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將至,你最起碼要有自保的能力。”這是主持對我說的話。
“建奴在北,南征在即,進攻才是確保自己萬全的最佳手段。”
唐嫣涓涓教誨依然在耳。
她們的名字,盡管卑微,我從來都不曾輕視了她們;我自信對她們不薄,只是她們卻拔出了刀刺向我,我真的不解;然而我卻十分理解,我畢竟只是形式上的后宮的主人,而真正的主人是那個死太監(jiān)魏秉筆。
也許她們四人在我進宮之前就是魏忠賢的棋子。
速戰(zhàn)速決,她們兩人死得很快。我要逃出交泰殿。
我拔腿就走,只是不曾想到從僵尸中飆出了一個影子,飛快的影子。她手中的釵子刺中我的胳膊,我是匆忙躲閃才救了自己的命,她是沖著的我的心臟而來,從背部直接刺通心臟。
釵子卡在我的胳膊的血肉中,同時我的胳膊彎肘沖向她的胸膛。
在她擊中我胳膊的同時,我的肘彎也擊中了她的胸膛。
叉子幾乎貫穿我的胳膊的一側(cè),卡在肌肉中。
女子的胸膛是比較脆弱的部位,這么一擊把她的心頭血都沖壓出來。
她倒在了地上,暈厥過去,我的腳一抬,狠狠地擊在她的頸部,她的頸部幾乎被我擊斷。
她也死了。她就是剛才假裝暈過去的娟兒。
我受傷了,整條右胳膊被鮮血染紅了。
一點兒的遲滯,對于我是致命的。
魏忠賢是東廠的頭頭,很快,交泰殿就被東廠包圍了。
他們沒有沖進來。我知道他們是要用火,只有火才能把所有的一切給消弭了。
火箭就朝著交泰殿如蝗蟲般猛撲過來,很快整個宮殿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此前是刺客,此時是東廠;可謂用心良苦。
在漫天飛舞的箭矢中,我看到了中間的缺失;那就是一個突破口。
我作為皇后,即使他們在再喪心病狂,他們也不敢用箭殺死我,他們只是想燒死我。
大門只是閉著,沒有上閂;我推開門,就沖了出去。
我看到了兩個女人在與東廠衛(wèi)搏殺,是她倆撕開了一條口子。
又是兩個宮女,為了自己在拼命。
而廠衛(wèi)很明顯顧忌她倆,他們在敗退。她倆撕開了一個口子。
火箭終歸不敢撲向我。
“太皇太妃有懿旨:著當今皇后前去覲見。”她倆中的一個手舉著拂塵,高聲叫嚷著。
搏斗很快就平息下來,只是我和那兩個宮女能與他們對峙著,他們悍死不讓開通道,組成了人墻阻擋我們沖出去??磥硭麄円呀?jīng)差人前去請示。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太皇太妃會派人保護當今皇后。
我已經(jīng)對我的右臂失去了知覺,仿佛它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
這片刻的停止是一個機會,我得沖出去。
我就往他們?nèi)硕阎袥_了過去。我畢竟是皇后,他們不敢褻瀆我的尊嚴;當我的身體快要接觸到他們的人墻時,人墻自然的散開。
兩位宮女在我身后守護我,很快就沖開了一條通道。
我此時才感覺到怕,不是害怕;我不甘心于冤死在他們手中。真的只要廠衛(wèi)有一個失去理智,我必被他們砍成肉糜。
不過他們可以不顧忌自己的生命,卻不得不考慮九族之生死。
皇宮是我的家,我不能出宮。我必須找到皇上,要他為我做主。
穿過隆福門,我看到了一攤子血,已經(jīng)開始凝固;沿路一路的血跡拖著,我的心一疼,我知道,這一定是欣兒的血;她被隆福門埋伏的刺客刺傷,一路拖著受傷的身體,只是為了去為我報信。
我的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