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并府的宴會來得很快,甚至不待易若楠這枚新星的熱度過去,就讓她有了再次亮相的機會;易香香覺得這套路和現(xiàn)代炒明星差不多,趁現(xiàn)在有熱度得趕緊撈金那種,不過易若楠撈的金是名聲而已。
易香香能理解易若楠大放異彩的舉動,誰不想被稱贊呢,虛榮心是基本的上進心,在這無聊的閨閣生活里,總要找點事情來逗趣。
易若楠的樂趣是享受眾人艷羨的眼光和稱贊,而易香香的樂趣是低調(diào)的積累自己的財富和實力,其實只要沒有妨礙到別人,誰也不能去評判好壞。而關(guān)于別人怎么看,從來都不是需要去大方位考量的問題,不管別人覺得好還是不好,自己開心就好。至于一些閑話,人生嘛,不是你娛樂了我,就是我娛樂了你。
易香香不屑易若楠的風頭,但她不會阻止一個人以這種方式崛起。
禮朝的并府儀式很是繁瑣,主要是細節(jié)傷神;先是要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拜祠堂,昭告列祖列宗我們這些不孝兒女在分家后終于知道團結(jié)才是力量,現(xiàn)在要合二為一了,你們要好好保佑我們啊,然后三跪九叩的紛紛磕頭。接著是過刀山跨火盆,寓意一家人從此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相互扶持!再然后是同吃一塊餅,寓意共享富貴共食糠菜我也陪著你;大餅烙的有臉盆那么大,易香香掰了塊還覺得挺好吃,正想動手掰第二塊,被林氏拍了手,只能作罷。最后就是敬茶請安,給長輩敬茶,給兄嫂敬茶,給哥哥姐姐敬茶......易香香真是快要罵街了,這儀式除了拜堂和入洞房外,哪一點和成親不同嗎?完全沒多大區(qū)別啊!而她作為易家現(xiàn)在輩分最低年齡最小的人,端茶都酸了手。
敬茶也是排長幼順序的,輪到易香香敬茶的時候她表面也是恭恭敬敬得,就是給長輩奉茶要行跪拜禮,跪拜儀式復雜到逼得她心里默默罵街;給同輩的哥哥姐姐倒是只用行禮就好了,她也還算順利,就是到易若芙的時候,后者一臉得瑟的跟她瞎得意,易香香可不是什么善類,手抖呀抖的就把杯子摔到了易若芙裙子上,連同鞋子也濕了。
“五姐姐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手酸了?!币紫阆銕е抟粽f道,假裝一臉害怕的看向易老夫人莫氏,尋求同盟。
易香香之所以稱呼易若芙五姐姐,是因為并府后齒序已經(jīng)重新排列;易家孫輩如今的齒序排列分別是:大小姐易若楠,二公子易翰辰,三公子易洛川,四公子易翰希,五小姐易若芙,六小姐易若嬌,七小姐易若凡,八小姐易香香;所以易香香稱呼易若芙五姐姐。
因為易香香的求助指令發(fā)送得及時,于是乎易若芙都還來不及說話,莫氏就發(fā)言了:“沒事沒事,香香也不是故意的,沒事,你五姐姐不會怪你的?!闭f著還把小孫女摟著給她擦那根本沒流出來的眼淚。
祖母也是個老頑童啊!易香香心想。
易老太爺易康文看著這情況,眼瞅著客人們都要來了也不好再耽誤,大手一揮說可以了都先去招待客人吧,還出言讓二房的人趕緊帶易若芙下去換衣服。易若芙氣鼓鼓的正要發(fā)作,被黃氏親自按住了帶走去換衣,黃氏知道這個伯父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她可不想因為小女兒讓他對二房再次不喜。
結(jié)果就是不僅易若芙?jīng)]喝成易香香的茶,連累著排序靠后的易若嬌易若凡兩姐妹也沒喝成易香香的茶。
姑娘小小年紀的還想和我斗,欺負死你。易香香整了一把小朋友心里可開心了,一邊又感嘆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大人們?nèi)フ写腿?,小朋友們就是各完各的了。說各玩各的也就四個女孩子得閑,莫氏負責招待客人里老太君級別的人物,林氏和黃氏自是同夫人小姐們打交道的,易若楠載旁陪從;外院那邊不僅去了老太爺和易西湖、易堂權(quán),連三個男孩子也都去了外院,今天來的客人里不乏公子哥,也多數(shù)都是同一個書院里的學生,他們自然是要去招待的。
劉芳菲沒來,說是著涼了,易香香和其他人沒話說,就回自己院子去了。反正宴席正式開始前娘親也會遣人來叫的,她呆在那里她娘還得分心看著她,還不如回院子呢。
自從二房陸陸續(xù)續(xù)給自己院子掛了名,易香香的小院子也被易洛川強制性的安了名字,叫永樂居,易洛川的本意,自是希望妹妹永遠平安喜樂,才取了這么個名字。
易香香也還蠻喜歡這個名字的,她本來也不是什么文藝女青年,對那些非常有深意的東西向來不怎么感冒,這個名字就很好,被賦予的期望也很好。
易香香回到屋里,葛優(yōu)癱一般的倒在了窗邊的美人塌上,昨日李嬤嬤將墊著的軟墊和枕頭都曬了太陽,如今上面帶著陽光的慵懶味,讓人昏昏欲睡。
“小姐可別睡著了,在塌上睡著容易受涼,奴婢給你讀話本子可好?”妙琴看自家小主子昏昏欲睡趕緊出聲,這大上午的又是在辦喜宴,也不好讓她上床去休息的,只能說給她讀讀話本子解解悶。
“不用,聽書更容易睡著,樂棋呢?你喊她來陪我下棋吧?!睒菲迨菐讉€丫鬟里棋藝最好的,每次讓她都能讓得不閑山不露水的,十分得她心意。
妙琴向屋外看了看,穿著青色束胸襦裙的樂棋正在教小蝶修剪花枝,便把她喚了進來。
樂棋整了整衣服進來想問自家小姐有什么吩咐,妙琴已經(jīng)先把小姐的話轉(zhuǎn)述了,她看了看院子里的月季花說:“小姐,要不把棋盤擺在院子里吧,今日沒有太陽,屋里可是有點悶了呢,而且院子里的月季開得正好,恰好欣賞一番,小姐你看可行?”
易香香從榻上坐起來,丟開了懷里摟著的錦緞抱枕,回道:“可行?!?p> 小院里月季花的確開得好,小蝶正拿著花剪修剪花枝,看見易香香后盈盈一拜,易香香叫起了后,她轉(zhuǎn)身繼續(xù)忙活。
微微的風配上恬淡的景,周圍丫鬟婆子都靜悄悄的,倒是十分安逸;然而這份安逸沒持續(xù)多久,棋局擺開不過殺了一個回合,院外就傳來不速之客的聲音。
易若芙換了身粉紅色衣衫,扎著和易香香一樣的雙圓髻,帶著易若嬌和易若凡來到了永樂居。
“妹妹真是好雅致,居然在這兒躲清閑!下棋?你會下嘛!”易若芙走到易香香旁邊,說出來的話讓易香香覺得很像某點讀機廣告里的灰太狼,差點她就脫口而出用一句so easy來回應了。
“五姐姐你可別這樣說,八妹妹如此聰慧,又比你我都啟蒙得早,她自然是會下棋的?!币兹魦山裉炀幹鴥蓷l瓔珞辮子,襯得俏嘟嘟的小臉蛋和她的名字一樣嬌嬌氣氣的可愛,但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可愛。
易若嬌的弦外之意,就是和易若芙說人家比你聰明,會下棋怎么了,你就是不如人家。她這完全就是在激怒易若芙,想把人當槍使。
易若芙也沒讓她失望就是了,瞬間就點燃了,易香香都能感受到她體內(nèi)洶涌彭拜的怒火,只聽易若芙說:“八妹妹你也別得意,有本事你去和大姐姐比啊,和我們炫耀算什么本事!”
哇啊油弄啥嘞?小朋友啊,是你來我院子里叫囂耶,還帶這樣顛倒黑白的嗎?易香香無語,不過她懶得在和易若芙再去計較了,智商擺在那里,計較太多顯得太跌份了,于是她決定把沉默貫穿到底。
易香香不計較,易若芙卻覺得自己被輕視,她憤憤的離去,臨走前還揪壞了幾朵月季花。
易若芙走了,易若嬌和易若凡兩姐妹倒還留著,她們時刻謹記王氏說多親近易香香的話,這么好的機會怎么會放過呢,當然馬上表忠心啦!
“八妹妹別同五姐姐一般見識,她已經(jīng)被慣壞了,平時也經(jīng)常為難我與七妹呢。要我說可不就是八妹妹更聰明嘛,五姐姐有大姐姐教著,到如今也還寫不了幾個大字,八妹妹就不一樣了,我可是聽先生說八妹妹已經(jīng)認識好多字了呢。五姐姐可沒那么厲害,而且她天生就比人遲鈍呢,我姨娘說她三歲才會說話,都差點讓人以為是個小啞巴?!币兹魦傻拇_是聽過先生夸獎易香香識字快,就是寫的不好看,當然,后半句她不會說出口的。
易香香早已經(jīng)停下了和樂棋的對弈,正欣賞著美麗又高貴的月季花以及花叢里的美人;小蝶長得很好看,哪怕只是穿著二等丫鬟的衣飾,也遮不住曼妙的風姿;然而這樣的美人卻只能在小院里給她的花修枝,現(xiàn)下的場景讓易香香覺得生活有點不真實。當然嘍,她同樣沒有回應易若嬌,不過心里也腹誹,現(xiàn)在的小孩都那么厲害的嗎?挑撥離間用得那么順溜,也是兩面三刀的可以了。要是自己真的也是這個年紀的情商,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倒是無懼,小孩子裝傻賣萌下也就混過去了,以后要是嫁人了,周圍的人還是這樣個個段數(shù)了得,那她不知道會不會被玩死。
欸,早知道會穿越,前世就應該學心理學,能一秒把人的心思看透了,混起來也就容易多了吧?其實自己也沒什么長處,不過是帶了點現(xiàn)代人的知識,可好像沒有多大用,以后的日子,艱難啊。
不過也沒什么好杞人憂天的,真要是怎么樣,也是命。這樣想著,釋懷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了。
易香香笑了,是因為自己變得越發(fā)不自信但又很快讓自己恢復了自信,而易若嬌卻是以為自己說易若芙的壞話取悅了易香香,便說得更起勁了:“八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們在京都里,可是有很多小姐妹都在背后叫她小啞巴的,她每次都特別生氣,抓著泥巴追著大家跑,要用泥巴砸人呢,可她那么胖也跑不快啊,經(jīng)常就自己摔在了泥巴堆里;還有啊,她還不會翻花繩,不會踢毽子,不會......”
“我也胖?。 币紫阆愦驍嘁兹魦傻脑挘嵬犷^接著說:“而且我也不會翻花繩不會踢毽子,我還不會刺繡不會彈琴呢!”她攤攤手一副這可怎么辦哦的樣子。
易若嬌瞬間就卡殼了:“你你......我......”誒呦喂,八妹妹你不按套路出牌??!
易若凡見此正想開口給易若嬌解圍,不想林氏的貼身丫鬟巧兒出現(xiàn)在了永樂居門口,她走進來說:“八小姐,夫人喊你去花廳見客呢,今日可是有貴客臨門。六小姐七小姐也在啊,還真是省的奴婢往翠明院去呢。”
易香香起身讓丫鬟們收了棋盤,就跟著巧兒往花廳而去。今日的宴客單子她是看過的,和平時的那些沒有什么不同,這會兒的貴客是什么來歷她倒是真挺好奇的,不過因為身旁跟著易若嬌易若凡兩姐妹,她也不好出言問巧兒。
一行人快步來到了花廳,就見莫氏正和一個高貴的婦人在談話,那婦人保養(yǎng)得益,看著也就三十來歲的年紀,丹鳳眼點絳唇配上身上的玄色錦衣,頗為威嚴。
“給祖母/伯祖母請安,給各位夫人們請安?!比齻€小姑娘盈盈一拜,眾人的視線便都膠著在她們身上。
“來來來,這兩個是我的侄孫女,排行第六和第七,這是我的小孫女,排行第八?!币桌戏蛉藰泛呛堑南蚰俏毁F婦人介紹著,又對易香香幾人說:“來,這是京都昌平侯府的夫人,快來見禮?!?p> “見過侯夫人,給夫人請安?!焙罡蛉四鞘且粋€什么身份,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這樣的人物,易香香三人趕忙行禮。
易香香行了禮,心里卻裝著疑問,侯府夫人怎么會來百年縣?爹爹雖然官當?shù)倪€行,但是一個縣官,還是沒有那么大的面子的。
“好孩子,真懂事!”侯夫人姜氏夸贊道,接著轉(zhuǎn)身從身后的嬤嬤手里接過三個小巧的錦袋放在姐妹三人的手里;錦袋是淺色蘇紗所縫制的,從外面赫然可以看到里面是三個赤金的長命鎖,可以說是十分貴重了。
禮朝慣來送小孩子禮物,不是香囊就是手串,然后就是長命鎖了,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銀飾品,像這樣一出手就是赤金的,可謂少之又少了。
易香香揣著東西有點猶疑,侯府再土豪,也沒有這樣砸錢的道理,但是長者賜不可辭,她見自家祖母和娘親都沒阻止,便也收了東西。
廳中有了一位如此位高權(quán)重的人物,夫人們也都謹慎了些,不多時宴席便開始了,大家紛紛就座。
易香香以年紀小、吃東西還得人伺候為理由,很順理成章的賴在了林氏身旁,借此也偷偷的和自家娘親咬耳朵:“娘親,怎么侯府夫人會來?”
林氏笑了笑說:“來我們這只能說是順便,人家是為百年寺而來。”
原來如此,易香香很小大人的點點頭:“那她為什么送我們這么貴重的禮物?”
“因為她母親與你祖母有舊,就是通州的姜老夫人你可還記得,去年來過的。”林氏說道。
“噢,知道了,原來這位侯夫人就是姜家嫁入京都侯府的那個女兒?。 币紫阆慊腥淮笪?。
剩下的不用林氏說,易香香也知道了。這位昌平侯夫人姜氏,是通州姜家之女。這個姜家的老太爺啊,就是現(xiàn)在通州的知州姜大人,易西湖的頂頭上司。說來這姜氏也是一個奇女子,她嫁的的是老昌平侯的庶子孟成杰,后者游玩至通州遇見了姜氏,那是完全的一見鐘情,立馬回了京都讓父親找人去通州提了親。這情情愛愛的啊,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孟成杰上頭有兩個哥哥,且都是嫡子,按理說這侯位怎么輪也輪不到他的!誒嘿,結(jié)果天有不測風云,人有禍兮旦福,這兩個嫡子意外接連暴斃,這侯位就這么像大餡餅一樣砸在了孟成杰的頭上。
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孟成杰是幸運分,但也有人覺得事情不簡單,易香香就當是在聽故事,也都聞到了故事背后陰謀的味道。不說兩位嫡子過世的真正原因里有沒有這夫妻兩個的手筆,就說這昌平侯府送入宮中的嫡女,現(xiàn)在榮寵后宮的孟婕妤,那也是個有手段的人物,畢竟在后宮沒有點手段怎么能有榮寵?若說這侯府的人都清白的像紙,易香香是打死都不會信的。噢對了,這孟婕妤還有個雷死易香香的名字,叫孟姜女!誒,好在禮朝沒有長城!當初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易香香心里就是這樣想的。
而至于姜氏的母親和易老夫人有舊,其實也是一個意外,當年易西湖頗受姜大人賞識,來百年縣任官的時候經(jīng)過通州,在姜府落腳整頓休息。那會兒姜老夫人生了病,城中大夫全部束手無策,主要問題還是患者忌醫(yī),自然是束手無策了。姜老夫人得了什么病呢,這是不能與外人道的。但是你說巧不巧,姜老夫人得的病,易老夫人的母親也患過,當時治好易老夫人母親的是為女大夫,還留下了治病方子,言明若是有什么樣的癥狀就可以用這個方子,這個方子后來傳到了易老夫人的手里......于是就這樣,易老夫人治好了姜老夫人的病,以此奠定了她們這對老姐妹的感情。
易香香知道孟婕妤入宮多年一直無所出,這也解釋了侯夫人拜百年寺的原因,但京都多的是大佛寺啊,不至于特地來這里?。?p> “侯夫人是特意來這里要去百年寺嗎?”易香香不恥下問,偏頭又問起了林氏。
“當然不是啦,十日后就是姜大人的五十大壽,她主要是回通州給她父親祝壽的?!绷质贤紫阆阃肜镆艘煌腚u湯,示意易香香喝。
不過易香香問題沒問完,對雞湯并沒有興趣:“那父親過幾日豈不是要外出?去通州給姜大人賀壽?”易香香倒不是舍不得父親離開幾天,她擔心的是過幾日酒樓就要開業(yè)了,她還想讓父親去主持呢,總不能真的讓哥哥上吧?
“那倒不用,若是近一些倒也無妨,可是此去通州要五日,加上壽宴時間往返最快也要十日以上;你父親是一方父母官,離不得這么久。再說,姜大人也是個愛民如子的人,你父親若拋下縣里的公務單單去為他祝壽,也會被他所不喜的。只要備好賀禮,差人送過去就成,大不了厚上幾分就是?!绷质虾軜芬鉃樽约旱呐畠航饣螅院笈畠捍罅艘彩且奕说?,讓她早早的了解人情往來也是好的。
易香香想想也是,姜大人的確是個好官,想他如果不是為民做官而是為官做官,這些年憑借侯府的女兒女婿,甚至外孫女姜婕妤的面子,也早就往京都去當大官了!可他還是一直留在通州,也是讓人傾佩的。
通州雖然富饒,有通往京都的主要干道之一,不僅陸路暢通,還有一條貫穿禮朝各大州的運河流淌其中,但在通州當知州也比不過在京都當個京官的。
“那我就放心了,酒樓不日就可以開業(yè)了,我可是需要父親去出面主持大局的。”易香香呼了口氣說出心中所想,把林氏炸了個懵,后者一直以為她是虛心好學來的,沒想到卻是因為這個!林氏抬手就給了易香香一個暴栗說:
“把雞湯給我喝了,一會兒去園子里乖乖聽戲!”
易香香發(fā)出一聲哀嚎!她最討厭聽戲了,還想吃完后回永樂居躺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