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濤從另一條街道緩緩而來,見他的精力居然已經(jīng)恢復(fù),稍稍愣了一下,還是將手中的一個小盒丟給了他。
“拿去。”
蘇陽伸手接住,還以為他會對自己說些什么,可他一句話也沒說便與他擦肩而過,進了蘇府。
蘇陽打開手中精致的禮盒,里面放著一顆白玉聚氣丸。
“少爺,好像是無霜老板送你的那個東西?!?p> “就是那東西?!?p> 蘇陽合上蓋子,有些哭笑不得。
他對自己多出來的這位父親并不感冒,但是要說整個蘇家他最佩服的是誰,也莫過于這個蘇濤。
自己最輝煌時他從不曾像其他人一樣對自己另眼相待,自己跌落低谷時他對自己的冷漠也并未更多幾分。
如今自己重新崛起,他也依舊一如往常,未曾高看自己一眼。
似乎自己不論身處巔峰還是身處低谷,都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這樣的人,蘇陽反倒欣賞。
“少爺,你跟你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跟了你這么多年,好像從沒見過你們兩個正經(jīng)說過兩句話?!毙∮迫滩蛔『闷娴膯柕?。
“跟一個女人有關(guān),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碧K陽聳肩一笑,將手中的盒子丟給了小悠,大步進了蘇府。
“女人?什么女人?”
小悠撓了撓頭,完全搞不懂他們父子之間怎么會因為一個女人反目成仇。
“少爺?shù)鹊任??!?p> “快點,我肚子已經(jīng)餓得不行了。”
“來了來了?!?p> ……
蘇家的廢物少爺擊殺了城主府大公子陳向東,這個消息如重磅炸彈一般轟炸了白玉城。
白玉城街頭巷尾,老老少少,都在談?wù)撝@件事情。
誰能想到蘇家的廢物少爺居然反殺了城主府的頂尖天才,所有人都知道,曾經(jīng)那個名動白玉城的少年真的回來了,他們?nèi)魏稳嗽僖膊荒軐λ麩o禮。
對普通人而言,這是一個他們能在茶余飯后談?wù)撘粋€月甚至更久的話題,但對城主而言,這是一個他們必須謹(jǐn)慎對待的問題。
大問題。
陳近北的書房此刻滿地狼藉,破碎的花瓶,散落的書籍,分崩離析的桌椅到處都是。
“啊?。?!”
陳近北一聲怒吼,整個書房都劇烈的顫抖著,陳天南捂著耳朵,嚇得臉色蒼白。
“都是你這個蠢貨!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要去招惹他蘇陽,這下好了,把你哥給害死了,這下你滿意了?滿意了?”陳近北內(nèi)心之中的怨氣無處發(fā)泄,只能對著陳天南大聲咆哮。
“爹,我也沒想到大哥居然會被蘇陽給殺死,這是個意外,這真的只是個意外?!标愄炷衔恼f道,當(dāng)自己的大哥在烈焰中化為灰燼的時候,他也嚇傻了,給他10個腦袋他都想不到蘇陽會有能力殺掉自己的大哥。
“我知道這是個意外!但要沒你沒事惹事,會有這個意外發(fā)生嗎?你大哥是我們陳家百年難得一遇的修煉奇才,現(xiàn)在倒好,因為你惹是生非,白白斷送了他的性命!你怎么向你哥交代?你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陳近北吼得更大聲,角落一個未倒的花瓶生生被他震碎。
“爹,我知道這件事錯在我,但是殺死大哥的不是我,是蘇陽,你現(xiàn)在沖我發(fā)再大的脾氣也無濟于事,咱們還不如坐下來好好想想怎么把這個仇給報了?!标愄炷衔嬷渫纯嗟恼f道。
“你告訴我怎么報?蘇陽能有能力殺了你大哥,你覺得我們城主府還有誰能對付得了他?是你還是我?就算我能殺得了他,你以為他爹蘇濤是那么好對付的嗎?”陳近北怒哼一聲,這才收起了自己的氣勢。
“那我們就讓大哥白死,不報這個仇了?”
“放屁!此仇不報我枉為人父!再者說,我陳家要是對此忍氣吞聲,其他家族還以為我怕了他們蘇家!”
“那我們怎么辦?要不我去一趟東陽郡國,跟家里的長老說一下情況,讓他們派人過來除掉蘇陽?”陳天南弱弱的說道。
“你這蠢貨,家里要是知道這事,能夠輕饒得了我?你是想把你爹也拖下水是吧?”陳近北怒瞪了他一眼,越看越不爭氣,越看越惱火。
“家里遲早也會知道啊?!标愄炷下曇舾?。
“那也不是現(xiàn)在,至少也要先把這個仇報了,才能讓家里知道這事。”陳近北說道。
“那我們到底要怎么才能報這仇?”陳天南無奈的聳了聳肩。
陳近北低沉不語。
他現(xiàn)在也為這事頭疼,這個節(jié)骨眼和蘇家直接杠上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太強的針對性會讓城主府失去威信,畢竟這是一場公開的生死對決。
暗殺蘇陽也很難行得通。
這小子的實力深不可測,再加上他父親蘇濤的存在,很難有殺手能夠完成這個任務(wù),一個不好反而會把城主府暴露了。
“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p> 陳近北眼神中閃過一道陰戾,吩咐道:“去把你哥房中的幻象石拿過來。”
“干什么?”
“叫你去你就去,哪這么多屁話!”陳近北怒罵道,陳天南這才悻悻的跑了。
不多時,他拿著一塊淡藍色的石頭回到了書房。
陳近北將幻象石托在手中,輸入靈氣,整個屋里頓時爆出淡藍色的靈霧,靈霧凝聚,屋里出現(xiàn)了一個隱約的老者。
“向東,你有何事?嗯?陳近北?你拿著向東的幻象石做什么?”老者面沉如水。
“四長老,向東遇難,我不得不用這種方式聯(lián)系你?!标惤惫Ь吹恼f道。
“你說什么?向東遇難?你是說他受傷還是死了?”老者當(dāng)即一愣。
“死了。”陳近北悲痛道。
“怎么可能?向東回白玉城之前剛剛進入宗師境界,誰有這能耐將他殺死?”
“白玉城蘇家一個名叫蘇陽的少年?!?p> “蘇陽?不曾聽聞,一個無名小輩竟有這般實力?”四長老聲音低沉,隱隱間若有所思。
“這小子先傷我兒天南,又殺向東,還請四長老看在向東是您得意門生的份上,為他報此大仇?!标惤蓖纯蘖魈榈膽┣?,甚至直接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頭。
“蘇陽……”
四長老再次默念這個名字,沉思片刻,道:“你先節(jié)哀,向東的事情我會派人過去查清楚,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