他們不敢傷害自己姓名,因為你他們要黑皮手冊。
這物件臨走之前,他已經(jīng)交給你了母親保管,母親竟然將它藏在了雞窩里,有誰會想到死亡社的象征物竟然會被塞進(jìn)了臭烘烘的雞窩呢?
此刻身上帶著的是假的黑皮手冊。
吩咐警察頭頭做好萬全部署,展川走進(jìn)李靈溪家的門,按響門鈴。
李靈溪蓬頭垢面的打開門一見展川立刻橫眉立目,眼神示意展川快走,可是屋里一人說道:“讓他進(jìn)來?!?p> “是,是小川么?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p> 第一句進(jìn)來明顯不是李靈溪父親所說,第二句聲音顫抖那是李靈溪母親說的話。
很有可能被槍頂著。
展川也不等李靈溪猶豫推門而入。
房間死角里站著許多人,服裝各異,但是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眼神凌厲,手持槍支,槍口一致對著展川。
“我們等了你許久,終于來了?!逼渲幸蝗宋餮b革履,摘掉墨鏡,咧嘴說道。
“我已經(jīng)來了,不知有何見教?”
展川向前走了兩步,門后一人將門推上,展川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那人對面,臨危不亂。
那人拍手稱贊,“沒見到你時我總覺那幫人高估了你,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如今一見果然與眾不同,我欣賞你,可是欣賞歸欣賞,但是事情還是要做,把黑皮手冊叫出來吧?!?p> “交給你也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你要放了李靈溪和她的家人。而且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下場會很慘?!?p> “有意思有意思,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頭一次見到被人制住后還能坐在我對面侃侃而談的講你的條件。你覺得我會答應(yīng)么?”
“我認(rèn)為你會答應(yīng),既然王浩母子功敗垂成,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這本冊子不是那么好得的,我也不是好得罪的,我對他們早有戒心,對李靈溪也是,我此來要說明一點,不光是為了救李靈溪,還要救我自己,只有一日黑皮手冊在手,就一日身處旋渦,所以我知道這里有異常,我就是來談條件。”
展川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之所以你會答應(yīng),因為我已經(jīng)告訴我的一個好朋友了,那個好朋友有足夠的勢力將名古屋的竹樓鏟平,連帶你背后的所有勢力,一干二凈。所以我不是妥協(xié),而是平等談判?!?p> 在展川說道名古屋的竹樓時,那人臉色大變,心道,那是絕密啊,他怎會知道?
心中權(quán)衡。
說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我做不了主,我去打個電話。”
展川早就料到:“輕便?!?p> 李靈溪按住展川的肩膀說道:“我害了你,你不應(yīng)該來的?!?p> “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其余的事以后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