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請這件事請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也不是頭天說辦第二天就能辦的。林氏要一家一家的差人把請?zhí)瓦^去邀請,牌面比較大的她還得親自去;接著要安排席面上要用的桌椅器具瓜果點(diǎn)心,還得安排坐席的位置等等,總之有一系列這個那個的待處理。
林氏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易香香倒是閑得很,于是第二天學(xué)院重新開課,她就上鷺盛學(xué)院女學(xué)堂去看千金小姐們“掐架”去了。這自從不需要作詩了以后啊,她倒是蠻喜歡去上課的,其他的樂趣不說,就說這一個個花容月貌的姑娘,那也是讓人一飽眼福的存在啊。
“蕭靈兒,你別以為你是姜靜珊的表妹就可以為所欲為,你這樣不懂規(guī)矩?zé)o禮任性,小心將來沒人敢娶你!”易香香剛走進(jìn)學(xué)堂就聽見胡雪卉沖著蕭靈兒大吼。
蕭靈兒一身白色茉莉花裙,腰間束著繡花白綢帶,耳邊掛著明月滴珠耳墜,雖然容貌不算出色,但也還能過眼!只聽她嘲諷的對胡雪卉說:“胡雪卉,你們胡家是不是都像你這般不害臊???黃花大閨女天天在這說什么嫁娶,你這就是有規(guī)矩了?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再說了,誰看到我把墨灑倒你身上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把硯臺碰倒了!”
蕭靈兒的一陣搶白十分耍賴,不僅不承認(rèn)自己弄臟了胡雪卉的衣服,還反罵了她。更過分的是蕭靈兒說完后還大笑了起來,于是她身后跟著的其他小姐也配合的笑著!
易香香則看了眼胡雪卉,她今天穿的同樣是白裙,不過裙裝繡花是素雅的六月雪,雖然是清純的裝束,但她一雙眼睛魅惑天成,誘人的眸子里有著令人迷醉的風(fēng)情神韻,這樣穿著反而擁有別樣風(fēng)情。胡雪卉的這身白色完全把蕭靈兒比到塵土里去了,也難怪后者會故意為難她,這明顯是赤裸裸的嫉妒?。∫紫阆阋舶迪脒@通州胡氏家果然是顏色不凡!她看著胡雪卉裙擺上面的一團(tuán)墨漬,哀嘆可惜了,大多數(shù)美人都容易被刁難啊!
易香香那頭正在感嘆,這邊胡雪卉的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她媚眼里都是對蕭靈兒的嘲笑:“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往隔壁學(xué)堂湊呢,不知道檢點(diǎn)就算了,還見天和男子廝混!”
鷺盛學(xué)院的男女學(xué)堂僅有一墻之隔,雖然分屬倆個院子,但鷺盛學(xué)院的院長高旻曾經(jīng)說過:“同一段詩詞,男子與女子見解會有所不同,學(xué)堂里的學(xué)子不論男女都是鷺盛學(xué)院的學(xué)生,是以該算作是師兄妹,師兄妹間相互可以一起探討詩詞,但不可逾矩?!笨v然高院長這般說了,也很多女學(xué)生不輕易去男學(xué)堂,但蕭靈兒卻是見天的往隔壁跑,是以讓胡雪卉很是不恥。
“你住嘴!我......我是為了學(xué)好詩詞,哪像你!哪像你......和那個無才無德的易香香一樣,連首整詩都做不出來!”蕭靈兒原本有些焦急的想要辯解,但又突然找到胡雪卉的痛腳,便狠狠踩了下去。
蕭靈兒有一點(diǎn)沒說錯,那就是胡雪卉美則美矣,卻是真的沒什么文采,一度被同窗稱為花瓶。不過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此時的易香香已經(jīng)走到了學(xué)堂里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乍然被點(diǎn)了名,還真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坐在她前面的易若芙可聽見了,只見她“啪”地一聲拍了下桌子就說:“蕭靈兒你是不是覺得沒有人能治得了你了?我八妹妹也是你可以編排的?”
易若芙這些年來同易香香感情甚篤,她甚至不愛親近自己的親姐姐易若楠,偏愛和易香香玩在一起。她和易香香一起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患難與共”后,更是對這個八妹妹起了護(hù)犢之心,是以她聽見蕭靈兒和胡雪卉斗法卻牽連上了易香香,自是沒有道理讓的。
其實(shí)易香香也覺得自己和易若芙的關(guān)系變化得讓人有些意外,沒想到彼此互相不待見的人,會突然有一天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姐妹。她有時候覺得易若芙挺可憐的,作為二房的嫡次女,她不如嫡長女易若楠聰明得母親信賴,更不像哥哥易翰辰一般被寄予厚望,她總是被忽略的那個。其實(shí)說起來易若芙以前的任姓霸道和酷愛虛張聲勢,不過都是想引起別人的重視和注意罷了。易香香和她最初開始相處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小女孩挺孤單的,這才愿意讓她經(jīng)常的在永樂居咋咋呼呼的與自己說話玩樂。
“哼,她本來就無才無德,我有沒有說錯!”蕭靈兒有點(diǎn)懼怕發(fā)了火的易若芙,但又不想輕易低頭,只能嘴硬。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易若芙說著就要撲過去打蕭靈兒,易香香還沒來及的阻攔,易若芙就被剛剛來到門口的易若楠攔下了。
易若楠抓住了易若芙的胳膊說:“五妹妹!你在家里任姓胡鬧也就罷了,怎么在學(xué)院里還如此不知收斂!等回頭我稟明母親,她定罰你三天禁閉!”
易若芙對自己的大姐姐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一頓訓(xùn)的做法很是不喜,但她也并不怕易若楠告狀,只見她猛地掙脫了易若楠,快速沖過去給了蕭靈兒一個耳光。
事情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場的千金小姐們都愣了,她們倒是真沒想到易若芙在易若楠制止后還會沖過去,更沒想到她還真敢收拾了蕭靈兒。學(xué)堂里一時間鴉雀無聲,但也有的人暗喜,這個蕭靈兒一向仗著自己是姜靜珊的妹妹欺凌弱小,這會兒看她白凈的臉上瞬間就浮上了掌印,大部分人心里都是高興的。
易香香不管別人怎么想,她知道等傍晚回了家,自己和易若芙準(zhǔn)要跪祠堂!心里默默哀嚎著說,我的五姐姐??!我謝謝你如此義氣!但是下次能不能別動手??!
易若楠看到易若芙居然完全把她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氣得兩眼冒火:“易若芙!我是你姐姐!你居然忤逆我!”
“哼!八妹妹還是我們的妹妹呢,你不知道維護(hù)妹妹們,忤逆你又怎么了?還有你們兩個,也是做姐姐的,看著自家妹妹受欺負(fù)就光看戲嗎?”易若芙憤怒的說道。
易若芙自從前些年親耳聽見自己的姐姐推了蘇氏,致使后者小產(chǎn)卻還抵死不認(rèn)的時候,對這個姐姐就越發(fā)不喜。而說的“你們兩個”是指的站在一旁的易若嬌和易若凡,這兩個穿著一模一樣粉色衣裙的姑娘站在一旁,還偷偷抿著嘴笑。
易若嬌和易若凡兩姐妹正偷笑著咬耳朵,暗爽這易若芙打了蕭靈兒簡直是“狗咬狗一嘴毛”,這番突兀的被易若芙發(fā)難,連笑容都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不過易若凡還是比較聰明的,只見她趕緊說:“五姐姐這是哪里話,這大姐姐在這呢,我們還是聽大姐姐的吧!”一句話暗含了易若芙不尊嫡姐,把自己兩個摘了個干凈。
易若芙一向不屑于和這令她厭煩的庶女多說話,剛剛不過是生氣順嘴扯了她們一把,這會兒就不想搭理了。而且她也不想過多的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她們姐妹不睦,是以她打完了蕭靈兒出了氣了,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不再出聲。而易若楠這邊卻是在安慰蕭靈兒,也沒理易若嬌和易若凡兩姐妹,這讓她們更是尷尬。
易若楠一直想同姜靜珊交好,蕭靈兒是最好的紐帶,是以她剛剛才會制止易若芙。
“靈兒,對不起,我家五妹從小就頑劣,你可千萬不要同她一般見識。”說著就要拉蕭靈兒的手。
蕭靈兒一把就甩開了易若楠的手說:“不要你假惺惺!你們都不是什么好人!哼!你們易家不過是個外來的,哪比得上我姜家望族!你們走著瞧!我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番話讓易香香很是無語,暗嘆為什么這些古人都如此自信!
“靈兒!不得無禮!”蕭靈兒剛叫囂完,話題人物姜靜珊就出現(xiàn)在學(xué)堂門口,她穿著一條橙色長裙,裙擺處印著層層落日,胸前是同色錦緞裹胸,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副黃昏畫卷一般。易香香看著姜靜珊姿容秀麗,舉手投足如風(fēng)拂揚(yáng)柳般婀娜多姿,心里想著難怪被稱為通州第一美人。
胡雪卉的美是魅惑,易若楠的美是艷麗,易若嬌和易若凡的美是嬌俏......而這姜靜珊的美是魅而艷,艷而粉,粉而柔!姜靜珊不僅容色出眾,她還是姜家的女兒,其祖父是原通州知州姜傳洪,父親是原樂州知州姜成慎,現(xiàn)在已經(jīng)調(diào)入京都任禮部員外郎。雖然這員外郎也還是從五品,但已經(jīng)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京官!這要是細(xì)論起來,易西湖雖然與姜成慎同級,但京官本身高于地方官,是以易西湖的位置還不如姜成慎的。而且這姜靜珊的嫡親姑姑正是京都里的昌平侯夫人,滿門榮華自然也讓她得以算是真正的名門貴女!這樣家世好,容貌好,文采也算斐然的女子,自然是通州城里人人討好。
“表姐,你終于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被她們欺負(fù)死了!”蕭靈兒說著讓姜靜珊看自己的臉。
姜靜珊看著蕭靈兒臉上的痕跡,秀眉一顰厲聲發(fā)問:“誰干的?”
易香香按住了想要說話的易若芙,她站起來開口說道:“本小姐干的!”幾個字說得十分囂張霸氣,大有一副你要是敢過來我也會打你的語態(tài)!
易香香今日穿的是件腰束牡丹軟煙羅裙,外披著淺色梅花蟬翼紗,腕上是一只乳白色玉鐲,三千青絲用一支青竹玉簪簡單挽起;眾人瞧著她雖然不如姜靜珊姿容艷麗,但一身空靈里的張狂卻比后者更為引人奪目。
“原來是易小姐,不知靈兒做錯了什么?竟然惹得易小姐下如此重手?”姜靜珊看周圍人的臉色知道,或許真正動手的不是易香香,但竟然易香香自己攬了事兒,她自然要把這矛頭對向她。
“姜小姐,你是姜傳洪大人的嫡親孫女,又是出了名的知書達(dá)理之人,我本不欲與你為難!只是你這表妹可是和姜大人沒有絲毫關(guān)系,就敢仗著姜家的勢在外直指我無才無德,這就算了!居然還說要讓我們易家吃不了兜著走!我父親雖然不及姜大人那般對通州貢獻(xiàn)非凡,但這些年來為官也算是鞠躬盡瘁,堂堂朝廷命官,豈能受這般屈辱?”易香香笑瞇瞇的說著,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是字字誅心。
蕭靈兒是姜靜珊小姨的女兒,父母早逝。她姨母,也就是姜靜珊的母親朱氏不忍蕭靈兒在蕭家孤獨(dú)無伴,于是把她從小帶在自己身邊教養(yǎng)。蕭靈兒雖然也跟著姜靜珊一起叫姜傳洪爺爺,但實(shí)際和姜傳洪半毛關(guān)系也沒有。
易香香話里暗含的意思很簡單,不談易西湖為官的貢獻(xiàn),就你們姜家仗著勢大居然連個親戚都敢說讓朝廷命官吃不了兜著走的話,那假以時日豈不是連圣上都不放在眼里?易香香本不欲和這些千金小姐斗嘴,但這蕭靈兒都直接打易家臉了,不還手倒是顯得易家軟弱可欺了!是以才給姜家扣上這么大的帽子。
姜靜珊自是聽出了易香香的話中深意,心下微驚!知道表妹口無遮攔的話,弄不好會給姜家惹上大麻煩!她也從易香香的話里聽出了是自己表妹先惹了人家,如今自己這邊也處在劣勢,只能趕忙說:“香香妹妹這是哪里話,靈兒她還小,你別與她一番見識。前兒個母親還說邀易大夫人過府賞花呢,這會兒我也在此邀請香香妹妹呀?!?p> 從“易小姐”變成“香香妹妹”,姜靜珊變臉的速度也跟唱戲似的,在場的聰明人也都看出了她的服軟。
不過姜靜珊倒是沒有丟下了自尊后的懊惱,不說易香香如今占了理,就她姜靜珊自己平時也最愛惜自己的羽毛,比起被說蠻不講理給家族招了禍,還不如能屈能伸一些。她剛剛開口想要責(zé)難也不過是為了表自己的互妹之心,這會兒知道是表妹的過錯,自然要展現(xiàn)自己講理大度的一面;與此同時她說自家母親邀請了易香香的母親賞花,暗含的意思就是和易香香說,我們小輩的小糾纏可別讓長輩的關(guān)系尷尬。
可是易香香才不會管姜靜珊的弦外之意,且不說這邀請是不是對方臨時想出來的托詞,就是真請了,她也不在意的。姜成慎把正妻留在了通州,自己卻在京都任官,可見他對自己這個夫人并不滿意。易香香曾差人打聽過,這個姜成慎雖然為人也算是光明磊落,官也做得清正廉潔,但他有個青梅竹馬的愛人,他當(dāng)年是被朱氏使計(jì)暗算才娶了朱氏為夫人的。于是沒兩年姜成慎就想法子把青梅抬進(jìn)了府,如今陪在京都的正是這名姨娘。易香香當(dāng)時還想著若是將來要和這姜家對上,就把這姜成慎寵妾滅妻的證據(jù)遞給京都的那些言官,那到時候可是夠姜家喝一壺的。
“行啊,既然錯了就給我道歉吧!”易香香摸著自己細(xì)長的玉指說道。
姜靜珊無法,只能讓蕭靈兒給易香香道歉。其實(shí)易香香原本還想要她也跟胡雪卉道歉來著,雖然后者和她沒什么交情,但畢竟胡雪卉是朱芊芊舅舅家的女兒,是朱芊芊的表妹。這朱芊芊的父親朱玉林和她父親易西湖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這千絲萬縷的連起來,她也應(yīng)該給予胡雪卉維護(hù)。但易香香想著萬一她出手了,這胡雪卉將來肯定會被歸到她這一邊,到時候蕭靈兒對付不了她就只會不停的拿胡雪卉開刀了,是以就沒有再把胡雪卉扯進(jìn)來。
當(dāng)然,易香香沒幫胡雪卉,易若芙還是很有同情心的;她讓丫鬟給胡雪卉送上了一套自己做備換的衣裳,讓她去隔壁稍間換衣服了。
蕭靈兒知道自己闖了禍,很聽話的道了歉,于是課堂風(fēng)波就此過去。不過易香香和易若芙卻還得倒霉,她們傍晚回了易府,倆個人就被慈安堂的老夫人叫走了。
原來易若楠一下學(xué)就回來告了個狀,她今天受易若芙頂撞,又被姜靜珊無視,心里別提多氣了,是以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讓易香香和易若芙受罰的機(jī)會的。這易若芙雖然是她嫡親妹妹,但是她覺得對方都不把她當(dāng)姐姐,她自然也不用顧念姐妹情分。
易若楠完全沒有去想,是因?yàn)樽约簺]有做好姐姐的榜樣,才沒有受到妹妹的尊重。
易香香和易若芙走進(jìn)慈安堂便看見上首坐著的易老夫人以及坐在她下首的易若楠,易香香當(dāng)即拉著易若芙跪下說:“祖母,孫女們知錯了,保證以后不會再犯。”
莫氏看著自己的孫女心里一陣好笑,但面上卻是不顯:“年紀(jì)輕輕就知道欺負(fù)人了,將來可還了得!”
“伯祖母!這事根本就不是我們的錯!而且是我動的手,和八妹妹無關(guān)!”易若芙聽到莫氏的話后趕緊搶先說道。
易香香暗自扶額,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duì)友?。∮谑墙Y(jié)果很稱易若楠的心,因?yàn)橐兹糗降木懿徽J(rèn)錯,易香香和易若芙兩人被罰跪在了慈安堂。
易香香覺得易若芙簡直是她的克星,上次易若楠暗示想要易香香的青玉竹簪子,易香香不給,易若楠便出言相激,易若芙大發(fā)護(hù)犢之心把易若楠推了個跤,于是易香香和易若芙被罰。
還有再上次,易香香和易若芙在永樂居喝桂圓湯,易若楠跑過來后哭哭啼啼的說自己不招待見,把易若芙逼得直接把湯潑在了易若楠身上,結(jié)果又是易香香和易若芙被罰。
種種如此之后,易香香是真的要被易若芙弄得神經(jīng)衰弱了,想想自己以前對上易若楠那都是百戰(zhàn)百勝的,但自從易若芙和她站了一邊,三天兩頭的被罰跪,都快成家常便飯了。
易香香看著慈安堂正廳此時只剩下她和易若芙,便從跪著的蒲團(tuán)上站起來,端下了一盤金絲蜜棗同易若芙共享。
“別跪了,吃點(diǎn)東西吧,我都餓死了!”易香香對著易若芙說道。
易若芙也不再跪著,而是和易香香一起坐在蒲團(tuán)上聊天:“大姐姐居然如此顛倒黑白,等下次我一定抓到她的把柄!”
易香香聞言哀嚎:“別別別,千萬別!你和你姐姐真不是一個段數(shù)的,你還是省點(diǎn)力氣吧!”
“八妹妹!你怎么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呢!”
“我這是讓你看清事實(shí)!都一個娘胎出來的,怎么你就豬腦子呢!......”
“......”
慈安堂里,兩個小姑娘吃著金絲蜜棗,說著說著就開始商量如何給害她們罰跪的人下套!
“等到時候我就把她推進(jìn)湖里再讓丫鬟去救她,出她個大丑!”易若芙一腔憤慨的說道。
易香香連連說好,因?yàn)樗酪兹糗街皇沁^過嘴癮罷了。這家伙向來是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她知道易若芙多少還是把易若楠當(dāng)姐姐的,平時只不過是被激怒后不理智罷了,真要設(shè)計(jì)易若楠,她萬萬是做不到的。
不過易香香倒是沒想到,即使她們沒有出手,易若楠也掉進(jìn)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