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潮州有座開元寺,就在這潮陽街旁不遠處,今日趕巧得閑,推我去走走吧?!毙菹⒘嗽S久,慕寒才對姜芷開口說道。
開元寺不遠,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兩人便到了地方,寺前有幾級臺階,慕寒坐在輪椅上不便動身,索性門口有幾個機靈的小沙彌趕忙上來幫著給慕寒搭了上來。
慕寒笑道:“就沖你們這眼力見,本公子這趟少不得香火錢了?!?p> 幾個小沙彌笑瞇瞇地朝慕寒做了個揖,又蹦蹦跳跳地溜走了。
“兜里揣著銀子,到哪都能大氣,真好!”姜芷見慕寒許了香火錢,冷哼一聲。
“哦?讓本世子金屋藏嬌,保管你能比本世子還大氣。”慕寒又忍不住調(diào)笑起姜芷。
姜芷把輪椅猛地往前一傾,慕寒頓時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虎在路途邊,行人莫亂呼;路旁須仔細,災(zāi)禍自然無?!币粋€眉毛皆白的老年僧人讀著香客手中的簽,笑著躬身,說道:“這位客人,近來可要小心行事?!?p> 香客謝了僧人,便走進了廟中。
慕寒見到這一幕,也是來了興趣,招呼了姜芷一聲,兩人便朝著僧人那邊過去。
老和尚見兩人過來,掛著張笑臉,說道:“想必兩位必然是來算姻緣了?!?p> 姜芷剛想搖頭,慕寒卻輕輕抬手,捂住了姜芷的嘴,爽朗地笑道:“那是自然?!?p> 老和尚遞出了簽筒,慕寒努努嘴,示意姜芷去抽簽。
姜芷無奈,只得隨手從簽筒中抽出一根遞給和尚,和尚定睛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伊是良人,可娶嫁之,既成好事,白頭偕老。
“可妻也,恭喜這位公子了?!崩虾蜕行χ湍胶f道。
“喂,和尚你可別瞎解簽。”姜芷紅了臉,一把搶過和尚手中的簽,丟入了簽筒里,也不管慕寒的叫喚,推著慕寒就走。
慕寒有些憋氣,好好的上上簽,自己連簽文都沒看到就給這丫頭丟了回去。
正郁悶著,坐在輪椅上又看見了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和尚,慕寒見他天真可愛,就像模像樣地雙手合十朝著,說道:“小和尚,午好啊?!敝皇强粗『蜕泄饬恋哪X袋,慕寒還是沒忍得住,伸手去摸了一把。
小和尚氣鼓鼓地抬頭:“這位施主,還請自重?!?p> 話音剛落,姜芷也摸了摸小和尚的頭
小和尚有些委屈,便朝著剛剛搖簽的那老和尚那里奔去。
“哈哈,這小和尚倒是有意思的很?!蹦胶Φ?,身后的姜芷也是隨聲附和,慕寒心中暗嘆,女人果然對可愛的東西沒有抵抗力。
推著慕寒進了寺廟,姜芷便見佛像前已經(jīng)是跪了一排的人,個個神情虔誠。
慕寒突然又想起自己道家的那些事,不由地頭大道:“這群和尚道士,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天天和本世子作對,哪天一定要他們都好好喝一壺。”
甩了甩頭,拋開這些尚遠在十萬八千里外的想法,姜芷推著慕寒就朝著佛像前的蒲團走去,到了佛像前,把慕寒往旁邊一拋,自己跪坐在了蒲團上。
慕寒看著跪在蒲團上的姜芷,有些無奈地說道:“不是世子我不陪你,先不說世子我本就帶病在身,再者我要是跪下了,回家怕是要被老爹打斷腿了?!毙闹袇s突然想起自己在家中曾今被慕笙打的跪在墻角,又暗暗腹誹了慕笙幾句。
姜芷白了慕寒一眼:“你一個臭道士拜什么佛?”
慕寒摸摸鼻子,有些尷尬。
等了好一會兒,姜芷才站了起來,神情肅穆,推著慕寒便徑直離開了。
慕寒從未見姜芷這副模樣,好奇問到:“女俠祈禱什么了?”
姜芷不說話,只是朝著慕寒展顏一笑。
慕寒沉浸在姜芷的笑容之中,有些不能自拔。
慕寒發(fā)現(xiàn)自己對姜芷越來越?jīng)]有抵抗力了。
拜完了佛,姜芷又推著慕寒在佛寺里走了一圈,一路上姜芷是興奮地不行,原本慕寒不抬理解,一些花花草草,有什么好興奮的,直到姜芷蹲下來看著地上的菊花,稍有些憂傷地和慕寒說道:“好久沒有這么悠閑地日子了?!?p> 慕寒想到了第一次見面時,坐在自己對面連東西都吃不起的姜芷,不由地也有些心疼起來。
兩人各懷心事,姜芷蹲在地上撥弄著花花草草,慕寒就坐在輪椅上冥想著。
“武當山啊武當山?!蹦胶闹心睿氲骄鸵芤姷侥莻髡f中的天下第一人,慕寒就有些興奮。
尋常人八輩子都難見著的仙人!
……
與世子殿下的此刻的悠閑對比起來,北岳書院的狀況實在是有些慘烈。
這北岳書院,雖然說也是掛著書院的牌子,但是實實在在的只是一個附庸風雅的江湖勢力。
整個書院里的藏書,只怕是都不超過百本,是個明明白白的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只是礙于這書院背景深厚,當?shù)氐墓俑矡o可奈何。
而柏榮可不管他的背景,若是說背景,再大你還能大過老子身后的南離慕王爺?
諾大的書院已經(jīng)是被柏榮帶一萬騎圍了起來。
柏榮看著北岳書院門口的“北岳書院”幾個大字,聽聞這幾個字來歷可不淺,是當今的圣上親筆御賜的。
想到這里,柏榮冷笑一聲,抓過一個在路上抓的書院弟子,說道:“再看看這幾個字吧,看一眼,少一眼咯!”
那弟子驚恐地“嗚嗚”叫著,只可惜被五花大綁了起來,剛綁起來的時候倒是不落下風,一張嘴不斷地叫罵著,柏榮被他叫喚煩了,便令人喂他吃了些布匹,這不,嘴里塞得滿滿當當?shù)?,都不說話了,只會“嗚嗚”叫了。
柏榮湊過去假裝聽了會兒,然后笑著說道:“北岳書院的弟子說的這是什么鳥語,一句都聽不懂,劉副官,你聽聽,他說的是人話么?”
被叫做劉副官的漢子無奈,湊上前去,附和道:“聽著不像人說的話?!?p> “那就難怪了,老子一路上都納悶著呢,敢來劫殺世子殿下的人,怎么那么有膽子,原來都被這書院教成這副模樣了?!卑貥s笑的更開心了。
突然停了笑聲,腰間長刀出鞘,手起刀落。
那原本嗚咽著的書院弟子人頭落地。
“給老子把大將軍的旗子掛起來,今天北岳書院,一個都不準走!”用手捻了捻刀口的鮮血,隨意地在馬背上一抹,便率先發(fā)起來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