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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初月

第32章 無處安放

漠初月 素雪美荷 3249 2019-11-08 19:13:10

  “你的手機怎么放在這里??!彼{漠瞄了一眼屏幕,又是微信和未接來電提醒霸屏。

  “追求者?”藍漠的眼神瞬間又變得深不可測,冰一樣冷。

  雨萱手指有些發(fā)涼,沒有回答。畢竟她還沒有離婚,云洲的事情得盡力隱瞞,著實讓她有些心虛和難堪。

  “難道你周圍的人不知道你結(jié)婚了?還沒離婚?”藍漠冷漠的盯著雨萱,過了一會,看到雨萱的局促不安,語氣漸漸平的說:“看來,我老婆還是這么有市場,我不看緊點兒是不行了?!闭f著,隨手把雨萱的手機關(guān)掉了。

  雨萱聽不出藍漠是生氣還是調(diào)侃,避開他的目光,盡量平靜的說:“你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了,出去時把門撞上?!笔翘哿?,真是心力交瘁的感覺。心里和體力上的透支讓雨萱一個字都不想多說,也不想多想。蓋上被子,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在睡著的邊緣了。

  無法想象四年后談離婚會談到床上,想象中有幾個版本,都沒有最后上演的精彩,真是精彩!雨萱說不出心中滋味,對自己有些失望,也逃避不了自己心底對他深深的情感,那是始于青春年少的純真情感,甚至里面還帶有一絲絲的感激,那是世界上最真摯純粹的情感,但卻也經(jīng)不起世俗的碾壓。

  四年前,那里有溫暖和關(guān)愛,有激情和溫存。但更充滿著荊棘和傷害,無助和無奈,那絕對不是她想要的人生。萬萬不能再回到原來了,自己不能也不會因為藍漠的幾句柔軟的話就再誤入歧途。栗璟說過,善良和不防備是老天對自己最大的懲罰,雨萱自己知道還有軟弱和懦弱,但似乎無論做過多少次努力,都擺脫不了她們,雖然因為她們使自己無數(shù)次受傷害。

  其實放不下的,還有一些是執(zhí)拗。那從內(nèi)心深處認(rèn)定生活是美好的,其實是善良的執(zhí)拗,也許更是一種希望,卻也是虛妄。當(dāng)初留下離婚協(xié)議默默出走,可能無意識的也是想給這虛妄留一個空間遐想,不想被現(xiàn)實摔的那么慘。不想面對不愉快、爭吵。沒想到后果卻是這么拖拖拉拉,這沒有貼合林雨萱想要的結(jié)果。也許會讓自己再次走入困境。

  但無論結(jié)果怎樣,自己和藍漠感情的開始的真摯的,毫無雜念的,也許正是云洲現(xiàn)在對自己的情感一樣,云洲的愛甚至更狂熱更奔放也更無奈,也許更像愛情。這個念頭讓本來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雨萱有了片刻的驚醒。天那!不能這么想下去了,趕緊睡覺才是正道,真的是身心疲憊。

  第二天早上醒來已經(jīng)10點了,頭昏沉沉的,昨天自己好像是有點兒喝醉了,怎么睡得這么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稍微有些過敏,皮膚有些發(fā)紅。雨萱艱難的爬起床,想先去浴室沖個澡,清醒一下,也給皮膚鎮(zhèn)靜一下。當(dāng)在浴室鏡子里看到自己身體的滿目狼藉的時候,憤怒和悲哀同時撞上心頭,還有一陣酸楚和羞愧,拳頭重重的錘在臺面上,眼淚噼里啪啦掉落下來。

  下一步該怎么辦?由于自己毫無理性的放縱情感,離婚的推進真的會更艱難的。想想自己真的是悲哀,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父母不行,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沒有一個自己愿意與其分享隱私的朋友。親戚,如果跟親戚征求關(guān)于離婚的意見,以雨萱以往的慘痛經(jīng)歷,那就是全家不久就會傳遍各種她離婚的版本。約談和慰問的電話將絡(luò)繹不絕。那時將更深的陷入困境。雨萱凄楚的感覺得到,自己比幾年前離開敦煌時更孤獨、更寂寞了。現(xiàn)在,在林雨萱心里,能被稱為隱私的,是無法和任何人交流的。

  痛哭一頓,淋浴過后,心情似乎平復(fù)了些。去臥室換好衣服,重新拾起精神。準(zhǔn)備給媽媽打個電話,說這兩天比較忙,暫時不回家??墒謾C怎么也找不到了。來到客廳,手機赫然的擺在餐桌上,一束陽光照在上面,像在提醒雨萱,我在這里。走進一看,手機下面壓著張紙條:

  咖啡煮好,面包烤好,在廚房。晚上我5點回。

  雨萱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看來,昨晚藍漠沒走,在沙發(fā)上睡的,他肯定還偷看了自己的手機,嚴(yán)格來講是正大光明的查看并研究了手機里的信息和來電,也可能是手機里的全部內(nèi)容。雨萱不用想也知道那無數(shù)條未讀微信里面云洲貢獻最多,天那,還可能有Samuel,Shit.

  雨萱是個隨性的人,手機密碼從來就沒有換過。因為雨萱對于藍漠,從一開始便沒有任何秘密,所以手機就放在那兒,隨便看,可四年后的今天不同了,她不想讓云洲卷入其中,這只會讓事態(tài)往更復(fù)雜方向發(fā)展,云洲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他那么單純善良,就像十年前的她,雨萱怎么忍心傷害他,況且她和云洲本就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Shit,雨萱有些著急,甚至抓狂。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藍漠到底是要怎樣?本能告訴雨萱,這婚離得遠比想象的難。云洲本來就在那里隨時準(zhǔn)備加入戰(zhàn)斗。她喝了兩杯咖啡,試圖讓頭腦清醒下來,揣測藍漠的想法和做法,但是徒勞的,一團糟。回到四年前?雨萱打了個冷戰(zhàn),過去發(fā)生的點點滴滴還歷歷在目,不可能。頭腦越來越混亂,心里煩躁,不要琢磨了,出去走走。

  走去臥室衣柜換衣服,看著衣柜中藍漠的衣物,雨萱想,自己的小公寓也暫時別住了?那住哪里呢?爸媽家肯定不方便回去,酒店能回嗎?也不行,云洲會鬧出事兒來的。雨萱沮喪的想,自己連個去處都沒有。沒有閨蜜,沒有藍顏知己,沒有忘年交。正為顧影自憐,手機響了起來,姜泓帆,她猶豫了一下,接通電話。

  “喂,雨萱?”男性低沉而磁性的聲音。

  “姜大哥。對不起,昨晚沒注意,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庇贻娌缓靡馑加智由恼f,聲音甜美惹人憐愛,還透著急切。

  “沒關(guān)系,你沒事就好?,F(xiàn)在哪里?今天回酒店嗎?”姜泓帆低聲詢問著。

  雨萱內(nèi)心酸楚感驟然升騰起來,沙啞了聲音:“一點兒小事兒?!庇贻骖D了頓,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需要見個面聊聊嗎?”姜泓帆問,停頓了一下,沒等雨萱回答繼續(xù)又說:“咱們租房子的事有些眉目了。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咱們也確實需要見面聊聊公司的事?!?p>  雨萱思索了一下:“嗯。那下午吧。我找個地方發(fā)位置給您。別讓云洲過來?!苯穆曇粢恢弊屗幸环N踏實的感覺,她想找個人聊聊。

  下午兩點,地點是林雨萱公寓三公里外的石梅港,她曾經(jīng)的公司就在這里的寫字樓里。所以對這里還是比較熟悉。這里是香港人建設(shè)并經(jīng)營的一片建筑群,里面有寫字樓,酒店和商業(yè)。有一間非常別致的小店,裝修簡單、低調(diào)溫馨安靜。各色茶點品種很多。很幽靜,悠閑,能激發(fā)人的創(chuàng)造力。雨萱原來即使上班時間也經(jīng)常來這里辦公、看東西,很喜歡。

  推開小店的門,一陣陣熟悉的小店特有的味道映入雨萱的腦海,其中夾雜著淡淡的洋甘菊的味道,瞬間溫暖的的感覺席卷了全部身體,眼眶有些濕潤。

  “林,林雨萱?”小店老板花晨驚住了:“是你嗎?幾年不見了?你怎么突然消失了?”興奮的責(zé)備著,快步走出柜臺,給了雨萱一個大大的擁抱。

  “花兒。”雨萱一直叫她花兒?!熬退闶沁M修去了吧,你怎么樣?”

  “還不是那樣?開店,回家,帶孩子。”花花是個臺灣姑娘,比雨萱大五歲,情路坎坷,不像普通臺灣女孩那般嗲聲嗲氣的說話。性格開朗直爽,熱愛生活,單親媽媽。

  “一會兒我約了個朋友,聊點兒事兒,這次回來我計劃呆兩周的。哪天找個時間,咱倆單獨聚?”

  “好的。”花晨問:“喝什么茶?洛神花果?”

  “還是菊花云霧吧。”

  “男生?”花兒曖昧的眨眨眼睛。

  “當(dāng)然,但是大叔!”雨萱故意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

  “了解。”說完兩個人都哈哈哈的笑起來,在這里,雨萱盡可以做到?jīng)]心沒肺的傻大姐人設(shè)。

  調(diào)侃了兩分鐘,花兒去忙工作了。雨萱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窗外是建筑群里的步行街道,灰色的滲水磚濕漉漉的,看來是剛剛清掃完畢,步行街兩邊的店面似乎有了些變化,沒有了一家書店,多了一家旅行社。三三兩兩的人在步行街中穿行,多是正裝且匆匆忙忙,面容嚴(yán)肅、焦慮。偶爾有些青春少年男女,或手拉手,歡快灑脫,東顧西盼,在找他們喜歡的店鋪。雨萱真的是有些羨慕他們,甚至是妒忌他們的青春瀟灑和無憂無慮,就像十年前的自己。

  雨萱回憶起了大三暑假前最后一次室友聚會,也是雨萱第一次帶簽約男友的聚會,大家都特別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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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這樣的夏季,室友聚會輪倒雨萱請客晚飯,在TIME。雨萱一如既往的早到,跟服務(wù)員安排好了座位,安靜的坐在角落里喝著咖啡?,F(xiàn)在的隊伍可是不好帶,龐大不說,還提各種奇怪要求,有想吃這個的想吃那個的,有不吃這個的不吃那個的。雨萱通常盡量照顧到大家的口味。六個人的聚會,到今天為止終于湊成了十二個人。雨萱想想,笑了,這第十二個人還真是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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