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八日是立冬的節(jié)氣日,天上下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雪花潑灑在了繁榮的浙海都市。
南江路道兩旁的青松上壓滿著積雪,綠色的松針與白色的皚雪對比鮮明點綴,散發(fā)著冬季的肅殺!
在綠色與白色的交織十里不斷的南江路的路口拐角,駛來了一輛黑色的龍旗轎車,緩緩停在了南江路浙海醫(yī)院的門口。
黑色的轎車上坐著三個人,前兩個人身穿筆挺的戰(zhàn)裝坐在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上,眼眶微微發(fā)紅,而在后座上的一個男人,怔怔的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一言不發(fā),良久之后,一聲讓人心碎的話語響起:
“十二年前咬著牙離開,我以為永遠也不會回來,誰知道十二年后回來的一刻卻是最傷心疼痛的時候,這個城市,讓我痛了兩次,次次刻苦銘心!”
楊宇冷寒銳利的眼眸望著車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
他看起來不過十八歲左右,但是他的真實年齡其實已有二十八歲了。
此刻他一頭碎發(fā)銀白如水銀般冷冽,五官深邃冷漠,身披著一件毛呢棕的戰(zhàn)師大衣,獨特的氣質融合在一起,讓人只見一眼,便難以忘懷。
而讓人有些驚顫的是他正在的低垂被白色紗布包裹著的手臂,依稀可以看到鮮紅的血跡滲出白色紗布的點點紅暈,很明顯是經歷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后急著趕回,來不及做更進一步的處理連夜奔襲所致。
在他毛呢色的戰(zhàn)師大衣肩章處,是那讓人一見便呼吸急促,難以置信的一杠九花!
一杠一花,便是一星戰(zhàn)師,可掌控十萬戰(zhàn)士,戊衛(wèi)一市。一杠三花,便是三星戰(zhàn)師,可統率一關戰(zhàn)士,鎮(zhèn)守一關。一杠六花,便是絕世戰(zhàn)師,可總領一府戰(zhàn)事,御敵國門!
而一扛九花,便可統率龍國所有戰(zhàn)師,無數天下可戰(zhàn)之兵,與南境萬邦爭鋒!
今天,他回來這里,是為了自己最為心愛的女人。
女人在他十六歲離開故土時,就陪著他背井離鄉(xiāng),篳路藍縷十二載,卻在一個月前回浙海市探望養(yǎng)父母和兒時故友時遭到強大不明勢力聯手報復,卷入到一場爆炸中,雖然無數衛(wèi)隊拼死守護,但是她最終仍然是中了兩枚彈片碎片,自此陷入了昏迷。
而那一天,他正進行著一場對于整個天下而言都是決定戰(zhàn)役的戰(zhàn)爭,北關萬山落天谷戰(zhàn)役的戰(zhàn)場外圍被敵對勢力的戰(zhàn)伍層層圍困,電子干擾信號讓那片廣闊無比的戰(zhàn)場與世隔絕,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人出不去,接收不到外面的任何一點信息,是慘烈到極點的四面楚歌,背水一戰(zhàn)!
而當他最終傷痕累累取得勝利后,聽到的卻是讓他心如刀絞一般的消息,陪伴他長達一生幾乎二十年的摯愛突然遭到不明勢力聯手報復襲擊,脊椎中了兩枚彈片,昏迷不醒,此生竟然無望醒來!
“文君她性格剛烈,認準的事情就是一根筋,而兩個月前的這場即將打響的萬山戰(zhàn)役更是讓龍城內部各方勢力暗流洶涌,不是很安全,我這才同意了她回鄉(xiāng)的請求,卻不想因此鑄成大錯,我楊宇該死,該死.....”
楊宇裹滿紗布的手臂緊緊的交錯在一起,鮮血一滴滴的止不住的流淌,滴落在白色的真皮座椅上,色澤鮮明。
十指連帶著手臂疼痛感襲來,他卻似乎毫無知覺,因為再如何劇烈的疼痛也抵不過他此時此刻心里的痛楚,他的心口來回不斷的被刀剮,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依稀之間,伊人曾唱過的歌謠在他的耳邊響起:
“待我長發(fā)及腰,君王歸來可好,待我橫掃六合,許你江山萬里紅妝?!?p> “青絲誓言猶在耳,卻是不見當年愿新娘...”
楊宇低頭,手死死的撕扯著手臂處的肩章,淚水怔怔間不自覺跌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從地球穿越來到此方世界,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哭泣,即便是十二年前十六歲在浙海背井離鄉(xiāng)的一刻,都沒有此刻給他的感覺刻骨,銘心,窒息,痛苦。
“龍主,節(jié)哀,診斷結果雖然是pvs,植物狀態(tài),但是龍妃仍然有醒來的希望?!?p> 前方駕駛座上的韓東紅著眼睛,除了心疼,依舊是心疼: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龍妃,等她醒來,還有查清楚到底是誰把龍妃害成了這樣...”
“對,這件事情必須查個清楚!”
副駕駛座上的蘇震眼眶通紅,腮幫子咬的緊緊鼓起。
老天何其不公,竟然如此對待于萬民有不世之功的龍主。
“突如其來的不明勢力的報復攻擊,肯定是內部出了奸細,泄露了衛(wèi)隊布置圖和出行路線,我派去保護她的三大衛(wèi)隊,白狼衛(wèi),雪豹衛(wèi),虎靈衛(w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直到現在都沒有他們的消息傳出來?”
楊宇漠然抬頭,目光冷漠,龐大的力量緩緩的將眼角的淚痕蒸發(fā),手死死的按著臂處的肩章,一陣扭曲,骨指發(fā)白:
“這件事情發(fā)生這么久,騰龍密碟還沒有把所有的文件歸檔整理給我呈上來,那些在位置上待久了,被腐化的人該徹底清洗了?!?p> “騰龍密碟的工作其實已經進入到了收尾階段,只是這些涉及的人員背景勢力太多太雜,而他們又是徹查自龍妃還鄉(xiāng)兩個月以來所接觸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
蘇震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說著傳來的最新情況。
畢竟他有個弟弟蘇康樂在騰龍密碟任職,而龍主的清洗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清洗,不殺個人頭滾滾絕不歸鞘。
“這些人事精細到了哪怕是路人,衣服售貨員的家庭背景,還在歸檔,這份檔案,是最為詳細的,有三百五十萬字?!?p> “三百五十萬字?目前的進度多少?”
楊宇淡淡的掃了蘇震一眼,聲音卻是幽冷,散發(fā)著冷意:
“二百九十五萬。”
蘇震咬了咬牙,心頭滲出陣陣冷汗,蘇康樂,我也知道你們在這件事上下了大苦功,但是我能幫你們的只有這么多了,誰讓此刻龍妃昏迷不醒,龍主天顏震怒,你是死是活全看他的心情了.....
等了良久,直到蘇震額頭都開始滲出絲絲汗珠時,
“再給他們十天的時間?!?p> 楊宇聲音幽寒,話音一轉:
“但我要六百萬字的卷宗檔案,詳細的包括到自文君兩個月前回到浙海到一個月前受到襲擊這段時間內,她所接觸的一切人和事,以及在她被襲擊后一個月這段時間內,所有與她被襲擊案件有關聯的線索,證據,勢力,背景,所有的所有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同樣的命令,我從來不會頒布第二次!”
一言到此,他幽幽寒意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蘇震,再也未發(fā)一言。
“是,保證完成命令?!?p> 蘇震頭一低,背后的衣衫卻是全濕透了,
楊宇不再理會蘇震反應,淡淡的把頭偏向窗外,靜靜望著車窗外幽幽飄散的雪花,陷入回憶:
這份詳細的檔案,想必會還原君兒離開他兩個月后的所有的一切,萬山戰(zhàn)役開始打響的時間是九月十六,在萬山戰(zhàn)役打響之前,坐鎮(zhèn)北關的他還和她有著聯系。
誰知道這短短的五十三天,她卻歷經了由生向死,由死求生的苦苦掙扎,而他卻因為那場戰(zhàn)役,無法收到她的消息,這是他之錯,更是他之過....
想到一個月前此生伴他篳路藍縷十二載的此生摯愛在病房陷入昏迷之中孤苦無依的掙扎,而他卻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陷入遠方無法歸來.....
他緊攥著臂章的手五指過度的用力顯得發(fā)白,撕拉一聲,由于大力,手臂上那一扛九花的臂章被他撕扯下來,丟在一旁,孤零零的異樣刺目。
此刻他的心臟刀絞般的疼痛,而那雙眼中眼中跳動著仿佛來自極寒煉獄的寒冰,不停的灼燒著自九幽冥獄中的寒焰:
“我發(fā)誓,一個月前參與到這場關于她的爆炸案中的人,無論他有多大的背景,身后有多強的勢力,我都會將它連根拔起,如同貓爪老鼠般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十二年前,對君兒和我都曾落井下石的那些人,倘若他們又與一個月前涉及君兒這場爆炸案相關,這次我會讓他們嘗到什么是如同地獄般的折磨和恐懼!”
“而十二年前,曾經對我和文君有恩的那些人,萬山戰(zhàn)役之前,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沒有辦法去彌補他們,但是今天之后,我不會讓他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和屈辱?!?p> 一念到此,想到那些害他此生摯愛陷入昏迷,此生無望醒來的小人,楊宇眸中燃燒著的冥獄冰焰烈烈燃燒,似永不磨熄的魔火,灼熱而又森冷,刺人骨寒!
十二年前,她陪他同甘共苦背井離鄉(xiāng),篳路藍縷十二載,無數人雨打風吹般散去,只有她還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一如昨日安寧。
十二年后,他為她遭人暗殺怒而青衣戰(zhàn)裝歸來,只想慟哭三師俱縞素,沖冠一怒為紅顏,殺盡天下欺他摯愛之人,護她萬世平安無波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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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云卓
軍,兵,將三字不出現,不涉及現實,用戰(zhàn),士,師代替,一切職位均為虛構,不涉及現實,平行都市,可以當異界來看。