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上巡視的惡人來回走動。
從遠(yuǎn)處能依稀看到,這群惡人的穿著實在邋遢。
他們光著的上半身,全是骯臟的污漬,甚至其中一人的肩頭,還殘留著風(fēng)干的血跡。
尤其那已經(jīng)凝結(jié)成塊狀的發(fā)絲,看得直叫人胃部,翻江滔海!
用一句話表述...
有一種臭,叫作,看著都臭!
晨陽已經(jīng)浮上半空之間,一直待在木林內(nèi)的影寒亦與凌凡,也遲遲沒有動身,凌凡十分不理解影寒亦的做法。
只見影寒亦時不時攀爬上一棵樹,要么去眺望那銹跡斑斑的城墻之上,要么便是撇斷一根樹枝,又隨即放入懷中,接連一個時辰,影寒亦一直做著重復(fù)的動作。
凌凡已經(jīng)哈欠連天,蹲坐在地面,一個人自言自語。
“還打不打?”
“要不,回去了吧?”
“你也看過了,這一處城墻根本沒法攻陷,單憑我們兩人,怎么可能?”
“你倒是回我句話...你是猴子嗎?”
從始至終,影寒亦都未曾搭理過凌凡,凌凡也樂得自在,說著說著便靠在那樹身下睡著過去。
直到影寒亦再一次從一顆樹干上跳躍而下,直徑躍到凌凡的身前,一掌拍在凌凡的肩頭,更是低吼一聲,“小和尚,快醒醒,此處城墻乃是一處驛站,若能攻下來,簡直是天賜的佳地!”
凌凡一個激靈,被嚇得跳起來,“大驚小怪的,我以為何事呢,嚇我一跳!”
起身之后,凌凡揉著眼眶朦朧開口,“既然你也發(fā)現(xiàn)是不可多得的佳地,那對方鐵定把守的很嚴(yán)謹(jǐn),所以...咱們還是回去吧。”
他自顧自的說著,影寒亦不理,反而坐下去,掏出懷中那些撇下來的樹枝,利用小刀開始雕琢起來,這一幕弄得凌凡更加不解,甚至好奇蹲在影寒亦身旁觀摩起來。
“這是...”一直無所謂的凌凡,也在頃刻間變得凝重起來。
于他的眼目中,影寒亦手上,原本是毫不起眼的樹枝,被影寒亦雕琢之后,分解成三根尖銳的枝丫,有手掌大小。
暗器!
凌凡心頭一驚,如今這末日下,會使用兵器的人不多,更別提暗器,甚至還是自給自足。
在這一瞬間,凌凡對影寒亦的看法又出現(xiàn)一個新高度,他沒在看影寒亦手中木制的暗器,反而凝視于影寒亦的側(cè)臉,那凌然的表情下惠存著一抹堅毅的氣息。
他越來越看不透這‘指揮’。
一言不發(fā),并非是他束手無策,而是在冷靜的思考著,看似滑稽不解的行為,卻每一步都做著打算。
有這么一瞬,凌凡甚至想要臣服于影寒亦。
“城墻高達(dá)五丈之多,我且細(xì)看了一下,這群巡視勘察的兩人,完全是外門漢,兩人的視線從未看過山蠻兩側(cè),只顧凝視于城墻外側(cè),而且兩人的巡視規(guī)律,可以忽略不計...”
一番話讓凌凡默不作聲的聽著。
影寒亦一邊削著樹枝,一邊繼續(xù)道,“兩人懶散且疲憊的步伐,完全是濫竽充數(shù),唯一的遺憾,便是我看不到城墻后的模樣,我必須得看看究竟?!?p> 說完,他抓起跟前,那足足二十多根木制的暗器,將其放在腰間。
“你作甚?”凌凡也隨之站起來,不解道。
影寒亦手指那左側(cè)的山蠻,那一處山壁缺口很多,有利于攀爬,“從此處上去,把城墻后看個究竟!”
說完,影寒亦腳下運(yùn)氣,兩個彈步即刻消失于凌凡的視線內(nèi),留下呆呆的凌凡,半響才喃喃一語,“你...小心啊?!?p> 四周的空氣變得寂靜下來。
凌凡站在原地,踢了踢腳下的沙土,嘴角揚(yáng)起一抹傻笑,又隨即伸手摸了摸那光禿禿的頭頂,傻笑變得更為濃烈了,甚至笑著笑著,眼角便浮起一灘霧水。
那微乎其微的聲色,從凌凡的口中淡淡而出。
“娘,孩兒的病,或許有救了...您在九泉之下,還好嗎?”
他沒有哭,他只是蹲了下去,強(qiáng)作鎮(zhèn)定,他的病年幼之時便有了,這種怪病,看過無數(shù)醫(yī)者,根本無從治療。
娘親為了他,奔波于天下,病沒治好,娘親卻累得從此倒下,再也沒起來過。而凌凡從五歲開始,便自行學(xué)醫(yī),無師自通,一發(fā)不可收拾,獲得榮譽(yù)無數(shù),卻一直治不好自己。
他救治無數(shù)人,最終卻依然治不好自己,實乃笑話!
在遇到影寒亦之后,他心頭對這位指揮生出一種敬佩,他游歷天下,閱人無數(shù),但卻看不懂影寒亦。
或許,影寒亦就是他的希望...
前去悄聲探查的影寒亦,已經(jīng)奔到了左側(cè)的山壁下,丹田作氣環(huán)于雙腳之下,一個彈跳瞬間躍上一處缺口處,落地之后第二步緊隨其后。
老遠(yuǎn)看去,能看到一塊黑點(diǎn),飛躍于山壁之間。
一直在木林中的凌凡,直接看傻眼了,這影寒亦不僅攀爬樹木厲害,這越山壁的能力,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直到影寒亦越到那山壁一處能站人的缺口處,蹲伏于石壁下,剛好于城墻呈對立面,能看到城墻后的世界,晨陽的光暈也隨之照射于影寒亦蹲伏的缺口處,恰好讓他潛伏于那陰影中。
城墻后,建造為數(shù)不多的木屋,里面三三兩兩走著人。
這些人與城墻上的惡人別無二致,有男有女,一副邋遢之極的模樣,讓他們根本不知道何為‘臟’。
城墻上的兩名惡人打著哈欠,渾然不覺他們左側(cè)頭頂上的缺口處,蹲著一人!
“快換崗了吧?”
另一位惡人瞇眼看向那晨陽,回應(yīng)道,“快了...哎,昨日抓獲的那群散人,可處死完了?”
“沒,還留著五人?!蹦侨诵靶耙恍?,后者不約而同跟著邪笑。
“那女的給老子留著!”他臉上揚(yáng)起邪念,另外一人不甘示弱,“一起,一起,哈哈哈哈!”肆無忌憚的笑聲,從城墻上傳開來。
一直影藏在暗處的影寒亦,將所有事物盡收眼底。
放在腰間的暗器也隨之拿出幾根。
他沒著急出手,并非他不能一招擊殺二人,別說二人,就算是四人,他也能起手之下,秒殺這四位毫無防備的輕師二路。
他在等...
等換班之后,給予幾人,一招斃命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