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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權(quán)杖

第三十一章 漣漪

黑金權(quán)杖 溪弟 3266 2019-07-03 22:07:01

  隆隆的雨幕不斷敲打著屬于唐昱的小小二樓。室內(nèi),坐在床榻上的男子,正將兩腳浸在溫?zé)岬乃铮浑p嫩白的小手伸進(jìn)水里幫著他洗腳。

  自從有意思的蘇醒過來,他的所有衛(wèi)生問題都是柳紅依幫忙的,直到他的傷勢痊愈行動自如以后,才由自己做。盡管如此,每天晚上這名端莊俏麗的女子依舊幫他洗腳,無論如何都勸不動。如今時日久了,唐昱也有點習(xí)慣,默默地將這份溫暖記在心里。

  以前都是柳紅依想緩解兩人獨處時的尷尬,今兒主動聊起一些話題,今晚自從老太太和大娘那里請安回來后,就變得有些沉默。唐昱灼灼的看著蹲在水盆前的女子,她的動作是那么輕柔,瓊首低垂,溫軟的小手在他的腳心腳背上慢慢的搓動,她的臉也有些紅,那里有一處明顯的印跡,是一個掌印的形狀。

  這個臥室以前是歸屬于唐昱一人的,如今漸漸的被柳紅依布置成女兒閨房的樣子,喜慶的紅綢帷幔還沒有卸去,書籍字畫,銅鐵器物裝飾一新。一張屬于女子的雕花梳妝臺悄然擺在一扇窗戶的旁邊,銅鏡之中,輕薄的居家常服,一張美人的俏臉映在其間,淡雅無妝。

  一把潔白的象牙梳子,一頭如段的黑發(fā)。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副玉人對鏡梳妝圖。

  “紅依,小如呢?”

  女子在鏡中看了一眼男子:“不知道,她今天古古怪怪的”。

  “我?guī)湍惆伞薄?p>  唐昱摸索著踱到柳紅依身后,抓住她潔白如玉的手。柳紅依的手一抖,有些緊張的說道:“這,這怎么行?”

  唐昱霸道的奪過她手里的梳子說道:“你是我娘子,有什么不行”。

  美人若酥遍體生香,銅鏡中的女子含羞帶怯,目光柔和。這個時代的人頭發(fā)很長,平日里會梳很繁瑣的發(fā)髻,到得晚上就寢前發(fā)髻全都散開,若沒有人幫忙梳理,那會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梳子有些粗糙,并沒有后世的塑料制品那樣光滑。洗剪吹一條龍服務(wù)中,有些高檔的店就有給客人頭部按摩的步驟,唐昱回憶起一些,梳過頭就試著給柳紅依按了按。

  “娘子用什么畫的眉呢?”

  “嗯?畫眉嗎?是這個”,說著她在一個盒子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筆狀物件,“沾上一些水,在硯臺上磨一磨就可以啦”。唐昱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和他所見過的眉筆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有些麻煩吧?沒有更好的嗎?”

  “有啊,聽說有些胡商會在西域帶回來一種畫筆,可以直接涂在眉上,可是太貴了,一根要十幾金呢,妾身用不起的”

  唐昱淡淡一笑,他突然有了一個念頭,那是一根即將消失在他記憶中的物件:紅藍(lán)眉筆,七八十年代中最是流行的畫眉筆,“咱們自己做怎么樣?”

  “自己做?”

  “嗯,自己做,胡人又如何,還不是自己做的。對了,如果咱們自己做了出來,而且比他們做的更好,還比他們賣的便宜,你說那些胡商會不會打上門來?”

  “哈哈哈,有可能哦,相公搶了他們的財路,當(dāng)然會打上門來哦,不過,妾身的刀可不是吃素的”,說著單手做刀狀,揮了一下。

  唐昱一把捏在她滑膩膩的臉上,“就你最厲害!”。

  柳紅依害羞的縮了一下肩膀,嚴(yán)肅的俏臉破了功。

  “紅依,你知道嗎,自從我看不見以后,世界在我這就變得不一樣了,我雖然不能看,但我可以聽,我可以聞,我也可以去感知”。

  唐昱的手若有若無的劃過她絕美的臉頰,剛開始柳紅依還有些羞澀,還以為這相公開竅了,想對她做點什么,但慢慢的就發(fā)覺不對,因為他的手慢慢的停留在她的左臉頰上,那里有些熱還有些疼。

  “我知道這院子里很多人在背后說三道四,大娘對你也不好”,說著唐昱轉(zhuǎn)到柳紅依的身前,手停留在左臉頰上,手指與那掌印剛好重合說道:“這個,需要我?guī)湍阕鳇c什么嗎?”

  柳紅依立即就慌亂起來,她趕忙握住男子的手說道:“不要,不要,相公,妾身沒事的,妾身只是不小心,那個..那個..”

  唐昱淡淡一笑說道:“這院子里我最相信的就是你,我也希望你能信任我,所以,發(fā)生了什么事能告訴我嗎?”

  女子看著相公真誠的面容,寬闊的脊背擋住了火燭的光亮形成一片陰影蓋住了女子的身形,她的眼簾逐漸濕潤起來,好想抱住他,抱住這個家里唯一能給她的安全感。

  如果有人把銀河捅個窟窿,那傾瀉而下的雨水絕對如今晚這般,雨水自房檐下如斷線的珍珠滾滾而落,大雨敲在瓦楞上、樹葉上激起大片水霧,水霧又彌散開來漸漸掩蓋住了人間。

  女子低低抽咽著,只是把委屈就著淚水傾瀉出來,并沒有講太多別人的壞話,唐昱明了事實絕不僅僅如此。他摩挲著女子的臉龐,幫她拭去淚水。

  “真的不需要我?guī)湍阕鳇c什么嗎?”

  柳紅依抽噎著,急忙抓住唐昱的手搖頭道:“不不不,千萬不要,媳婦對公婆孝敬是本分,婆婆打罵我,一定是我做的不好,相公你千萬別,要不然別人會說相公不孝,到時就會被家里趕出去的”

  ‘哎,你真的不該嫁過來’

  第二天雨過天晴,白猴早早的就等在前廳里,剛一見他出來就立即興沖沖的拉著他上了街。

  “嘿嘿,唐兄弟你猜猜昨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唐昱第一反應(yīng)是又有什么事被他打探到了?又一想也不對就問道:“什么事???看你那樣難道是找了只母猴子?”

  “什么母猴子,我跟你講,昨晚上一個槽幫被人給滅了,誒喲喲,全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全給殺了,好狠的人啊”

  白猴支著一口大白牙,哪里有聽見別人被滅滿門時該有的恐懼、無助、驚慌的神情,明明就很興奮。

  “你干的?”

  “我干的”,突然身邊幽幽的飄來一句話,嚇的他登時就定住了身形,左看看右瞅瞅,還有個小男孩跟在鄭屠身邊。

  唐昱感覺一陣的眩暈,被這兩位大殺神的殺氣沖的直迷糊。一位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昨晚上滅了別人滿門,一位嬉皮笑臉的說這事傳的如何玄乎。

  “我,我還有點事啊,我腳丫子沒洗干凈,先回家洗洗在說,咱們..”,唐昱一步一步的后退就想奪路而逃。

  “嘿嘿,別走啊,唐大財主怎么著也得給鄭大哥接風(fēng)洗塵啊”,白猴一把就摟住了唐三少爺?shù)募绨颍挥煞终f的拉著就走。

  “我屮艸芔茻,我沒錢!”

  一家飯館的二樓雅間,唐昱抱著膀子看著兩個大肚漢胡吃海塞,邊上還有個溜縫的小娃娃。他決定一定要把搞錢這事提上日程,不論是鉛筆橡皮文具盒,還是牙刷牙膏洗面奶,總之得盡快撈一筆,要不然他這一小家子就得喝西北風(fēng)。

  “老鄭,這孩子你家的???”

  鄭屠面癱臉古井無波,說道:“不是”。

  “叔叔不是的,昨天我被壞人綁架,多虧了這位叔叔救了我”,那孩子有些害怕,吃東西時也盡量縮小身體,專挑眼前的菜吃。

  “喲呵,老鄭你不會是發(fā)善心專門為了救他吧”

  白猴就昨晚發(fā)生的事情繞著圈的問鄭屠,但是鄭屠就是個悶葫蘆你問一句,他說一句,不問就不說,白猴又感覺和他又不是太熟,有些話題又不好意識問出口,不過還好!雅間外面漸漸的就議論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情來。

  “哎,這崔三爺也不知道得罪誰了,一家老小都被滅了”

  “哪有什么一家老小,就他一人,剩下的都是護(hù)院”

  “可不是嘛,聽說啊,那家伙殺人只需一刀,尸體上就一個血窟窿,把崔家殺了個血流成河啊,昨晚上大雨一泡,誒喲,那個尸體都泡白啦!”

  外面正議論著,里面的正主鄭屠淡定的吃飯,唐昱小心的問了一句:“鄭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沒啥,陳年舊事,他殺了我老婆孩子,我就屠他滿門,一報還一報,江湖規(guī)矩”。

  白猴突然陰森一笑:“嘿嘿,鄭大哥豪氣!唐兄,那個槽幫管著一大片的碼頭,如今空了出來,肯定有一幫不安分的家伙準(zhǔn)備大打出手搶地盤呢,那地方一天的油水很足,怎么樣?咱們要不要...”

  唐昱摸著下巴琢磨起來:“幫派?聽起來很有意識啊!”

  白猴是個不怕熱鬧的主,誰想去捅天,他絕對幫人找個粗點的棍子,“搞不搞?”。

  唐昱肯定的答道:“干!不過搞他之前,我更想搞一搞猛虎幫!做生意還不如搶的來錢快”。

  白猴詫異的問道:“猛虎幫?猛虎幫勢力很廣,高手如云,你別以為是一些小幫派能比的,咱們那天就是專了個空子,你不害怕?”

  唐昱冷冷一笑:“哼!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直接沖過去?做人得動腦子!”,說著他吆喝了一聲店小二拿來筆和字,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大字:借點錢!他又想了想落了個款,寫到:園藝師。

  “嘖嘖嘖,唐兄,你這字寫的可真不怎么樣啊!是不是夜夜伐塌,現(xiàn)在腳軟手軟的,連毛筆都拿不動了?哈哈哈”

  鄭屠也看了一眼,說道:“送到哪?我送去就行,三貓倆狗的奈何不了我!”

  唐昱從二樓雅間的窗戶看下去,下面車水馬龍,許許多多的武人和小混混們匆匆奔走,有幾個人落入到他的視線里,其中就有個半大小子,正是那日表演胸口碎大錘時,拿個破鑼要錢的孩子:張平中。

  “不用,我另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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