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亂仙谷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一夜未睡的朱羿,簡直就是倒床就睡著了,自己睡得到是香甜,卻不知整個帝王朝的震動。
今日卯時,一道消息以月牙峰為中心,以驚人的速度向著四面八方擴(kuò)散去,因?yàn)榇讼⒉恢鬯懒硕嗌亳R匹?也不知飛殘了多少飛禽?
昆侖山主峰,瑤池臺上,樹立了三塊巨大的赤月石,這三塊赤月石最大一塊高達(dá)三十三丈,最小一塊也近十丈,比月牙峰觀月臺上那塊不知大了多少,這三塊赤月石便是天下聞名的三榜。
乾坤榜,高三十三丈,正面乾榜,乃三十六入天境高手。背面坤榜,乃世間影響力最強(qiáng)的七十二人。
龍鳳榜,高十六丈,正面乃龍榜十人,朱羿位于其上,背面乃鳳榜十人,趙琴位列第一。
神兵榜,高十二丈,正面乃神兵前五十,背面乃后五十。
此時瑤池臺上出現(xiàn)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老者手杵著拐杖,搖搖擺擺的出現(xiàn)在龍鳳榜下,看著龍榜喃喃著:你小子以為在這赤月石上刻字容易嗎?也不知道體諒下老人家。
說著手中拐杖虛空連動,龍榜上朱羿之名消失,同時出現(xiàn)了一個新名字,房梁。
刻完字老人似乎累了般,喘了口氣,又拖著搖搖擺擺的身體,來到旁邊的坤榜上,接著隔空虛刻,幾個大字接連浮現(xiàn),大明王子——朱羿。
今日此時,朱羿正式出龍榜而入坤榜。
昆侖山消息遠(yuǎn)比大明域消息擴(kuò)散的快,在大明域幾大城剛剛得到消息時,昆侖山乾坤榜的變動也及時傳遍八大域,朱羿成為了帝王朝第三位以弱冠之齡入了坤榜之人。
為何說第三位了,因?yàn)樵谥祠鄤ι狡吣暌延卸说前瘢筇朴蚶罹S和,大秦域嬴也。
雖說外域?qū)τ谥祠喑蔀橥踝痈杏X有些太早,但是卻不意外,畢竟大明域只有朱羿一位世子。
但是大明域八城卻大為震動,因?yàn)橹祠嘞吣?,都傳聞世子已?jīng)廢了,明王將在大明域選義子繼位,所以才會有大明三杰也可為王的說法。
但是此消息一出,代表一切都是癡心妄想,大明域依舊是朱家的,哪怕一位剛剛出山的世子,也死死壓在大明域眾天驕之上。
止戈城,大明域最堅固的雄城,城內(nèi)百萬人幾乎全是各個將士的家眷,所以有人曾說過:
止戈城內(nèi)百萬眾,醒時握筆醉提刀。
一夢敵寇入我域,華服之上蓋戰(zhàn)袍。
以骨為擂肉為鼓,百萬人戰(zhàn)百萬兵。
常府,乃大明域上將軍常無雙的府邸,大明域三位上將的府邸皆在止戈城。
后院一間堆滿書文的房間,傳來一陣咳嗽聲,常衛(wèi)青臉色有些蠟黃的坐在搖椅上,一手捂著嘴巴輕咳,一手則拿著書籍,旁邊早有準(zhǔn)備的侍女連忙遞上茶水。
雖然空氣早已炎熱,但是常衛(wèi)青依舊蓋著一件披風(fēng),只因那一夜感染了‘風(fēng)寒’一直未愈。
“砰砰”一陣承重的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常衛(wèi)青對著侍女揮了揮手,侍女連忙彎腰退去。
一張消瘦且額骨明顯的臉出現(xiàn)在門外,卻是鐵衣衛(wèi)中衛(wèi)原千夫長,袁飛。
那一夜袁飛送回常衛(wèi)青以后,便帶著常無雙的告罪信送回芳華城,信中除了告罪也要走了袁飛這個人,袁飛便辭去鐵衣衛(wèi)中衛(wèi)千夫長之職,入了上將軍常無雙麾下。
袁飛看著一臉病態(tài)的常衛(wèi)青,有些遲疑的從懷里掏出一封信。
“袁大哥,你這是什么表情,看的小弟我有些心慌?!背Pl(wèi)青有些玩笑道。
“還是常公子自己看吧?!痹w眼神有些復(fù)雜的將信遞了過去。
常衛(wèi)青笑著接過信,看了起來,但是笑意很快消失,臉色也從蠟黃漸漸變得蒼白,伴隨著一口鮮血噴出,再次昏了過去。
這一日常府傳出消息,常衛(wèi)青風(fēng)寒再次嚴(yán)重,閉門謝客。
紫云鎮(zhèn)離鎮(zhèn)不遠(yuǎn)的‘青騎衛(wèi)’軍營,一身甲衣的徐苑君正在沙盤上指指點(diǎn)點(diǎn),身后一群甲衣的將士一臉沉思。
“報”隨著一位斥候?qū)⒁环庑潘腿胄煸肪种小?p> 當(dāng)眾拆開手中信,堂堂大明三杰之首,山崩而面不改色的徐苑君,面露復(fù)雜之色道:“世子正式冊封為王子,我大明域已有儲王了?!?p> 看著四下將士一個個露出震驚之色,徐苑君自嘲一笑,都是自己手下親兵,什么脾氣自己能不知道。
“我徐苑君不會讓自己的力量,耗在大明域自己土地上,既然儲王已立,我便想出擊混亂止域了,各位有沒有興趣隨我將大明域旗幟插滿混亂止域?!?p> “我等誓死追隨統(tǒng)領(lǐng)?!?p> 隨著一個個將士離開,徐苑君一掌便將信封捏的粉碎,自嘲道:“王位我是輸了,但是插旗,我徐苑君必將勝你朱羿?!?p> 瀘宿城,乃大明域除了芳華城以外,人數(shù)最多之城,人口達(dá)二百多萬,關(guān)鍵瀘宿城還不是內(nèi)四城。
為何如此?只因?yàn)闉o宿城有著最繁華的河道“豐月河”。
豐月河上連大周域‘起豐城’下至大宋域的‘彭城’,三點(diǎn)一線的連接讓瀘宿城繁華之極。
豐月河邊豐月樓,豐月樓上公子西。
二兩銀子二兩酒,三寸之舌換真金。
‘公子西’卻是大明域三杰之一,上將軍鄭東之子鄭西。
酒樓上,鄭西正在喝著小酒,看著這豐月河笑道:“剛剛接到消息,儲王之位已經(jīng)確認(rèn)了,這幾年我們幾人相斗就像一場鬧劇?!?p> “為什么,公子對于大明域的功績誰人不知,憑什么一個冒出來的世子就可以上位,香玉不服。”鄭西身后一位二八年華的女子,一臉憤怒道。
鄭西笑了笑,搖了搖手中這琉璃杯中酒道:“香玉你跟我多久了?!?p> 身后女子一愣,隨后甜甜道:“奴家跟隨公子五年了。”
“五年了,真是辛苦你了?!?p> 說著話間,鄭西站了起來端著酒杯緩緩繞到香玉身后,右手輕輕摸著香玉的白玉般的脖頸,就在香玉一臉陶醉的閉上眼睛時。
“咔嚓”
在香玉一臉不敢置信中,被鄭西扭斷了脖子,似乎看出香玉的不解,鄭西俯身耳邊輕聲道:“你不服,我服啊,這么多年我等這一天你知道等了多久嗎?你還不服那你就去死吧?!?p> 隨著香玉的尸體落入豐月河,鄭西發(fā)出一陣陣病態(tài)般的笑聲。
朱羿睡得倒是安穩(wěn),卻不知這一天,大明域發(fā)生了多少殺戮,添了多少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