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笙沒理會望淵,反而拉著柳若曦的手腕:“若曦,你為什么要拜望淵為師???”
明明望淵總喜歡懟她。
“若曦有學醫(yī)的潛質,若是不學醫(yī)不是浪費了嘛?”望淵道
那日,他發(fā)現(xiàn)柳若曦嗅覺異于常人,草藥大多數(shù)煎出來,其實味道都差異不大的,普通人是聞不出來,醫(yī)者也不一定都很全面,但若曦聞過,見過,她便會知道藥罐之中有那些藥,這些學醫(yī)的人都得需要很長時間去了解,但若曦就只聞了一下便知曉了。
如此奇才,學醫(yī)懸壺濟世,不是更好嘛?
“嗯,其實,我對學醫(yī)還是有很大興趣的,報仇以后,我便去云游四海,懸壺濟世,如此過完一生,想來也是極好的”柳若曦點了點頭,看著遠處墻頭冒出來的紅梅枝丫。
“一個人嗎?不覺得無趣嗎?”落笙又問。
“落笙,你知道嗎?云游四海得先無牽無掛,而我也確實沒什么牽掛了,一個人沒什么不好的,不會有束縛,不會有牽掛,四海為家,如此安好”
人這一生,經歷風風雨雨不算什么,只是,求風雨過后的安寧。
蒼天對誰也不公,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一段苦不堪言的過往吧?舍之不去,不舍卻時刻歷歷在目。
“寒梅傲雪,想做到如梅花一般的傲骨,只有不畏懼寒冬”
望淵竟然愣了神。
云游四海,他確實在云游四海,也確實沒有任何束縛,沒有任何牽掛,可是,會孤獨的?。?p> 她不過是個人生才開始的女子,就有了了這樣的想法,到底是命運的不公,還是真的覺得無所謂了?
落笙根本不明白柳若曦話里的意思,只是看著柳若曦看著的方向。
“徒兒定會努力學藝,不會辜負師傅的苦心”柳若曦掩去眼中的悲傷,朝望淵微微屈膝,恭敬道。
望淵點了點頭似有意開玩笑:“為師教出來的徒弟會差到哪里去?”
柳若曦笑而不語。
若曦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也是個看透世間萬物的通透之人,可惜造化弄人,這份溫柔也將不復存在,看透世間萬物,也就意味著越來越孤獨。
“還沒有查到?”
書房門口,落笙還沒走進去,便聽見了白煜承在里面的問話聲。
“王爺,這真的查不到,能在您眼皮子底下來無影去無蹤的人,屬下又哪里能查到”赤焰忍不住嘟囔幾句。
“你先下去吧”白煜承看著門口呆呆的看著他的落笙。
“是”赤焰退下,路過落笙之時,對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落笙一邊不明所以的看著赤焰離去,一邊往里走。
“白煜承,我們什么時候去找元譯?”落笙在白煜承面前停下問。
“走吧”白煜承站起來,拉著落笙走出了書房。
走在這片風一吹來梅花就落下的梅林中,兩人穿梭在這梅林中,這場景,只有畫中才會出現(xiàn)吧!
皇宮秀禾宮。
“元譯,你看,你的紙鳶,已經好了”落笙把紙鳶拿出來交還給元譯。
元譯雙手顫抖的接過紙鳶,看著完好無損的紙鳶,他把紙鳶抱在懷中抽泣著。
落笙雙眸含淚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元譯乖??!你看,紙鳶修好了,你的娘親永遠也不會離開你了”
元譯瘦弱的肩膀抽動著,抬頭看著落笙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微笑著點了點頭。
“元譯??!你的眼睛很好看,就像晚上的星星一樣,藏滿了這世間的光亮,你笑起來那么好看,一定要多笑笑”落笙笑著給他抹去臉上殘留的淚痕。
元譯本就瘦瘦高高的,臉上的輪廓很清楚,濃密的劍眉下,是一雙極為好看的挑花眼,如她所說的,他的眼中有星星的閃耀。
他的笑容如同春日的微風,風兒吹過,百花齊放,萬物復蘇。
夜,星月同在。
元譯坐在荷塘邊的石頭上,抬頭仰望著那片浩瀚的夜空。
星月同在的夜晚,冬日比夏日要難見上許多。
她說,他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樣,藏有世間的光亮。
坐在石頭上發(fā)呆的元譯眼前突然多出來一個東西,元譯看過去,見是白千絕,他嚇得立刻撐著上半身后退了一些,主要是后面沒有地方可以退了。
白千絕見元譯看到自己像見了鬼一樣,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有那么恐怖嗎?
“你的紙鳶,之前我說過的,拿一個新的還給你!”白千絕不耐煩的要遞給元譯。
元譯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搖了搖頭:“不,不用了”
“什么叫不用了?我都說了弄壞了你的賠給你一個新的!”白千絕把紙鳶收回,看著元譯,想發(fā)火卻見他害怕自己的樣子,雖看上去可能有些兇,但他還是收斂了一點。
元譯被白千絕兇的樣子嚇得不敢說話。
白千絕氣的索性把紙鳶放到元譯面前,他愛要不要!
放下紙鳶他便轉身走了。
元譯見白千絕離開,漸漸放松了下來,看著白千絕離開的背影。
白千絕同元譯一般高大,他更精壯一點,元譯就比較瘦,白千絕狂野不羈,臉上總帶著戲謔的淺笑。
他此番前來,只是賠一個紙鳶那么簡單嗎?
……
“終于重見天日了!”丞相府大門口,姜昊天伸著腰,呼吸著這外面的新鮮空氣,感覺外面簡直太好了!
柳若曦在他的身后,看著他懶散的樣子忍不住輕笑。
姜昊天心情甚是愉悅,轉過身問柳若曦:“你笑什么?”
柳若曦搖了搖頭:“對不起啊,因為我,你才被多關了幾天禁閉”
“唉,不就是關了一個多月的禁閉嘛,沒事沒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姜昊天無所謂擺擺手,轉過身時卻翻了個白眼,這些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過,這也確實是關禁閉最長的一次,也是犯過的最大的錯誤,就是把臉丟出了京城。
“嗯?”柳若曦抬頭看著他的頭,無奈輕笑,玩笑道:“哦,你以前名號確實是挺讓人聞風喪膽的,還以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姜昊天轉過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都過去了”下一刻,姜昊天又勃勃生機的伸出手握著拳對著天道:“以后,我姜昊天一定改邪歸正,救死扶傷,懸壺濟世!不再做浪蕩子!”
“就你還想懸壺濟世”
一聲沉悶的低吼突然打破了這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