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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幾多情

第7章 工人父親

年少幾多情 本地一枝花 2266 2019-06-09 22:14:58

  第二天,我又帶著黑人隊伍來到學校,布放硅管和回填溝渠。這次進度快了很多,不到半天施工隊就把工作完成。我不斷的朝四周張望著,可是這一天,幸子小姐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問了下周圍的學生,打聽到她是去聯合國機構辦什么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我的心里很失落,雖然我也清楚,就算我們再見面了,我能說些什么呢?尤其是她有了個看起來很相配的韓國男朋友的情況下,但是在內心里,我依然期望能再見到她,哪怕只是再看一眼也好。

  還好,這邊的工程沒有結束,我們還需要在學校里挖兩個巨大的人孔坑,完成人孔的混泥土澆筑,穿硅管放光纜裝設備才算結束。我似乎還有機會。

  中午,我?guī)е卉嚭谌嗣窆せ氐今v地,剛打開門,芭芭拉就竄了出來,對著一個路過的黑人作勢欲撲,狂叫不已。那個黑人嚇得把包一丟,摔得一個四腳朝天。我連忙下車勾住狗的脖子,連打帶踢地把它趕回院子里面。我回頭查看那個摔倒的黑人,還好人沒被咬,就是褲子被劃破了,手上也有點小傷。

  柯經理也出來了,外面一下子就圍了一大群黑人。雙方溝通了半天,對方黑人還算比較講道理,只要求些合理的賠償用來治療。處理完這些事后,柯經理陰沉著臉走了院子,芭芭拉搖著尾巴在他后面晃來晃去,它似乎認為自己剛才干的不錯,驅逐了外人。

  一會過后,柯經理要我們把狗關進地下車庫,然后對我們說,這狗以后必須拴起來,不能讓它再亂跑出去傷人了。

  我看著在車庫里到處逛的芭芭拉,嘆了口氣,這家伙以后怕是沒有這么自由了。

  中午等吃飯的時候,黑瘦的韋工拿著筆記本跑到我的房間來了。我正躺在床上休息,他毫不客氣地坐在我旁邊道:

  “小郭?。〗鑲€地方讓我上網和我老婆聊下QQ?!?p>  我正準備瞇一會,看到他未經許可坐下來,心里很是不快。

  “你這私人聊天去你自己房間??!跑我這擠著干嗎?”

  韋工一邊接著電腦電源,一邊說:

  “我房間插線板燒了。這電腦電池又不行,你這邊信號好,插線板插頭又多,行個方便吧!我好長時間沒見到我家娃了。”

  看他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我也懶得說話,身體往床里面挪了挪,給他讓出了更多位置。

  韋工興奮地打開了電腦,又給他老婆打了個電話。不多時,QQ上就看到他老婆的身影。我瞥了一眼,一個黑胖普通農村婦女出現在屏幕上。

  韋工笑了起來,露出了缺了一顆牙齒的笑容、扯著嗓子用家鄉(xiāng)話和他老婆聊了起來。聽說他家是小縣城的,老婆是附近更偏遠地區(qū)的農村的女子。他們結婚后,老婆在家生孩子帶娃,全靠韋工一個人在外面打工賺錢。兩個人估計有段時間沒見了,開始聊的時候還是有情有義。不過沒說幾句,就開始為錢鬧起了口角。

  “我二個月前給你寄了8000塊錢,你怎么現在又找我要?”

  “我這工資也不是每個月都打到卡里面了嗎?非洲的津貼不是每個月發(fā),我現在手里沒錢。”

  “你錢不會省著點花?你是不是又出去打牌把錢輸光了?!表f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脾氣上來直接開始吼起來。

  她老婆也是個暴脾氣,隔著屏幕就開始罵娘。她哇啦哇啦說了半天,大概意思是她在家?guī)蓚€孩子怎么辛苦怎么累,出去打點小牌沒輸什么錢之類的話。

  別人家里家務事,我不敢插嘴,只管倒頭裝睡。同房的翻譯小楊倒是低聲勸了幾句。可韋工絲毫沒有家丑不可外揚的覺悟。他罵了幾句,然后叫著要見小兒子。過了一會,她老婆把兒子帶到鏡頭前,一個一歲多的黑瘦小不點,臉上臟兮兮的。

  韋工看到兒子,態(tài)度變好了點,臉上露出笑容逗著兒子,不停要他叫爸爸??傻拖袼財z像頭里的畫面似乎有點恐怖,小不點看了幾秒就被嚇哭了,使勁地往媽媽懷里鉆,不停地叫媽媽。

  由于孩子哭鬧,視頻聊天就這樣草草結束了。韋工臉上的神色不是很好,他嘴里喃喃道:

  “媽的,連老子都不認得。老子白養(yǎng)他了?!?p>  我看他心情不好,連忙起來抱著他肩膀說道:

  “沒事,你回去他就認識爸爸了?!?p>  韋工苦澀地笑了笑。他心里大概明白,一個民工,又怎么可能經常在家陪伴孩子呢?一家四口等著他賺錢,縣城里面可沒有這樣高薪的工作等著他。

  這時,樓下叫開飯了。我招呼韋工和小楊下去吃飯。韋工似乎還要聊天QQ,要我?guī)退扬埓蛏蟻怼5任一貋淼臅r候,韋工已經是一副笑咪咪的表情,雙手不停地敲打著鍵盤,看起來聊的很開心。

  我詫異于他前后情緒變化之大,暗想:

  “難道他兒子會叫爸爸了?”

  等我坐到他旁邊,看到屏幕的時候,發(fā)現自己猜錯了。他正在跟一個新的MM聊天的火熱。

  我把飯放到他旁邊,隨口問了一句:

  “這是誰???”

  韋工抄起碗,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神神秘秘地笑道:

  “我告訴你,你可別和人亂說,這是我外面的情況!”

  我看著他那猥瑣的笑容,立刻明白了,這家伙是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剛才他那悲苦的民工父親的形象在我心里轟然坍塌。

  下午,韋工和我到一家司法部門做光纜接入。韋工帶著黑人小工在門口用機器接續(xù)光纜,我和司法部門的相關負責人在辦公樓里查看路由。

  逛了一圈,我突然發(fā)現一個好玩的東西。我連忙跟韋工招手,把他叫了過來。他一臉不耐煩地問道:

  “什么事情???”

  我把他拉到廁所,指著墻壁上的一個小盒子笑道:

  “你看,這是什么?”

  一大堆散裝的安全圈安靜地躺在那里,看來當地政府很重視性病的控制,政府機關的廁所里面竟然免費發(fā)放這種計生用品。

  韋工眼睛一亮,他轉頭四周看了看,廁所里面就只有我們兩個。他連忙把所有的安全圈裝進了自己的工具包里面,然后若無其事地往外走。

  我看得眼皮直跳,連忙追上去低聲道:

  “你怎么都拿走了,就算想要,拿幾片就行了。用的著全部帶走嗎?”

  韋工蠻不在乎地說

  “放在那里不就是白送給人用的,黑人用我用不都一樣是用。我多拿了點沒毛病???”

  我被他噎得無語,我心想,這么大一包,他得用多久才能用完???這非洲老黑的圈圈的尺寸適合他不?事實上是我多慮了。當晚,韋工就讓男保姆幫忙叫了幾個吉給吉給。再困難再危險的環(huán)境,也阻止不了韋工追求快樂的決心。

  

本地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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