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九尾白狐
“嗚——”小白狐被打落在地上不停地顫抖,白色的肚皮上一道長長的傷疤,往外流淌著金色的血液。
小白狐還是對著宋瑾瑜“嗚嗚,嗚嗚,嗚嗚——”
宋瑾瑜的眼里終于看到了小白狐,她漸漸地停了下來,跪在地上抱住小白狐,整個人都在顫抖著,雙眼之中凈是血淚……
就在小白狐一擊倒地的時候,遠方的山林傳來了地震般轟隆隆的震動;然而今日紅塵峰上的情形實在是過于慘烈了,誰都沒有太過關(guān)注這震動。
天玄道人與天瑯宗弟子們沒有停下對紅塵峰女弟子們的欺凌與屠殺,紅塵峰剩下的幾位長老相繼如飛蛾撲火般像天玄道人襲去。
幾位長老們的襲擊并沒有對天玄道人與陳百川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反倒是被震退至百步開外。
天玄道人怒罵道,“幾個老爬蟲,你們是真的煩!先殺了你們再一個個拿下這些小丫頭們,看掌!”
明顯的,天玄道人這是要對幾位長老下死手了。
說時遲,那時快!天玄道人打向紅塵峰長老的一掌被震了回頭,天玄道人亦往后退了幾步。
“天玄老道!納命來!”是終于從白令峰趕來的掌門方寒,他與天玄道人纏斗到了一起。
掌門方寒雖說性情不羈,動不動喜歡撂擔(dān)子,還打不過自家?guī)煹軓堜?,但卻是個實打?qū)嵉男示沉靥斓母呤帧?p> 天玄道人也不過玄皇境六重天的修為,一時之間與方寒斗得那是難舍難分!
紅塵峰諸位女弟子看見掌門趕了過來,本來已經(jīng)快油盡燈枯的眾人也仿佛燃起了希望,渾身又涌現(xiàn)出了新力。
這種生死關(guān)頭,很多還活著能夠戰(zhàn)斗的女弟子因為心中有所堅守,尋到了那一絲契機,紛紛戰(zhàn)時突破,壓制著自己對面的天瑯宗弟子。
原本躲在一旁陰著的陳百川看著天玄道人被方寒所牽制住了,上去隨同天玄道人一塊與方寒搏斗。
原本只一個天玄道人,方寒還能應(yīng)付,但此時加上陳百川,便吃力了不少。
陳百川之前一直在白令宗都是以皇境二重天的修為任職孤鶩峰峰主的,方寒一直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居然隱藏了修為,現(xiàn)在與方寒對打的陳百川,至少是玄皇境五重天的修為!
“陳百川!你也是宗里的老人了,我白令宗待你不薄,你身居高位為何還要叛離師門?”方寒身為一個掌門,面對背叛宗門的陳百川,真的是越看越氣!
明明恨不得全力擊殺陳百川,卻以一敵二被天玄道人所挾制著,憋屈極了。
邊打嘴里邊碎碎念,“張洵你個死白臉,平時打老子一頭勁,這個時候來這么慢,能好好當(dāng)個人嗎?”
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孽緣吧,方寒嘴里念叨著這些鬼話的時候,張洵剛從刑罰堂趕過來,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
這筆小賬先記著,以后有的是機會揍方寒!
張洵來的遲是有原因的,他來之前發(fā)布了各峰召集令,很快其他峰主弟子們就會趕過來了。
發(fā)布召集令后張洵才急急忙忙趕過來的,像方寒這種不靠譜的掌門,自己戰(zhàn)死了其他峰弟子都還不知道這邊什么情況,連給他收尸都是個問題。
看到天玄道人跟陳百川這個叛徒一塊欺負方寒的時候,張洵都要炸了,有句話叫做什么來著,‘我自己欺負可以,別人欺負就是不行!’
比起方寒,張洵的修為更加深厚,一招一式之間凈是大開大合,天玄道人還能仗著修為抵擋幾番,陳百川可就慘了,基本上都被張洵方寒這師兄弟二人壓著打。
張洵愈打愈猛,他捏著陳百川的脖子;聲音很平靜,但他手掌骨節(jié)用力產(chǎn)生的聲響卻是暴露了內(nèi)心的滔天怒火。“陳峰主,二十年前害了我伯父的小人便是你吧?!?p> 陳百川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既暴露了,還敵不過張洵,已經(jīng)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哈哈哈!是老子,張洵小兒你個廢物!隔了二十年才查出來?!?p> 張洵捏著陳百川喉嚨的手愈加收緊,“伯父從不曾虧待過你,白令宗亦不曾虧待過你!你陳百川為何要做這欺師滅祖之事?!”這話張洵已是幾乎用吼出來的了。
畢竟從小養(yǎng)育自己的親伯父被陳百川害的修為一落千丈,迅速老去,心智更是癡傻如同幾歲孩童;伯母原本那么年輕貌美的人,在這叛徒一擊之下此生無法生育,修為一落千丈,更是迅速衰老容顏不再!
陳百川看著張洵暴怒的樣子他反而笑了,笑的很瘋癲。
“好嗎?他張漢三對我好?他張漢三與我一同入的宗門,憑什么他能得師尊看中,傾囊以授!憑什么他能得到掌門之位?!而我陳百川,努力了那么多,師尊就是視若不見;他張漢三讓我當(dāng)個破孤鶩峰峰主我就得感恩戴德?笑話!簡直就是笑話!若不是他張漢三,師尊最得意的弟子便是我陳百川,掌門之位也應(yīng)該是我陳百川的!”
方寒在邊上跟天玄道人打斗騰不開手,但是他都要氣死了,雖然他騰不出手,但是他有嘴呀!
張洵師弟是個不會罵人的人,可是他方寒會罵呀,“我呸!你個老狗背叛師門,欺師滅祖還有理了!想要掌門之位就光明正大的爭啊,又不是不給你機會,你爭不過怪的了誰!還勾結(jié)外人禍害自家宗門,跟畜生有什么區(qū)別?不不不,說你是畜生簡直都是抬舉你了……”
張洵沒方寒那么比比歪歪的,但他更不好惹;陳百川的那些話簡直太惡心了,他一把捏住陳百川的脖子,一只手拿出一把短刃往陳百川的胸口刺去。
“第一下,祭我白令宗二十年前故去的師門兄弟!”
“第二下,祭我伯父張漢三被奸人所害的修為與靈智!”
“第三下,祭我伯母宗君君一生無子,心頭意難平!”
“第四下,祭我紅塵峰女弟子們今日所受之屠戮!”
“第五下,……”
張洵周圍的紅塵峰女弟子們此時眸子里皆噙著淚,看向陳百川盡是怒火;異口應(yīng)道,“第五下,祭我紅塵峰卓采荷峰主抵死護我紅塵峰卻遭奸人所害!”
五劍刺完,陳百川也是絕了生機,張洵一松手,陳百川整個人矮小的身子便落到了地上;旁邊一位紅塵峰長老紅著眼沖出來,對著陳百川的尸體一拳一拳地砸下去,“叛徒,這叛徒該千刀萬剮!”
原本與方寒纏斗的天玄道人見陳百川被張洵輕輕松松給殺了,心知自己不敵張洵方寒二人,干脆甩開正纏斗的方寒,盤旋于紅塵峰的上空。
這天玄道人也是個人才,邊開溜還一邊對底下自己天瑯宗的弟子們發(fā)布指令,“大家再加一把勁,攻下這白令宗!到時候有的是修煉資源與鼎爐!”
天瑯宗本就是傾宗而出殺過來的,雖說紅塵峰的女弟子們也殺了不少天瑯宗弟子;可兩相比較,紅塵峰只是一小群人在負隅頑抗,而天瑯宗卻是紅塵峰十多倍的弟子不斷上前攻來。
任憑張洵與方寒加入戰(zhàn)局也牽制不了多少的天瑯宗弟子,因為天瑯宗這些人太多了;方寒與張洵只能痛心地看著紅塵峰這些干凈的女弟子們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自己身為師長卻不能護她們周全!
任憑方寒平日里再怎么不正經(jīng)不負責(zé),還天天想著撂擔(dān)子;可這回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種不能護好自己的子侄輩,看著她們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的那種無力感。只恨自己怎么那么蠢!怎么就沒想到天瑯宗會從紅塵峰開始進攻!
幸好,之前張洵召集了各峰的人,都紛紛趕過來了;這才與天玄宗的人馬打的難舍難分,不分伯仲。
在空中不斷躲著張洵與方寒的天玄道人看到白令宗其他峰的弟子們都趕至紅塵峰了,心知此次攻占白令宗的計劃是要涼了。
忙在半空中對著天瑯宗的一堆弟子發(fā)布號令,“撤退!”他自己亦是準(zhǔn)備開溜,再呆下去張洵跟方寒就要騰出手來對付他了。
宋瑾瑜還在癡癡傻傻地抱著小白狐,小白狐還活著,就是“嗚嗚,嗚嗚”地叫著,宋瑾瑜能知曉小白狐很疼很疼。
天瑯宗攻打白令宗,這本是天瑯宗與白令宗之間的事,紅塵峰身為白令宗十三峰之一,自是要負起責(zé)任。
無論是那個被凌辱地只剩下一口氣卻依然拿命護著自己的十三歲少女;還是誓死不讓拼死也要守住紅塵峰的峰主卓采荷;亦或是那些悍不畏死,只為了護住年輕女弟子們的諸位長老;她們都讓宋瑾瑜的心中感動,不舍,宋瑾瑜愿意隨她們一起拼死護衛(wèi)住紅塵峰這片凈土。
無論是峰主卓采荷,諸位長老,紅塵峰的弟子們,她們都是白令宗人,介入到與天瑯宗的紛爭之中是不可避免的;可小白狐不一樣啊,小白狐來到這修羅場里都是因為自己,受傷也都是因為自己。
它本可以無憂無慮地在后山溜達,餓了就去抓一只野雞野兔,沒有任何的煩惱與憂愁;即使知道遠處有人類修士在打架也會躲得遠遠的,不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快快樂樂地生活在山林之中。
宋瑾瑜無法幫小白狐承擔(dān)痛苦,只能看著它痛苦地“嗚嗚”地叫著,就連叫聲都是越來越脆弱,聲音越來越小。
天玄道人還未帶著天瑯宗的弟子們撤離,遠處山巒轟隆隆的震動聲卻是近了,是一只九尾大白狐踩踏著大地奔跑而來;這九尾大白狐身體極大,九只大尾巴直指青天而去,遠遠地看著就像是一座移動的白色山巒。
離得近了,宋瑾瑜面前的小白狐看見九尾大白狐精神了幾分,“嗚嗚,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在呼喚著那只九尾大白狐。
九尾大白狐一過來便封鎖了整座紅塵峰周圍的空間,誰都別想走!而后身體開始縮小到房屋那么大,踏入到紅塵峰內(nèi)。
原本打斗著的白令宗與天瑯宗弟子們都停下了手,張洵,方寒,天玄道人站在一邊觀望,誰也不敢動手。
傳聞百萬大山內(nèi)有九尾靈狐,修為冠絕中三天,玄皇境九重天巔峰;從前誰都不曾見過這九尾白狐,只當(dāng)是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