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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平民

第十七章:厄運降臨

皇家平民 于潛 2216 2019-06-07 18:00:00

  秋云家門口,有一人也在焦急地等待。那人是謝道清。她和吳秉義分工,吳秉義外出尋人,她留守家中死等。她不敢眨眼睛,就快把這片黑夜給看穿了。她終于看見有人影晃動,發(fā)現(xiàn)是秋云,便急忙上前詢問關(guān)心。秋云仍然只簡單說賊人見擄錯了人不愿多生事便將她放回。至于要捉的是哪個,她也推說不知。吳秉義自接回沈秋云,除了開頭關(guān)心幾句,后來竟是一句話不再說不再問。此時他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去了廚房。秋云安撫道清回屋休息后聽見了廚房里的水聲。她跑過去想知道吳秉義倒騰什么,發(fā)現(xiàn)吳秉義正在添柴燒水。她好奇問道:“這么晚了,你燒水做什么?”

  他抹一抹微汗的額頭,沒有回頭,說:“你今日受了驚嚇,又一路風沙而歸。我給你燒些熱水,你泡個熱水澡,解解乏緩緩神?!?p>  秋云有些自責,方才她還在怪他較平日里冷淡了許多。

  沈秋云雖說是大家閨秀長大,可她的膽量卻和一般深閨中的女子不同。所以敢不顧一切地跟著吳秉義,也從來不害怕周遭人們的閑言碎語。今日之事她只覺疲累,害怕倒是一點沒有。她將整個人浸入溫熱的水中,瞬間解了疲乏。周身的溫暖就像吳秉義給她的感覺,會讓她不自覺放松并露出微笑。她忽然想起耶律楚材,若不是他和道清所處兩國,立場不同,或許道清跟了他這般血性的漢子也是幸事一件。她又想起一事,于是喚了吳秉義前來。她問:“你那木訥的學生今天怎么沒有出現(xiàn)?”

  吳秉義說:“不知道。再說了,我今日哪里還顧得了這事?”

  沈秋云點點頭,說:“那你明日別忘記問一問?!?p>  吳秉義口氣里露出了些許煩躁:“旁人的事情你倒是上心,趕緊將自己洗洗干凈……早些休息?!闭f完轉(zhuǎn)身離開。

  吳秉義的話好像沒有問題,吳秉義忘記給自己擦背好像是疲累所致。沈秋云覺得兩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以緩解此刻所有不對的感覺。

  如沈秋云所愿,第二日一切恢復如常。只是道清的不幸卻開了頭,并且似乎沒完沒了。第二日,吳秉義回家之后帶回趙與莒的消息。據(jù)他的姑母說,他兄弟二人不愿意繼續(xù)呆在這小小的臺州府,決定出去闖蕩一番,昨兒夜里就走了。張氏說起兄弟二人沒有半分好臉色,似乎說的是一雙不知好歹養(yǎng)不熟的牲畜,吃住了些日子就會離開,且再也不會回來。是一副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沈秋云正在憂慮要如何說與道清知道,那清瘦人兒已經(jīng)在門口盡數(shù)聽見。她有些站立不穩(wěn),幸好門邊的柱子給了她依靠。沈秋云聽見響動循聲望去,自然看見面無血色的她。她想說些安慰的言語,但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牽強。她說:“那呆子定是出去奔前程去了,為的是許你一個穩(wěn)當?shù)膶??!?p>  道清勉強擠出一絲笑,她不知自己的笑比哭還難看。她說:“是有多著急的事情追著他跑嗎?連交代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哪怕托人捎個口信也是行的吧!耍著一個凄苦無依的人大約是他的消遣,消遣完了,也該逃了,免得被我黏上,脫不了身?!?p>  秋云說:“你何必這么說自己。你當知道你有多好,好到多少人排著隊想和你一起?!?p>  道清回:“姐姐不用安慰我。我知自己事。人各有命,我的命當是不好的,所以便不會有開心的事臨到。上天不過是要我有自知之明而已。我哪有資格寄望幸福?我懂得?!彼f完轉(zhuǎn)身就走,秋云還想勸說,吳秉義將她攔了下來:“讓她自己靜一下?!鼻镌浦棺∧_步算是認同。

  道清兩日未出門。兩日后,她便生了病。她體虛乏力,沒有胃口。大家都以為她是抑郁所致,以為多些親友的陪伴,她總有一天會走出來的。

  而這廂,趙家兄弟抵達了京城。京城繁花似景,兄弟倆一路看花了眼。他想起那日余天賜找了高縣令回來之后所說的話,對這權(quán)力富貴鋪滿的地方,不是沒有向往的。

  那日余天賜去找高縣令,不過半日工夫便回來了。他對趙與莒說:“趕緊收拾好東西,我們這就準備上京了?!?p>  趙與莒奇道:“高縣令答應了?這么快?道清呢?出來了嗎?”

  余天賜露著微笑:“他不能不答應。天亮時,謝家小娘子就會被放出來了?!?p>  趙與莒不可置信,他明明記得謝奕那日求他時候無望的眼神。他說他求了,跪了,可是連縣衙大門高縣令都不讓他踏進半步。他問道:“他死了唯一的兒子,這么輕易就答應放人?殺子之恨他也能吞下?”

  余天賜自懷中掏出一樣物件,問他:“你看這是什么?”

  這物件趙與莒是見過的,他答:“相府的令牌?!?p>  余天賜搖搖頭:“不,是權(quán)力!高縣令雖然死了兒子,可他還有家人。他明白與當今至高權(quán)力之人作對是什么后果。但若能借由此事和這無上的權(quán)力搭上線,卻是用什么都換不來的。他懂得選!”

  “權(quán)力”二字在趙與莒腦中盤旋良久。所有難如登天的變成輕而易舉,所有遙不可及的唾手可得。若沒有余天賜,他怎能三番兩次助道清脫困?余天賜,不過是相府的一位門客,已能手眼通天。那相爺呢?皇上呢?他的心思已然飛遠,他的眼里明明的生出欲望來。他希望自己也能成為那種無所不能的人。

  京城的天空似乎特別高,特別藍,陽光也特別閃耀。趙與莒抬起頭,面前是相府的大門。兩扇對開的朱紅色大門,大門上左右兩只沉重的銅環(huán),下面是高高的門檻。他看見大門緩緩打開,仿佛里面藏著天梯,通向無盡的高空。危險卻吸引。

  道清還年幼的時候,謝奕有一日曾呆呆地望著她說:“若你的好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該有多好?”老天爺大概聽到了他說的話。

  道清初初只是手上出了些疥瘡,慢慢的長到四肢,軀干,連臉上也未能幸免。秋云為她請了不少郎中,郎中說她是肝氣郁結(jié),體中有濕毒所致。外敷藥抹了不少,內(nèi)服藥也喝了不少,大約是未完全對癥,道清身上的疥瘡沒有一點好下去的跡象,到后來連雙眼瞼也發(fā)紅腫大,視物困難。道清整日躲在房子里,漸漸的,她好像消失在這片方圓之中。

  沒有人記得她,沒有人來探望她。只有謝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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