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是開封土生土長的人,除了長得高大一點,那真是一無所長,天天在家無所事事,老大不小也沒有成親。
直到家里的老爺子托關(guān)系,給自己找了個城門看守的位子,李二才算活出了頭,別看只是一個區(qū)區(qū)小兵,但是在這城門來往的皆是商隊,想要不惹麻煩,哪一個不得給點小錢,幾年下來,自己也娶了媳婦,還在開封城里買了屋子。
今日還和往常一樣,天一亮連覺都沒有睡好,便被家里婆娘趕了出來,哎,今天不找兩個肥羊,晚上怕是上不了床了。
李二正在東瞅瞅西看看,突然眼睛一亮,兩輛一看便是有錢人的才有的大馬車從遠(yuǎn)處而來。
說真的,李二在這城門這么久,還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馬車,城里最大的商會拉貨,雖然也是四匹馬,可是沒有這么大馬車啊,這是個大肥羊。
所以當(dāng)趙琴滿懷自信的走到李二面前掏出令牌時,突然一只手把令牌拍飛道:“你想干嘛?我大宋有律法,不可行賄城門守衛(wèi),凡是進(jìn)出城門必須嚴(yán)查。”
其實李二壓根就沒有看見是什么東西,但是據(jù)他自己猜,也就是城里某些家族的手牌,這東西自己見多了,你把它當(dāng)個東西,它就是個東西。你不那它當(dāng)個東西,那就是快破鐵。
趙琴愣住了,看著趙家王令被一巴掌拍在地上,象征著無上王權(quán)的令牌,瞬間沾滿塵土。
趙琴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臉上有種火燒感,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其實憑趙琴的身手,怎么會被一個小兵打落令牌,只是沒有想到有人連看都不看就敢如此。
雖然恨不得一傘將這個小兵給斃了,但是趙琴卻不敢,身份相差太大,傳了出去丟的還是她趙琴的臉,還是她趙家的臉面。
壓下心中的怒火,趙琴平復(fù)了心情道:“你確定不看看嗎?你可知道我是誰?!?p> 李二一聽這軟下去的聲音,臉皮一挑,有些得意起來,果然都是些假把式,對著趙琴伸手搓了搓道:“我也懶得管你們是誰,只要這個到位,那么你們就進(jìn)去,不然的話,哪里來滾回哪里去。”
火氣再也壓制不住,原本還以為是個渾人,但是這公然索要好處,很顯然在這些人眼里,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好處夠不夠。
一掌夾雜著渾厚內(nèi)力,朝著這讓人作嘔的小兵拍去,這一掌威力足以讓李二一掌斃命。
可是一只手卻抓住了趙琴的右手,趙琴一愣,轉(zhuǎn)頭就看見一臉笑意的朱羿道:“急什么,樹枯了你光扯斷枯枝有什么用,不找原因,還會枯死的更多?!?p> 另一邊的李二被趙琴掌風(fēng)帶動,摔倒在地。
有些不敢相信敢動手的趙琴,要知道自己可是代表大宋域,感覺受到侮辱的李二也不管什么肥羊不肥羊的了,臉上厲色一閃,抬手一道響箭朝天上射去。
趙琴看著沖天而起的響箭,臉色更加難看,但是也沒有動手,而是靜靜站在城門口。
李二看著不跑不閃的趙琴,不知怎么的感覺一種不好預(yù)感,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想再多也無濟(jì)于事,反正自己后面有人,想到這里,李二在地上就沒有起來。
這一變動,惹得這城門口來往商客瞬間繞開這一塊地方,另外的城衛(wèi)看著這里也不敢上前,這些打人的家伙居然不跑顯然也是有身份的人,但是李二也不是普通人啊。
一刻鐘時間,一隊騎兵從城門口沖了出來,騎兵人數(shù)不多只有三十人,但是路邊的行人卻一個個臉色大變避之不及。
躺在地上的李二聽到熟悉的馬蹄聲,臉色一喜,躺在地上突然哀嚎起來:“救命......救命?!?p> 很快一頭高頭大馬的騎兵走到李二面前,馬上騎兵身高七尺,相貌端正一身輕甲,馬背上則掛滿箭袋,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李二道:“李二,發(fā)生何事?需要發(fā)射響箭?!?p> “咳咳”李二裝著受了傷一樣從地上坐起,指著趙琴虛弱道:“啟稟千位,這伙人想要強(qiáng)闖城關(guān),還賄賂與小人我,小人不同意便出手傷人?!?p> 趙琴聽著這顛倒黑白的話,氣的牙癢癢,但是朱羿在旁邊按住了她的胳膊,也強(qiáng)忍住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朱羿,想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馬緯看著好像多說一句話便會斷氣的李二,心里嘆了口氣,這小子什么秉性,自己一清二楚,但是誰叫這小子有個好爺爺了。
翻身下馬來到趙琴朱羿面前,嘆了口氣道:“擅闖開封城,打傷城衛(wèi)官,我現(xiàn)在要帶你們?nèi)胄滩浚銈冇惺裁搓P(guān)系就找找吧?!?p> 朱羿上前一步笑道:“閣下是羽林衛(wèi)嗎?”
馬緯有些奇怪的看著朱羿,雖然不明白眼前這位,一看便知有些背景的公子哥問這個做什么,但是還是點頭應(yīng)道:“在下,羽林衛(wèi)千位馬緯?!?p> 朱羿點了點頭,羽林軍是大宋有名號的軍隊,和大明五衛(wèi)一樣,羽林衛(wèi)也是大宋三衛(wèi)之一,威名遠(yuǎn)揚。
“關(guān)系就不用找了,唯一的關(guān)系就那塊破牌子,還被這位城衛(wèi)官扔在土里了?!敝祠嘤行┖眯Φ闹噶酥?,李二旁邊被灰塵蓋住的令牌道。
李二聽到朱羿如此說話,心里樂開了花,原來這家伙沒什么背景,如此的話,只要抓到刑部,呵呵,讓他們后悔得罪爺爺我,不過這女的真是漂亮,要不送給那位大人,自己搞不好還可以往上提一下。
馬緯看著朱羿指的地方,似乎真有一塊令牌,于是對著身后羽林衛(wèi)揮了揮手,身后羽林衛(wèi)連忙下馬,來到令牌處。
撿起巴掌大的令牌,擦拭了下上面的灰土,可是這羽林衛(wèi)擦著擦著,手居然抖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眼朱羿旁邊的趙琴,連忙將擦拭干凈的令牌,遞給了馬緯。
馬緯看著明顯變了臉色都羽林衛(wèi),有些疑惑的將令牌一把拿來,看著手中這純金打造,但是顏色卻是土黃色的令牌。
正面一個大大的宋字,反面則是一個趙字,趙字下面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青鸞,讓馬緯再無一絲懷疑。
馬緯臉上一變,連忙翻身下馬,單膝跪在趙琴面前,高舉手中令牌道:“羽林衛(wèi)千衛(wèi),馬緯參見長公主?!?p> 馬緯身后的羽林衛(wèi)齊刷刷的翻身下馬,單膝高呼:“羽林衛(wèi),參見長公主?!?p> 這讓一直江湖兒女掛嘴邊的趙琴,有些手足無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