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城清晨。
原本的木屋,全部被拆了。
為何?
指揮的用意,沒人敢反駁,只管照做。
放眼望去,整個土壤上的屋舍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的僅是一大片空地。
被拆掉的木屋,所留下的木條及木屑,照影寒亦的指示,所有人在內(nèi),用了半天時日,將這些木條制作成兵器。
望著那些忙的不可開交的人士,影寒亦陷入沉思。
這些木制的兵器制造下去,始終不是個辦法,木制兵器能簡單對付尸怪,但真要與人做爭斗,對方若是鐵質的兵器,木制兵器能擋住幾下?
哪怕是銅制的兵器,也比木制的好上幾倍不止。
但眼下,哪里尋找鐵源,這是影寒亦最頭疼的問題之一,就算有了鐵源,沒有鐵匠,那也煉不出兵器。
“小和尚,讓所有人匯集于城門邊!”
時至下午,所有人士才將手頭的活給做完,還剩下好些木頭,沒能動用,而影寒亦則自有安排。
待所有人,男女老少,包括那四十多名孩童匯集于城墻邊緣后,眼下一幕卻讓影寒亦更加無奈。
那一群人,匯集于一起,有說有笑,似乎還未忘記昨夜的歡快,各自的友誼也升華了許多,近五十多張嘴全都在交流,那吵雜的聲色,像極了知了一般。
影寒亦不言,只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香竹不會說話,自然也不懂得將士的制度。
唯有凌凡,他眼見這群人吵雜不斷,又瞟眼看向影寒亦那冷漠的眼神,立刻知曉了事情的不對。
“諸位,且稍安勿...”他話還沒說完,影寒亦卻一手攔住了凌凡。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就算眼下是和諧可親的一幕,眾人忘記了絕境下的危機,但也不能沉浸于其中,沒有很好,只要更好,眼下連最基礎的防御工作都未做好,談何安穩(wěn)?
五十多人,依然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指揮,已經(jīng)怒火滔天,還在滔滔不絕。
“在此所有人,凡單親者,出列!”影寒亦暴吼,那吼聲蓋過所有人的聲色,吵雜聲頃刻間蕩然無存。
剩下的,全是一臉茫然的表情。
隨之,有人以為是好事,聽到單親者,即刻往前踏出一步。
“凡年詢二十余載,男性者,出列!”
又是五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往前踏出一步。
影寒亦也隨之踏前一步,那原本平靜的表情變得凝重之極,也因此,讓在場所有人的心底,萌發(fā)出一股難以啟齒的寒意。
“出列者,至今日起,保家園,護安康,違令者,趕出城門!”
此話一出,場內(nèi)浮現(xiàn)死一樣的寂靜。
寂靜之后,一抹風聲拂過,吹動起眾人的耳畔,也隨之,一陣抽泣聲傳來。那群被列出來的十人,有四人低著頭,忍不住渾身打顫。
使命,并非人人可背負。
他們十人,此番站了出來,也就意味著鞠躬盡瘁。
有一人忍不住,喃喃道,“指揮...我怕,我還沒享受過人間富貴,我...可否,不...”
他的話斷斷續(xù)續(xù),影寒亦沒打斷他,任何人都沒打斷他,任由他自言自語,可他終究不能將完整的話語表述出來,內(nèi)心的懼怕與不負眾望的使命,讓他百感交集。
昨夜才享受了天倫,今日又要面臨殘酷。
多數(shù)人,亦是如此,享受安穩(wěn)誰不會,誰又不愿意沉浸于安樂之中。
但先天下之憂而憂的道理,又有幾人能透徹的感悟?
還不等影寒亦解釋,倒是人群中,有一對夫婦卻站了出來,那男性半跪在地,很是豪情萬丈。
“指揮,我夫妻二人,跟隨您多日,從最先死里逃生的茍且日子,到如今的一方之席,我夫妻全放在心底,保家園、護安康,我兩義不容辭!”
凝視過去,這夫妻二人,正是那些村民中的存活著。
他們不忘初心,從跟隨影寒亦到現(xiàn)在,縱然死傷無數(shù),可最終還是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歸屬。
或許沒遇到影寒亦,他們的死傷不會聚大,更或許,沒遇到影寒亦,他們早就死絕了,正因為前者,才讓他們有了今天。
而影寒亦微微點頭,他要的,就是這種舍身取義的精神,而不是臨陣退縮的逃兵。
有夫妻二人為首,好幾家人士,全部上前鞠躬盡瘁,這不畏生死的一幕,感染的不僅僅只是村民,還有那群十五六歲的孩童,他們發(fā)誓要拯救自己的爹娘。
越來越多的人,甘愿成為保衛(wèi)者。
但耳后的一事,卻將這正氣凌然的一幕給打亂。
從碩大空間內(nèi)奔跑來的婦女,焦急之極,甚至跑到了影寒亦跟前,因為激動而忘記了半跪行禮。
“指...指揮!發(fā)現(xiàn)水源了!”
水源,這可是所有人存活的資本,有水源便代表了生命的延續(xù),這種事可不敢怠慢。
說來也巧,影寒亦至那日從碩大空間內(nèi)出來后,便安排了幾名婦女在內(nèi)打掃,整理出洞口供給所有人居住,那洞口實在太多。
憑他一人想要調查,完全不可能。
在確定了大將軍沒讓士兵們,留在碩大空間內(nèi)等死之后,才敢讓幾名婦女打掃。
而今日,其中一位婦女,恰好在那左側中端的一處洞口內(nèi),發(fā)現(xiàn)了那條流淌的很緩慢的暗流。
招選保衛(wèi)者一事被暫停,一行人全部擁入碩大空間內(nèi),洞口不大,只能允許所有人呈豎排進入,進入后的第一眼,便看到了那流淌的暗流。
暗流確實流的不快...
因此,好些人迫不及待,躍入了暗流之中。
影寒亦卻皺眉不已,暗流按道理講,是流淌極為快速的河流,別說人下去,哪怕是數(shù)百斤重的牛下去,也能將它沖走不可。
孩童們在暗流內(nèi)嬉戲,村民們則奮力打水。
影寒亦覺得不妥,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直到傍晚,終于出事了!
洞口內(nèi)的三名十五歲六歲的孩童,嚷嚷著肚子疼,凌凡身為醫(yī)者,當先為三人把脈治病。
熟睡的眾人被驚醒,而至凌凡出來后,與影寒亦悄聲交流之下,影寒亦便做出了決定。
“所有人,全部在外露宿一宿!”
待所有人都出去都空間外后,香竹則將那石門給關閉起來,留下影寒亦、凌凡,還有那三位孩童在內(nèi)。
“還能撐多久?”
“不出一個時辰,鐵定...”凌凡再也說不出口。
影寒亦沉默下去,片刻后才從牙縫中蹦出一個字,“殺!”....
昏者
今天有些不舒服,暫且一更,如果沒事,晚上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