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連累你們吧。
照樣沒人答復(fù)我。
全身的淤青,全身的疼痛,我整夜難眠。
往事在我腦海中過了幾遍,還好這不是我受苦最多的時候,也許我變得更加的受得住了。
主人一直不曾現(xiàn)身。
其實,民兵也沒有撤走,而是把這片民居給包圍了。
他們不敢進來,卻把這座大院給封鎖了。民居也清空了。
縣民團正在進行軍事對抗演習。這是我們后來才知曉的。
他們是想把我們活活餓死?
既然他們知道我們在里面,他們總是能找到借口或者膽量闖進來。
一個深夜,盤坐在我旁邊的凈寧突然把眼睛睜開了。我的傷有點嚴重,躺在床上;不過,我也聽到了一些動靜。
“有人進來了,不止一個而是一隊七人?!?p> 他們是耐不住了。
這些人是高手,從他們的進入的步伐輕重便可判別出。
悄然無聲,卻落地有聲,即使是輕微的,凈寧也聽出來了;而我差了很多,在十步之遠,我才聽出了一點兒動靜。
此時,就感覺到有人猝然倒地。
凈仁動手了,她把一個黑影撂倒在地,不過,她自己的身影也暴露了;兩個黑影沖著她而去。
另外兩個就朝著我住的地方橫掃過去。
剩下的兩個就在等待,他們是在等住持的出現(xiàn),而這兩個必定是最厲害的。
“外面還有一隊人坐山觀虎斗。他們是什么人?”凈寧在自言自語。
“師姐,我守在門口就能保你無事?!眱魧幍谋臼律醯梦业南嘈?。
我擔心的是外面那伙人,他們到底有何目的?
兩個人左右兩邊包抄,很快,這兩人就出現(xiàn)在凈寧的身邊。
偷襲是沒有任何意義了,盡管是黑夜,彼此都能覺察到。
我只聽到砰砰的決斗聲。漸漸地,我覺察到了凈寧落了下風。
兩個高手對付一個弱女子。
我聽到了嗖嗖的勁風,兩股強大的勁風對陣著一股稍弱的勁風;支撐了一段時間,漸漸就衰弱下來了。
而我的傷才好了一點,根本就不是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對手;我有點擔心,就是我全盛時期,我未必是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對手,他們可真的舍得下血本。
漸漸地,我只聽到一對一的對打了;看來另外一個已經(jīng)分出來對付我了。
我不怕死,只是如是死,有點不值;被這些村夫野民,甚至刁民弄死,誤了我一世的英名。
那黑影已經(jīng)在門口了。對付我他根本就不需要武器。只要一只肉掌而已。
頃刻,他就站在我身邊了,像一陣風一般的感覺。
我感到了一絲的恐懼。我此時才明白,盡管我如何的不畏死,臨了還是有一點害怕。
只是我能在這種恐懼中保持著自己的理智,還有還擊的信心。
我首先動手了,手臂一動就牽動了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同時也在無情地撕扯著自己的無數(shù)個的傷口。
痛得我齜牙咧嘴。我還得勉力為之,進擊他。
而我卻被他輕輕的一撩,我的整個身體都撞在墻壁上;我?guī)缀醣蛔驳没杳赃^去。身上的痛加劇了很多。
我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他的腳踩在我的胳膊上,他只要用點力,我的胳膊就會被踩斷。“可惜了!”他抬起腳就往我胳膊上踩去。
突然一道黑光劃破了黑夜中的月光,疾速地撞上了他的腳。
咔嚓一聲,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接著就是一個人噗通著地。
一個黑影從陰暗的角落竄了出來。
“小姐,我家門主有請?!蔽裔θ欢?,四周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再也沒有任何對打的聲音。
“我?guī)熋媚??”“住持和你兩個小師妹沒事了?!?p> “你們是誰?”“你是我唐門門主的女兒?!?p> “母親?”這個字眼太遙遠了。從小我便跟這兩個字無緣。
我父親一直把我母親的位置虛著,我自小是姨娘帶大的。還好,她對我極好,跟親生的沒兩樣。我便不記得我母親了。
我從來就不曾問過我母親的事兒,我早已把姨娘當作自己的親親的母親了。
她此時出現(xiàn)有點多余了。
不過,她的手下出現(xiàn)得極及時,否則,我殘廢了,即使見到她,我也得埋怨她。
親情擱置得太久便麻木了,我提不起任何的興奮;而只是一種對于過去的懷疑的負重。
我此時才知道,我察覺到的另一股勢力竟然是我母親的,我母親是唐門的門主。很巧,我母親確實姓唐。
在一個比較寬闊的田野上集聚了十幾個同樣帶著黑色頭罩的女子,清一色的女子,只有眼前的這個露出了她的容顏。
她是個清麗的女孩,比我略大些,身材極好,只是在她的臉上有一個小小的刀痕,在左臉的上側(cè),頭發(fā)掠過就會露了出來,帶著點猩紅色;在通明的火光照耀下格外的明顯。
“我叫唐嫣,是門主的義女。你可叫我一聲姐姐?!贝藭r,住持還有我的兩個大師妹都跟在我后面。
凈寧、凈仁兩人自然不放心我跟她們走,我沖著她救了我,我相信她;畢竟我欠她一命,還給她又如何。
住持倒沒說什么話。
“孩子,你就帶凈寧前去,也好互相照應(yīng)。我們等你回來?!?p> 住持這句話足夠了。
我們動身時,留下了一半人保護住持她倆。此時整個村莊異常的安靜,看來這些兇徒畏懼唐門的威名,自行潛退了。
連尸體都不見了,只偶爾見到地上的一攤子血跡;這一役唐門沒有半點的傷亡,就連個受傷的都沒有。
唐門確實強悍。
月光嬌白,月光如絲如幽。我們都是乘著月光前進的,火把早已滅掉了。
我感覺到,我們一行是從山里鉆,漸漸地樹木越來越茂密了;她們并沒有沿著老路而進,而是持斧開路。
她們只是不想讓人追蹤到她們的行蹤。老路上怕有人惦記著她們。
在我前后左右,都有人嚴密保護著。
快要到天亮時,我們才到了一個村莊中。
村莊的規(guī)模很大。我們一行猶如投入沙漠的石子一般,頃刻就不見了。
只剩下了我和唐嫣,在一座宅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