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柳家有女
唐家大房這一輩有兄弟三人,老大唐繼義、老二唐繼言,兄弟倆皆是大娘所生,另外還有一位二娘生的姐姐,但早已嫁人。
這兩位哥哥唐昱早有耳聞,唐家掌房,一房三子皆是人杰,而知道個中緣由的都知道,這其實是帶有嘲諷意味的,老大老二不僅商才驚艷決絕不輸乃父,而且待人接物為人處世方面有著與之年紀(jì)不相匹配的老練,在外的風(fēng)評頗好,就是在全城的俊杰之中也是不俗的。
而老三嘛,別人一聽就大搖其頭:“跟他大哥二哥比起來,差的遠(yuǎn)嘍!”
就在唐昱準(zhǔn)備進(jìn)到他的小院子之時,驚喜的叫他三弟的人,正是他的二哥唐繼言。
眉眼端正五官明朗,一襲文士的淡青色儒衫,趁著他俊美的臉龐儒雅異常,若不明他身份的人定會以為他哪位大文豪家的公子呢!
“三弟!可想死你二哥了!走,咱們兄弟進(jìn)去說!”
片刻之后小院的涼亭里,兄弟二人熱情的寒暄一番之后,就傳來了兄弟倆的對話,當(dāng)然唐昱是敷衍而熱情的假寒暄,而唐繼言見到久違的三弟時,那股喜氣不似作偽,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親切。
“三弟,你的事二哥都聽說了”,唐繼言語氣中帶著關(guān)心和歉意,“那個姓關(guān)的狗娘養(yǎng)的,有朝一日定要他好看!”
唐昱眼蒙青練,微微低了低頭笑了笑說道:“二哥,小弟此番遭逢大難,幸得奶奶鼎力相救才化險為夷。但之前的很多事都忘了,也算是因禍得福,脫胎換骨的重新活了一朝。至于關(guān)誠..說起來,呵呵呵,還得感謝他呢,再說他是侯爺家的公子,以人家的身份地位,咱們又能有什么辦法,該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唐繼言嘆了口氣道:“哎,三弟,那你的眼睛就沒辦法了?”
唐昱輕輕搖了搖頭道:“看天意吧。”
“真是苦了你了,若是二哥當(dāng)時在身邊,定不會讓你受如此委屈”,唐繼言見他這三弟好像真的如他所說,變了一個人。受了這么大的窩囊氣,還被折磨的差點死掉,竟會如此淡定自若,就好像不是發(fā)生在他身上一樣,若是放在以前,早就不知要鬧成什么樣子。
他覺得老是提起三弟的傷心事不太好,轉(zhuǎn)而一笑,神秘兮兮的說道:“誒,三弟成親之時太過突然,我這做二哥的也沒來得及趕回來慶賀,哥哥我托人給你送回來的禮物收到了嗎?哈哈哈,喜歡不?”
唐昱一怔問道:“禮物?二哥寄禮物回來了?”
“嗯?沒有收到嗎?我是托我一朋友送回家交給我娘,讓我娘...”,唐繼言突然止住話頭,臉色頓時無比尷尬,唐昱也瞬間明了,大娘是不喜歡自己的,連帶著柳紅依也十分不喜,這他早就知道,而禮物無非就是被那個吝嗇的大娘截留,變成自己的私產(chǎn)。
唐昱無所謂的笑笑,空氣突然就凝固了那么幾秒,唐繼言訕訕的說道:“額~三弟,回頭二哥在補給你,哈哈,”
“無妨,禮物都是小事!”
唐繼言忽的想起什么,猛地?fù)ё√脐诺募绨蛐呛堑恼f道:“對了說了半天,我那弟妹呢,快讓二哥見見?三弟你可真是好福氣,這柳家的姑娘,不知多少宣萊的青年才俊求之而不得,當(dāng)年她家的門檻子都被媒人給踏破了,沒想到最后被你小子給娶進(jìn)了門,哈哈哈,二哥可是羨慕的緊吶”
唐昱淡淡的說道:“她啊,不知道,可能去薇薇院子了吧”。
新婚不足一月,按理說二人正是蜜里調(diào)油的蜜月期,就算是發(fā)生了些不好的事情,那一提起嬌艷如海棠的新娘子,也該是喜滋滋的表情啊,唐繼言小心的問道:“嗯?怎么?你們...鬧矛盾了?”
唐昱突然不經(jīng)意的微微偏頭側(cè)耳輕聽,小院的外面恰好有微微的腳步聲傳進(jìn)他的耳朵,輕柔的腳步踏在青石板上的沙沙聲,那個堅定之中帶著輕柔的腳步聲,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他心中一動,突然抬高了一點嗓門說道:“哦!我那娘子啊,二哥你不知道,什么好姑娘!外面瘋言瘋語不知傳了多少!她居然以未出閣的待嫁之身與那個姓關(guān)的有染,二哥,我雖然是瞎了,可是不聾好嗎?你說這等女子,怎么能當(dāng)咱們唐家的媳婦!我堂堂一男兒,怎么要一雙破鞋當(dāng)妻子!哼!早晚休掉她!”
唐繼言愕然半晌,愣愣的說道:“不會吧,柳姑娘怎么可能,三弟你搞錯了吧!”
“相公~”
腳步聲突然止住了,一雙繡花布鞋摩擦地面發(fā)出的諍的一聲,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一聲足夠吸引別人的注意。身著淡紅羅裙的女子剛好拐進(jìn)小門里,妖嬈高挑的身段翩躚而至,紅裙擺動間剎那的驚艷,剛好被唐繼言看到。
而柳紅依一張俏臉慘白,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男子。
“三弟,三弟~別說了!”,唐繼言猛的反應(yīng)過來,他連忙推了推唐昱的身子讓他別在說下去。
“怎么?她敢做還不讓別人說了嗎?這個女人敗壞婦德,還污我們唐家的門風(fēng)...”
“我沒有~”,柳紅依旋即哽咽起來,俏臉由驚恐變得慌張凄然,“相公,我真的沒有”
唐繼言趕忙站起身打哈哈:“弟妹,額哈哈,弟妹我是他二哥,弟妹你別聽他瞎說,我這弟弟有的時候就是犯渾,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二哥信你,一會二哥幫你收拾他!”
柳紅依并不為其所動,她弱弱的向前邁了幾步,期徨中帶著祈求之色說道:“相公,妾身沒有,妾身真的沒那樣子,你要我怎么做?。∧阋以趺醋霾趴舷嘈?!”
“二弟!趕快給弟妹賠禮道歉,你說的這是什么胡話,弟妹的剛烈性子,這宣萊府誰人不知,就是高官貴冑家的正妻都不為所動,怎么會做那種事!快點給弟妹道歉!”
唐昱不屑的扁扁嘴。
柳紅依求助似的看向唐繼言說道:“二哥,你是相公的二哥嗎?我...我真的..”
“你求誰都沒用!哼!不論你怎么說,反正我就是不信!”
院子里突然安靜了下來,頃刻之后,女子嗚咽的哭泣聲,跑動聲,摔門聲,男子的哀嘆聲,勸解聲縈繞其間。
唐繼言走了,帶著一聲無奈和憤懣的哀嘆。他們不知道的是,還有兩雙眼睛打量著這里,一雙老眼滿是無奈,正是董叔,還有一雙帶著譏誚跑開了。
這個季節(jié)的午后是有些濕漉漉的,那種黏答答的潮濕像是一些人拋之不去的煩惱,這也是此刻某些人的想法,他也不知這種情緒是由何而來?
‘做錯了嗎?’,唐昱捫心自問,她留在唐家會怎么樣?被大娘欺負(fù),被下人欺負(fù),將來自己不在了,這種日子會繼續(xù)下去,直到她變老,直到她死去,平白的蹉跎一生罷了。
如果離開這里,那就跳開了這個圈子,那就是新的起點,更多的選擇,也會有更好的未來。說不定她會遇上真心待她的男子,會有一個幸福的將來,美滿的家庭。就像唐繼言所說,名門望族的掌房正妻,總是好過他一個商賈家庭的庶子。
自己的病~哎,就算他自己有著無比的自信,有著必勝的信念,可那又怎么樣,終歸比不上現(xiàn)實。祖上不知多少代人,其中不乏驚才艷艷之輩,他們也一定會有人堅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然而依舊沒辦法,說不定幾個月之后,他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恨我吧!就算你恨我,也比守著一個死鬼強!’
女子壓抑的痛哭,透過被子,透過帷帳,透過窗縫嚶嚶的傳來,哀婉不決。
唐昱端著茶杯思考了良久,突然好似堅定了某種想法一般,猛地一口將涼透了的茶水喝下,一股苦澀,一股甘甜,久久回味在口舌之間。
“娘~紅依!”,哭聲漸漸斂去,女子的頭蒙著被子里,只留一副曼妙的身姿伏在床榻上,鼻息聳動間,身子也是一陣的顫動,唐昱站在窗前久久不語,見她似乎是平息了一點才開口說道:“你走吧,明天我就和奶奶說,讓奶奶寫一封休書。你還是離開吧,最初你也并不想嫁到我家來,不是嗎?我放你走,我放你自由,這里不適合你!”
“為什么!”,柳紅依一把掀開被子,猛然站起身,語氣之中不在是那個柔弱的女子,她喝問道:“為什么要讓我離開!我做的不夠好嗎?當(dāng)初相公命懸一線,妾身全力相救,相公在家將養(yǎng),也是妾身衣不解帶的照顧,這樣還不行嗎?妾身自問沒有一點做的對不起你,對不起唐家,為什么!”
嗆的一聲!利刃出鞘的聲音,回蕩在室內(nèi)!
唐昱嚇了一跳,他猛地轉(zhuǎn)身,透過青練,模糊的看見利刃的反光。
柳紅依將她的刀舉了起來:“難道是因為關(guān)誠的那些妄言?相公,我柳紅依對天發(fā)誓!絕對和他毫無瓜葛!”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呵”,她的哭腔還沒斂去,此刻竟有些一種決絕,“無論我怎么做相公都不肯相信,那好!妾身雖為女子,但我柳家的兒郎為證清白不惜一死!”,說著她微微揚起腦袋緊閉淚跡未干的雙眼,竟要橫起單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唐昱大驚撲身向前,大喊道:“不可!”
溪弟
由第一次上推薦后的數(shù)據(jù)來看,我的書確實有問題。這幾天一直在反思自己,復(fù)盤已經(jīng)發(fā)的內(nèi)容,又去看了看某位偶像大神的書,又看了看某些渣渣的書,相互對比,相互驗證,總結(jié)出不少東西,我一定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